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
“秦王,聰明人能不知道其中的關鍵嗎?”
“你說說,如此狠辣的冒頓太子能出現這樣的疏漏嗎?”
“這有些不合常理吧!”
“算計,心計,都是玩這些的就彆太自信!”
“自以為是能看穿他人?”
“小心最後掉坑裡的,是你自己啊!”
“最後,再提醒秦王一句,你的話沒有錯!”
“冒頓大單於這個名字,聽起來,的確比頭曼單於更有威懾力!”
“不知道以後,這個名字,能不能成為你秦國的夢魘呢?”
聽到這番話,扶蘇頓時一驚。
“動手!”
“快!”
“快上!”
扶蘇話音一起,幾乎同一時刻,頭曼單於手中的彎刀便瞬間舉起,往自己的脖頸而去。
對此情況,位居他後方的秦軍士卒也是連忙撲了過去,但看起來,根本來不及!
就在這千鈞一發的時刻,幾乎在扶蘇話語響起之時,一支羽箭便從頭曼單於的後方激射而來。
一時之間,血光頓現,場中眾人似乎都陷入了短暫的停滯。
隻見一柄彎刀緩緩落地,嵌入土中。
一眾秦軍士卒也是齊齊撲上,將頭曼單於拉落馬下,並將其死死的按住!
頭曼單於被一眾士卒按倒在大地上,頭顱側過一旁,看著洞穿自己手臂的箭矢,以及落在一旁的彎刀。
心中頓時一片悲涼!
他,堂堂一個草原大單於,英姿勃發,信心十足,率大軍南下。
今日,竟然落得這麼一個下場!
這時,扶蘇緩緩策馬而來,麵帶微笑的看著頭曼單於,開口道:
“大單於,你都說了,我扶蘇也算個聰明人!”
“要是你最後那點小算計都搞不明白,那我扶蘇還算什麼聰明人!”
“大單於,危言聳聽的話誰不會說啊!”
“但也得有用啊!”
“隻不過大單於你放心,你心心念念的冒頓大單於這幾個字是不會在草原出現的。”
“相信,很快便能讓你們父子二人團聚了!”
“這一刻不會太久!”
“帶下去!”
“諾!”
“並派醫官,給大單於治傷!”
“要多多派遣人手,日夜看管,可不能讓他死了!”
“諾!”
一名秦軍校尉領命而去。
“扶蘇,混賬!”
“你有本事殺了我!”
“你殺了我啊!”
“嗚~嗚嗚~”
頭曼單於頓時崩潰的叫喊著,但沒喊幾句,一塊黑布便塞進了他的嘴裡,使他的叫喊戛然而止。
而此時,白怵手持長弓策馬緩緩而來,見頭曼單於安然無恙,頓時鬆了口氣。
“嘿嘿,王上,如何?”
扶蘇掃了他一眼,看白怵滿臉笑容,頓時神情嚴肅。
“你個瓜慫就不能早點動手,害的本王還跟這貨嘮這麼久!”
“等會外麵看的那些人,又說本王水了!”
“是是是,王上教訓的是,那屬下也得找機會不是。”
“又不能直接殺了他,幸虧之前王上提醒了,這頭曼單於極有可能自儘。”
“這不,還真讓屬下找著了機會!”
“咱這手法,還不賴哩!”
白怵笑著開口。
“還不賴哩!”
“你小子要是射偏了一點點,壞了大事,看本王怎麼收拾你!”
扶蘇抬手一下,便打在白怵的束冠上。
此刻,戰場之上,殘陽如血。
一眼望去,到處都是斷臂殘肢,屍山血海。
那鮮血,從一名名士卒殘破的傷口之上流出,染紅了身下的大地。
最後,泊泊鮮血彙聚在一起,彙成一道道血色的溪流。
找尋著窪地,找尋著坑澤,彙入其中!
此刻,義渠戰場,秦軍騎卒和秦軍步卒已經完成彙合。
這時的戰場之上,就是匈奴軍隊對於王賁兵馬包圍的一個翻版。
隻不過此刻,攻守易形了!
匈奴殘存的士卒,已經開始收縮,而他們的四周,已經被秦軍士卒裡三圈,外三圈圍了個水泄不通。
而就算是這般,匈奴士卒依然做著最後的掙紮!
困獸猶鬥!
秦軍士卒衝上前,也會被這群陷入瘋狂的匈奴士卒一對一換走。
匈奴人的意思很明顯,既然要死,那高低也得拉一個陪葬!
麵對如此困局,一時之間,秦軍的攻勢稍顯停滯。
見此情況,渾身浴血的王賁快馬上前,掃視了四周一眼。
隨後眼中閃過狠辣的殺機!
現在這景象,對於王賁還有騎軍士卒而言,是多麼的熟悉,是多麼的痛心。
他們,騎軍士卒,就是被匈奴軍隊給團團包圍在這樣的軍陣之中。
裡裡外外,三層!
為了延續騎軍的火種,在付出了無數人的犧牲,以及巨大的代價之後,靠著禁軍士卒的接應,才得以殺出重圍。
他們不會忘記,在衝出匈奴軍陣第二道防禦線時,被圍困無法突圍的同僚發出的吼聲:
“衝出去!”
“活下去!”
最後,他們麵對的,便是匈奴士卒無情的箭雨和砍殺。
今日,就在此刻,就在此時,秦軍,要為戰死的弟兄們報仇!
讓匈奴士卒也嘗一嘗,在絕望之中等死的滋味。
“聽我號令!”
“持盾甲士,上前!”
王賁一聲令下,長劍一揮。
便有大批持盾甲士,在一眾秦軍士卒的避讓之下,來到包圍圈在裡側。
隨後,巨大的盾牌便被重重的砸在地麵之上。
“謔!”
看著四麵八方圍近乎密不透風的鐵甲盾陣。
匈奴士卒頓時陷入了一陣慌亂。
“秦弓弩手,對準包圍圈內!”
“放箭!”
“射!”
羽箭破空之聲,頓時咻咻不止,隨後,便是大片的慘叫之聲。
“長矛跟上!”
“突刺!”
“盾陣,向前!”
“謔!”“謔!”“謔!”
在王賁井然有序的命令之下,秦軍士卒,不再各自搏殺,開始發揮自身的優勢,協同作戰。
持盾甲士手持盾牌,開始步步朝著包圍圈內突進,每前進一步,便有著無數的慘叫聲從盾牌另一側傳來。
而長矛手,在前方盾牌的保護下,長矛手於盾陣之中突刺,並且隨著一陣陣兵刃紮透血肉的聲音之下,也是步步向前推進!
盾矛結合,一步一步,壓縮餘下匈奴士卒的生存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