“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
“算，當然算，隻是，老夫無法理解。”
“烏孫王要殺老夫，何必呢？”
“殺了老夫，就是惹怒我大秦，就憑烏孫國現有國力，是有信心抗衡我大秦？”
“這自然不可能！”
“若是烏孫王實力足夠強大，那小小的匈奴左諭令，何必還需要兩族聯軍呢？”
月氏王說著。
“那老夫就更費解了！”
姚賈說著。
“姚大人，草原局勢，在秦軍攻滅匈奴王庭之後，就徹底改變了。”
“匈奴主力被滅，不複霸主之名。”
“有人摔下來，就有人想爬上去，這一點，是無可厚非的。”
月氏王繼續說著。
“你的意思是，烏孫王想當新的草原霸主？”
“匈奴實力大損，王庭被迫，子民流散。”
“縱然匈奴右諭令在西線還有五萬兵馬，但卻是無根之萍。”
“現在，還能不能從河西之地安然脫身都還尚未可知。”
“縱觀西線，現有實力敢言稱霸的，也就剩下你月氏和烏孫了。”
“更何況，月氏王麾下的月氏國，曾經更是一度與匈奴相爭而不落下風的強國。”
“所以，烏孫王想借刀殺人！”
姚賈聽完月氏王的話，自顧自的說道。
“姚大人不愧是姚大人，從隻言片語之中，便能窺得其陰謀，小王佩服。”
“我月氏與秦國接壤，自然不希望與秦國產生誤會。”
月氏王說著。
“對於此事，老夫還有一事不解，烏孫王既然打算借刀殺人，為何最後，卻也不了了之了？”
姚賈問道。
“對於這一點，那就隻有烏孫王天絕才知道了！”
“或許，他還不希望這麼快與我族撕破臉吧。”
“畢竟，匈奴五萬大軍，可還在眼前呢！”
月氏王笑道，似乎對此不以為意。
“不對！不對！”
“很不對！”
“剛才月氏王也是說了，匈奴，殘兵而已。”
“隻要匈奴王庭破滅的消息傳來，這五萬匈奴人，必然不攻自破。”
“那烏孫王一開始想要挑起月氏與我大秦的紛爭，最後，卻硬生生將這個念頭給摁了下去。”
“這必然有什麼東西讓他忌憚不已。”
“會是什麼呢？”
姚賈低下頭，眉頭緊鎖，似乎陷入了深深的思考。
有姚賈這一番牽引，月氏王似乎也察覺到不對勁，便也跟著姚賈的思路，開始思考。
“忌憚的東西？”
“要說現在草原之上，有什麼值得烏孫王忌憚的？”
“欸呀，我明白了！”
“烏孫王是怕秦軍啊，姚大人，烏孫王天絕，這小子是在忌憚秦軍啊！”
月氏王一拍大腿，興奮的說著。
姚賈聽到這話，似乎有些不明白，呆呆愣愣的開口：
“忌憚我秦軍？”
“這話從何說起啊？”
“我大秦兵馬可都在北線草原，不在西線啊！”
“哈哈哈哈，姚大人，你現在就是當局者迷啊。”
月氏王說著。
“為何？”
“月氏王說得老夫都糊塗了。”
“我皇派老夫前來，自然是為了說動兩族出兵，一舉平滅匈奴啊！”
“這其中難道有什麼不對嗎？”
姚賈好奇的問道。
“姚大人，這隻是表麵。”
“而這件事的重點，是姚大人你啊。”
“如此簡單的一件事，秦國派誰來也可以啊，為何是姚大人親自前來呢？”
“姚大人是何等的身份啊，秦國第一外交特使。”
“大人的名號，小王遠在草原，都能知曉，這可想而知啊！”
“秦皇既然敢派姚大人前來，那自然是對姚大人是安全有足夠的信心。”
“這信心的來源，便是北線的秦軍啊。”
“這也是烏孫王打消對姚大人動手的念頭的根源所在啊！”
“秦軍此刻，大批兵馬就在草原之上，他們連匈奴都能滅了，對付我月氏和烏孫二族，也不是什麼難題吧。”
“本王身為月氏王，算是自家人知曉自家事，我月氏國想要對抗秦軍。”
“那無異於螳臂當車的。”
月氏王苦澀的說著。
“月氏王不要妄自菲薄啊，老夫就很看好月氏國的嘛！”
“其中長處，也是很值得我大秦學習的嘛！”
姚賈說著。“是嘛？”
“我月氏有何長處，竟然值得秦國學習？”
月氏王有些驚喜的問道。
“呃！”
“比如說，月氏王對時事的分析，就很有見地嘛！”
“若是與我大秦對戰，剛才月氏王的那一番話，就顯得很睿智。”
“很有自知之明！”
姚賈點著頭說道。
聽到這話，月氏王臉上的笑容頓時消失了。
什麼話，什麼話這是！
氣氛沉寂了一下，姚賈見不對，趕忙咳嗽了一聲。
“咳咳！”
“剛才大王說到哪了，我秦軍在北線之事，與老夫出使此地，有何關係？”
“老大人是真不明白還是假不明白？”
月氏王問道。
“這老夫是真不明白啊！”
“還望大王為老夫解惑啊！”
姚賈繼續說著。
“既然秦軍在草原，那若是大人你死在河西之地，這會如何？”
“這能如何？老夫死了就死了！”
“身為秦國使者，肩負大秦使命，老夫早在第一次出使時，便做好了死在敵國的準備了！”
姚賈正氣淩然的開口道，眼中絲毫不見畏懼之色。
“姚大人，你話雖是如此，但事可就沒那麼簡單了。”
“秦國第一外交特使死在河西之地，不管那烏孫王想乾什麼，但有一點毫無疑問。”
“剛剛滅掉匈奴的幾十萬大軍，咬咬牙就得調轉方向，殺來河西之地了。”
“到了那時候，老大人是誰殺的，已經不重要了。”
“秦軍既然來了，無論是我月氏還是烏孫，那就一起收拾了，都順手的事啊！”
“若真到那時候，烏孫王借刀殺人，的確可以借秦軍滅掉我月氏。”
“但他自己，也得被刀砍了！”
“還當草原霸主，做他媽的夢呢！”
月氏王冷笑道。
“哎呦，大王你可彆亂說啊。”
“小老兒的命真這麼重要？”
“死了之後的事，和老夫何關呢？”
“死都死了，管他後麵洪水猛獸的。”
“但是，既然大王你說的那麼言之鑿鑿，說的老夫都有點心動了！”
“老夫突然覺得，自己死在這好像比活著有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