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單於!”
“大單於!”
“大單於你沒事吧!”
四周餘下的親衛連忙上前,將頭曼單於攙扶而起。
此時,頭曼大單幾乎滿臉灰敗,雙目無神,臉上已經沒有絲毫血色。。
他徹底敗了!
在秦軍那雷霆般的攻勢之下,慘敗。
他那叱吒草原的軍隊在秦軍眼中,如同一個徹頭徹尾的笑話。
發動的決死衝殺在秦軍的層層攻勢之下,化作屍骨,化作飛灰!
直至此刻,頭曼大單於的嘴裡,還在喃喃說著什麼。
“不可能!”
“不可能的!”
“明明優勢在我,優勢在我啊!”
“這短短十年後,北地郡,竟然真的成為我頭曼的埋骨之地了嗎?”
“我的數十萬大軍啊!”
“怎麼可以就這麼輸掉!”
“不可能!”
“不可能,我不會輸的!”
“我不會輸的!”
頭曼單於喃喃自語,最後,直至嘶吼瘋狂。
這些話語聽在四周士卒的耳中,心中更是一片悲涼。
他們曾意氣風發的南下,此刻,卻如同喪家之犬一般。
而此時,還不等他們傷心,義渠平原之上,便再度響起一陣震天徹地的號角之聲。
“嗚~”
“嗚~”
“嗚~”
此刻,位居中軍的先鋒軍團主帥辛勝,看著匈奴軍團不顧一切逃竄的狼狽模樣,看著四周還在秦軍軍陣之中苦苦掙紮的匈奴士卒。
辛勝微微點頭,隨後大手一揮。
一眾傳令士卒頓時明晰,令旗揮舞,蒼茫的號角之聲便響徹義渠平原。
“殺!”
“殺~”
“殺~”
秦軍先鋒軍團的所有士卒,在聽到號角之聲後,紛紛掀開防禦的盾牌。
他們手持長矛長戈,或是緊握長劍,向著北方,發動了猛烈的衝鋒。
秦軍總攻!
開始了!
號角之下,秦軍正在衝殺的士卒,如同一片咆哮奔湧的黑色狂潮,向著北方席卷而去。
喊殺聲響徹天地。
所有僥幸存活的匈奴士卒,都在這猛烈的衝殺之下,被吞噬,被屠殺!
就算已經死了的匈奴士卒,都會平白無故的挨上兩劍,或者是被秦軍士卒刺上兩矛。
這些,都是秦軍衝殺之下,順手一擊的事情!
此刻,義渠平原之上,匈奴軍隊瘋狂向北奔逃,混亂軍陣之中,秦騎軍在其中肆意衝殺。
在匈奴軍隊的左側,大批秦弓弩手也在快速的追擊。
而其後方,更是如山如海一般的秦軍步卒!
匈奴軍隊,完了!
“走!”
“快走!”
“再不走我們也得留在這!”
“快,架起大單於,迅速向北撤離!”
匈奴國師隨即當機立斷。
“拓雲,你速去收攏逃散的兵馬,並策應我軍中的幾大萬騎長!”
“告訴他們,能帶走多少人就帶走多少人!”
“所有人不得戀戰,就一個字。”
“跑!”
“有什麼話,等衝出北地郡,衝出長城之後再說!”
“是!”
隨後,一眾親衛士卒迅速架起頭曼單於,快速向北方奔逃。
而義渠平原戰場上的景象,也是完完整整的落在始皇帝眼中。
麵對如此大勝,宗鼎文隨即抱拳開口:
“末將賀喜陛下,我軍大獲全勝啊!”
“今日有此大勝,全仰仗陛下決策之功!”
“陛下英明神武,我大秦何愁不興!”
聽聞宗鼎文此言,始皇帝倒是有些詫異。
宗鼎文這塊石頭能說出人話,那都算好的,現在竟然喜從口出,那更是難得啊。
“宗將軍,你也學會說奉承之言了?”
“剛才你不是說,好話你是不會說的嘛!”
始皇帝打趣道,秦軍大獲全勝,此刻,他正是心情舒暢之時。
“陛下,臣的確不會說好話!”
“但臣剛才所言,於臣而言,不是奉承,而是事實!”
“匈奴之患,北地之患,百年間是屢戰不止,難以平息!”
“而麵對如此難題,陛下先派遣騎軍,延緩匈奴南下速度,並精心布置,才得以剿殺匈奴主力,獲得如此大勝!”
“今日,北方有此大勝,至少三十年內,北地將再無大規模戰事!”
“可謂是一戰定乾坤!”
宗鼎文說著。
“臣等恭賀陛下,大破匈奴!”
“陛下萬年,大秦萬年!”
三千甲士齊齊抱拳出聲道。
“好!”
“說得好!”
“眾將士,向前吧!”
“隨朕一起,去看看那草原大單於的末路掙紮!”
“諾!”
始皇帝一行,也開始緩緩向北而去。
“駕~”
“駕~”
拓雲一人,迎著數萬潰散的士卒,逆流而去,這一路上,他的磕磕碰碰。
這一行,他主要是尋找其麾下的兵馬。
但很可惜,混亂之中,他卻並未發現其麾下的一名士卒。
“快!”
“快撤!”
這時,一陣聲音傳來,吸引拓雲的目光。
“烏狼!”
拓雲出聲呼喊道。
“拓雲萬騎長?”
“你竟然沒有死?”
烏狼感到十分的驚奇。
“烏狼,你可曾見到我麾下部卒。”
拓雲策馬上前跟隨其隊伍一路奔行,一邊開口問道。
“前線部隊不是你在指揮嗎?”
“你的部卒不是和大單於的親衛軍團一起,衝殺在最前方嘛!”
聽聞此言,拓雲頓時臉色慘白,心中那一點僅存的希望也徹底消散。
如此慘烈的戰鬥,衝在最前方的士卒,那就是正中秦軍的埋伏,根本活不了!
“拓雲,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南麵情況不明,大單於還射出骨笛箭,這不是讓我軍去送死嗎?”
“現在我軍損失慘重,能不能逃出北地郡,逃回草原都還是個問題啊!”
烏狼滿麵憂愁的說著,他的心中也是憋了一口鬱氣。
原本的大好形勢,轉眼之間,便徹底轉換。
他們自己,倒成喪家之犬一般了。
“若是大單於早些聽我諫言,又何至於此啊!”
“我族,又何至於此啊!”
“這是天亡我族啊!”
拓雲說著,此刻,他的心中已經徹底絕望。
義渠至安俾城,這段路途,他不認為他們能順利逃出。
況且就算逃出,又能活下來多少人呢?
看著後方被秦軍追殺的士卒,被秦軍死死咬住,不斷有士卒喪生!
更何況,這北地郡,可是秦軍的地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