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朕詔命!”
“朕親征匈奴,巡遊天下,觀萬民之情,察天地不公。”
“然,家不可一日無主,國不可一日無君。”
“秦王扶蘇,忠義孝勉,良善愛民。”
“朕意,皇帝離朝,秦王扶蘇領監國之位,攝百官之權!”
“大小政務,可一言而決!”
“始皇帝二十七年”
始皇帝說著,跟隨在一旁的內侍急忙用竹簡和黑龍布帛記錄。
詔書一式兩份,很快便記錄完成,內侍將其展開,呈在始皇帝麵前。
始皇帝點點頭。
“這一份明發鹹陽,命丞相召集九卿,宣讀詔書,速去!”
“諾!”
“秦王。”
“兒臣在。”
“接詔書!”
始皇帝說著。
聽聞始皇帝所言,扶蘇跪倒在地,雙手舉過頭頂,將詔書接過。
詔書入手的那一刻,扶蘇的雙手,有些微微顫抖。
這,便是扶蘇心心念念的東西。
秦王,隻是身份,隻是名譽。
監國,才是實權,皇帝離朝,大權統攬。
監國,常務副皇帝!
“臣叩謝陛下!
“臣叩謝陛下!”
扶蘇跪在地上,朗聲開口道。
此刻,扶蘇捧著詔書的雙手都有些微微顫抖。
這就是他這一次找到機會,不顧一切也要達成的目的。
雖然始皇帝在之前有言,皇帝離朝,國不可一日無主,當有人監國才行。
並且就何人監國一事,也在朝會上議了議。
父皇是提及過自己的名字的。
但也隻是提及,隻是嘴上說說。
要是以前,扶蘇也就屁顛屁顛的信了。
但是現在,扶蘇被自己父皇教訓過幾次,也是明白了。
嘴上說的東西,都是屁話。
隻有真正到手的,才是自己的。
現在監國詔書一下,自己除去秦王身份,就還有一個更加強悍的身份。
監國!
大小政務,一言而決!
“機會朕給你了!”
“大秦,現在就交給你了!”
“還有那些六國餘孽,朕也交給你了!”
“大小政務,你可以一言而決,若是有難以決斷的問題,也可將其呈到朕的麵前。”
“但朕勸你還是少發過來!”
“要不然朕會對你的能力有所懷疑!”
“朕出巡回來之後,要看到結果!”
“成與不成,看你自己的本事!”
“無論時候結果如何,不要說,朕沒有給你機會!”
始皇帝說著。
“謝陛下!謝父皇!”
“父皇放心,兒臣絕對不會辜負父皇所托!”
“待父皇出巡歸來之時,便是大秦彆有一番景象之日!”
扶蘇自信滿滿的說著。
“嗬!”
“話可彆說那麼滿,小心最後下不來台,徒留自己難堪!”
“監國治國,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好了,你既為監國,那就滾回鹹陽吧。”
“鹹陽政務,丞相已經催瘋了,這幾日大戰,朕也是偷閒了幾日。”
“這些,便交給你了!”
“還有,鹹陽城中,似乎將有大事發生,正好你這個監國前去,將此事解決了!”
始皇帝說著。
“嗯,父皇,兒臣能不能在北地郡多停留幾日。”
“你知道的,那冒頓與兒臣,不共戴天!”
“兒臣立誓,要將親手將其斬殺!”
扶蘇說著。
對於此事,始皇帝抬頭看著扶蘇,說道:
“可以,什麼時候回鹹陽是你的事!”
“反正監國是你。”
“哪怕你不回鹹陽,有本事將政務處理完畢,將事情解決都可以。”
“朕不會過問。”
“朕隻看結果!”
始皇帝說著。
“兒臣明白!”
扶蘇點點頭。
“父皇,對於西域,不知父皇是什麼意思?”
扶蘇再度開口問道。
“既然你說拿下西域對我大秦有百利而無一害,那就提上章程吧。”
“這件事,是你監國的事情!”
始皇帝擺擺手。
“要下西域,就得先拿下河西之地。”
“而河西之地,有月氏,烏孫,匈奴三族勢力。”
“父皇,兒臣有一計,謂驅虎吞狼之策,可助我大秦,不廢吹灰之力,拿下河西!”
“進而為拿下西域做準備!”
扶蘇說著。
“監國,何須事事向朕報備。”
“朕能在這一時,陪不了你一世。”
“給朕記住了!”
“以後決策,要靠自己。”
“再說一遍,朕隻看結果!”
始皇帝嗬斥道。
“是!”
“兒臣明白!”
扶蘇心中頓時一陣溫暖,父皇放權,讓自己監國。
就是真正的放權,不像華夏曆史上一些君王,嘴上說著放權,但實際上,還死死攥著不願鬆手。
如此虛偽不堪,又何必惺惺作態呢?
西域和河西,若要謀劃,算是大秦重大戰略決策了。
這等要事,父皇竟然都不過問,這等魄力,扶蘇唯有佩服二字!
“走吧,繼續向北,去看看我華夏百年丟失的故土。”
“以及那詭計多端的冒頓太子,看看他,還能否有以前這般囂張的氣焰。”
始皇帝說著,正欲上馬北行,卻聽到一陣掙紮之聲。
正是被綁縛在案板上的頭曼大單於。
“喲,咱們差點把大單於給忘了!”
“哎呦,這可不是我大秦的待客之禮啊!”
“怎麼著,大單於,聽到自己寶貝兒子的名字很激動啊!”
說著,始皇帝便再度上前,出現在頭曼單於的視野之中。
頭曼單於被綁縛在案板之上,對於中原話語,身為大單於,他也是了解一二的。
聽著秦國皇帝及一眾將領的謀劃,他們竟然打起了河西之地主意。
這更是讓頭曼單於心頭一緊。
因為秦王扶蘇說的沒錯,烏孫和匈奴乃是仇敵。
一旦烏孫得知匈奴主力儘喪,必然發兵!
但這,還不是最讓人憂慮的,現在最讓頭曼單於焦急的,還是冒頓太子麾下的五萬人馬。
這是匈奴為數不多的底氣之一了。
但現在看來,聽著秦國皇帝和秦王的隻言片語。
大秦,根本沒有放過他們的意思。
一個巨大的埋伏圈,正在等著冒頓。
焦急之下,頭曼單於才掙紮出聲。
視線之中再度出現秦國皇帝的麵龐,這一刻,頭曼單於倒是安靜了下來。
他原先已經準備好接受羞辱,但現實是,秦國皇帝根本就沒把自己放在眼裡。
甚至於,如路邊的雜草一般輕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