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這隻是我軍士卒離家太久,歸鄉心切罷了!”
庫恩勸慰道。
“歸家心切?”
冒頓自嘲一笑,看向那安俾城的厚重城門。
看著這厚重的城門緊閉,不知為何,冒頓心中沒有一絲的安全感,反而是更加真切害怕和不適。
抬頭看向四周,不是一望無際的曠野,而是屹立在眼前的高牆,將人束縛在其中,動彈不得。
“犬入的,秦人的這些城牆看著真讓人不舒服!”
“四四方方,跟踏馬棺材似的。”
冒頓說著。
“太子說的沒錯,屬下看這些城牆十分不得勁。”
“總感覺被堵住了似的。”
庫恩說著。
“是啊,這一戰算是讓本太子看清草原和中原的差距了。”
“以後,若是想再南下,咱們就得找個好時機了。”
“統一的中原實力太強,唯有動亂不止的中原,才有我等的南下牧馬的機會!”
冒頓說著。
“太子,我們還會有機會嗎?”
庫恩說著。
“會有的,秦國,沒你想的那麼鐵板一塊,我們隻需要積蓄實力,靜待時機便可!”
“走吧,既然全軍已經入城,那便去看看阿蘭魯,率三萬勇士打下來的戰果!”
冒頓說著。
說罷,正欲策馬而去。
這時,安俾城南城牆上,兩名匈奴士卒最後巡視一遍。
看了一眼越來越近的秦軍騎卒,沒有在意。
隨後,不經意間,其中一人低頭一看,便看到一幅他不敢相信的畫麵。
一時間,他趕忙把同僚拉過來,都是齊刷刷的低頭一看。
隨後,兩人驚愕抬頭,眼中閃過一絲害怕和慌亂。
一時間,竟不知該如何是好!
“這怎麼辦?”
“太子要是知道還不剁了我們啊!”
其中一名士卒說著。
“但這可是大事,要是不報的話,我們也得死啊!”
就在兩名士卒猶豫不決時,城內傳來一陣戰馬嘶鳴。
兩名士卒對視一眼,便不敢再猶豫,連忙高聲呼喊:
“太子!”
“太子!”
“有情況!”
“太子!”
城頭上的呼喊引起冒頓等一眾將領的回頭側目。
冒頓揮手,隻見兩名士卒飛快下城而來。
“太子!”
“有情況,雲梯,雲梯啊!”
“我軍攻城的雲梯還在城牆之上,沒有收回!”
士卒氣喘籲籲的說著。
聽聞此言,冒頓頓時有些不敢置信,他已經不知道多少次體驗這樣的感覺了。
每一次,都感覺十分的心累和無力。
但這一次,卻是冒頓格外的不敢相信。
攻城雲梯,還攀附在城牆之上。
那自已關城門有什麼用?
大門關了,窗戶開著是吧。
對此,冒頓太陽穴是一陣跳動,狠辣的目光在身旁一眾將領的人群之中找尋著什麼。
嚴厲的目光掃視之下,就看見了躲躲閃閃的阿滿萬騎長。
沒有猶豫,冒頓策馬近前,抬手就是一鞭子,重重甩在阿滿的臉上,瞬間便將其擊落在地。
“廢物東西!”
“阿蘭魯率軍增援去了,你留在南城牆,連雲梯都不知道收取或者破壞嗎?”
“你腦子是不是被馬踢了!”
“你說說本太子留你有何用?”
“留你何用?”
“廢物!廢物!”
冒頓一邊怒罵,一邊重重的將鞭子甩落,落在阿滿的臉上,身上。
場中頓時是一陣殺豬般的慘叫。
這場麵,跟在冒頓身後的兩名萬騎長,看的是格外解氣。
之前阿滿狗仗人勢,借著太子的威名斬殺阿蘭圖,逼迫他們就範的場景曆曆在目。
現在,阿滿這條狗也要失寵了啊!
“太子,太子饒命啊!”
“太子饒命啊!”
“太子!”
阿滿被鞭子抽得滿地打滾,但落在他身上的鞭子卻是一鞭都沒落下,全接住了!
過了一會後,狂風驟雨忽然停歇。
冒頓麵露寒光看向阿滿:“”
“本太子給你最後一個機會,帶著你麾下的數百親衛,去把雲梯給收了,或者燒了!”
“要是讓本太子知道,秦軍借著我們的雲梯爬上了安俾城的城牆,那你就彆回來了!”
“是是是,屬下領命,屬下領命!”
說罷,阿滿便掙紮著爬起身,帶著數百親衛,快速往南城牆上而去。
這一刻,阿滿心中,已經恨透了阿蘭魯。
就是因為阿蘭魯,才會讓自已屢屢受辱。
自已在這一刻受的恥辱,必須要用鮮血才能洗刷。
阿蘭魯,古德,你們兩個畜生,等著吧,我阿滿,一定會狠狠將你們踩在腳下!
冒頓看著阿滿的背影,頓時感到一陣頭暈目眩。
原本秦軍追殺而來的是扶蘇的騎軍,隻要追到安俾城下,沒有攀城器械,他扶蘇也隻能乖乖停留在城外。
這便給冒頓突破北城門爭取了時間,待扶蘇入城之時,估計自已早就出城入草原了。
隻是他沒想到,雲梯還沒有收取。
這要是沒發現,自已前腳剛走,後腳扶蘇就跟過來了。
自已屬下辦的事,著實是讓冒頓心累,要是再多來幾次,估計自已得被他們給氣死!
......
此刻,安俾城南麵,一支秦軍部隊正飛速策馬而來。
為首幾人,正是扶蘇,王賁,燕錦書,白怵,賀秦等人,還有十一公子嬴晨。
“你說什麼?”
“那冒頓太子被你用幾百人,在彭陽城下殺得大敗?”
“吹吧你就!”
“老子我可是和那冒頓太子交過手的,那家夥,詭計多端啊。”
“老子一個沒注意,差點著了他的道,幸得王上及時救援,要不然,今日我老燕,也成這北地郡的孤墳野鬼了!”
燕錦書說著。
“嘿,還能騙你咋滴!”
“但這可不是我的功勞,是王上神機妙算啊!”
“把那冒頓騙得團團轉!”
賀秦說著。
“是啊,大哥,你是怎麼知道那冒頓一定會殺來的?”
“要是他就和我們兜圈子,於城外交戰,我軍肯定是會吃大虧的。”
“但他那冒頓偏偏沒有,就朝著彭陽一路殺過來了!”
公子晨興奮的說著。
“這我熟啊,到嘴邊的鴨子飛了,誰受得了這個氣。”
“再說了,我軍兵力明顯不如匈奴,追殺才是正途吧。”
燕錦書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