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今日是為何事啊?”
“都尉軍團竟然擺下如此陣仗,還有,我大哥哪去了?”
公子戰問道。
“今日之陣仗,公子心裡已經有答案了,不是嘛?”
“至於秦王殿下,他是有軍務在身的,自然不能在此停留。”
李由說著。
聽聞此言,公子戰和公子晨心中一突,不免有些緊張。
但更多的,還是激動。
“來了!”
“諸位,準備迎駕!”
兩人正想著,李由的話語突然在耳邊響起。
隨後,兩人齊齊抬頭,向南望去。
禦駕,來了!
在得知安俾城已經被拿下,進犯的匈奴士卒全部被剿殺之後。
前去追殺的先鋒軍團士卒就停下了腳步,派出部分人馬收攏了匈奴軍隊的兩萬戰馬。
隨後,便與始皇帝的護軍彙合,使得禦駕隊伍更加浩大。
並且,因為先鋒軍團剛剛進行一場聲勢浩大的戰役,每名士卒身上,多少都帶著血跡。
自身那更是殺氣四溢。
此等氣勢,與早已肅立在此的都尉軍士卒,似乎有些不相上下。
見到禦駕蹤影,都尉軍等一眾將領紛紛神色一鬆。
之前,皇帝陛下詔命他們出關作戰時,最放心不下的,就是皇帝的安危。
要是始皇帝出了什麼事。
那他們這些都尉軍將領,有一個算一個,全都得完蛋。
現在,看到禦駕的蹤跡,眾將心中的大石頭,也算是落了地。
正前方,李由看著禦駕越來越近,似乎突然想到了什麼,連忙招呼親衛說了幾句。
不一會,一道被綁縛在案板上的身影,被六名秦軍士卒抬著,快速走出了南城門。
此刻,躺在案板上的冒頓太子,直愣愣的看著天空。
有整齊的兩隊秦軍士卒,見冒肚太子路過時,眼神都輕飄飄的掃一眼。
但就是這一眼,其中卻藏著大把的戲謔。
不對勁,十分得有十五分的不對勁。
秦軍可不是什麼好東西,現在,自已像一條死狗一般從他們麵前抬走。
以往而言,冒肚太子臉上和身上,都免不了汙穢。
但是現在,秦軍士卒竟然如此克製。
冒頓心中突然感到一陣慌亂,事出反常必有妖啊!
秦軍又要乾什麼?
肯定有彆的陰謀!
就在冒頓太子胡思亂想之際,四周景色,卻突然一陣天旋地轉。
緊接著,他就被立了起來。
是綁著他的案板,被秦軍士卒給抬了起來,直直的矗立在地麵之上。
冒頓定睛一看,四周皆是甲胄森嚴的士卒,隊伍嚴整的軍陣。
這麼大陣仗,還把自已拉出來了,要乾什麼?
很快,他眼前的景色再度變換,這一次,眼前沒有數萬士卒。
反而隻有幾十人,這幾十人中,算是有一個稍稍熟悉的麵孔,正是堵住他逃生之路的都尉軍統領。
“太子,這些日子過得如何啊?”
“相信太子也看到了,今日興師動眾,請太子前來,乃是秦王殿下的囑托!”
“之前秦王殿下囑咐過了,務必必須要好好招待太子。”
“特彆是,太子與頭曼大單於失散日久,秦王殿下怕太子思念,特地囑咐。”
“如果有機會,要讓你們父子二人見一麵,好好團聚才是。”
“隻不過,先前軍務太多,差點把這事給忘了!”
“太子勿怪啊!”
李由笑著說道。
聽聞此言,冒頓抬眼怔怔的看著南方,看著那支正緩緩靠近的龐大軍隊,似乎想到了什麼。
瞬間,冒頓太子的雙眼頓時變得通紅,似乎要擇人而噬,身體也在拚命的掙紮著。
“嗚嗚嗚~”
“嗚嗚嗚~”
“嗚嗚嗚~”
對此,諸將對視一眼,皆是放聲大笑。
片刻後,先鋒軍團前鋒士卒已經抵達,整支大軍開始緩緩停駐。
而那在巨大的皇帝禦駕,還在軍陣之中緩緩行進,禦駕四周。
辛勝,宗鼎文,熊安山等一眾先鋒軍團將領擁簇在禦駕左右。
對此,李由上前一步,抱拳跪地:
“臣,都尉軍統領李由,參見陛下!”
緊接著,後方都尉軍一眾將領單膝跪地,抱拳開口:
“臣等參見陛下!”
隨後,如同一陣風吹過,都尉軍團士卒,手持兵刃,接連低頭,單膝跪地。
“參見陛下!”
“參見陛下!”
“參見陛下!”
聲音浩大,震徹雲霄!
遠處,安俾城城頭之上,守備的秦軍士卒也是跪地低頭。
儘管此處,無人看得到,但卻並不妨礙,都尉軍士卒眼中的狂熱和尊敬。
都尉軍一眾將領的身旁,扶著冒頓的六名秦軍士卒早已跪地。
使得案板站立不穩,當時便直挺挺的倒了下來。
讓冒頓太子直接以麵搶地,一股熱流便已經從鼻腔之間湧出。
還沒等冒頓太子在心中怒罵,一陣陣恭敬,而又震耳欲聾的聲響便在他耳邊響起。
這使冒頓太子當場愣在原地。
他親眼見過這數萬秦軍士卒的勇猛,那簡直是一群虎狼。
對上他們,他麾下的士卒,如同草雞瓦狗,不堪一擊。
冒頓太子原本以為,這樣的軍隊,野性非常,也必然難以管束。
畢竟,在草原上,就是強者為尊。
但現在,在冒頓眼中是這一支無敵的軍隊,卻溫順的如同羔羊,眼神狂熱,無比恭敬的跪倒在地。
這就是皇帝的威勢嗎?
這豈是草原大單於可以比擬的?
一人獨尊,稱霸天下。
這一刻,這位冒頓太子的心中,突然湧現出無窮無儘的悔恨。
他千不該,萬不該,將盤算打到此人的身上。
若是如此,也不會自食惡果,將草原大軍儘數葬送。
若是再給他一次機會,冒頓發誓,隻要這位皇帝坐鎮大秦一天。
草原一定對大秦秋毫無犯。
可是現在,悔恨也好,已經知道的太遲了。
他冒頓,沒機會了!
現在,他已經可以想象,草原各部族被秦國暴打的場景了。
要麼臣服,要麼死,要麼就滾蛋!
想必,草原各部族沒有彆的選擇,若是最後隻能離開多年生活的故土。
那他們,想必怨恨自已更超過怨恨秦國。
平時咱們自個小打小鬨就算了。
你說你去惹秦國乾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