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駕!”
號令之下,王重山攜八百殘軍,向南狂奔而去。
氣勢之盛,聲勢之強。
一度引起一旁秦軍的齊齊側目。
八百殘軍,亦可破敵!
這是何等的氣概。
王賁見此情況,也是愣了一下,隨即笑罵一聲:
“狗日的王重山,又把老子的話當成耳旁風!”
王賁知道,此刻開始,沒有所謂的保全。
這八百殘軍,必然要與匈奴一戰。
王重山此刻表示很冤枉啊,上將軍你讓我去阻截敵軍的,誰能想到你還有彆的意思啊!
就算有,我也不知道啊!
而此刻,王賁正麵,奔襲而來的匈奴軍隊已經衝破煙塵,秦軍的前鋒士卒甚至可以看見其身影。
茫茫煙塵之下,隆隆馬蹄之中,匈奴於馬背之上緩緩躬身,這分明就是全軍衝殺的跡象。
甚至沒有絲毫猶豫。
匈奴大軍直衝而下,兩軍距離越來越近。
“登甲,箭矢還有嗎?”
“將軍,都已經耗儘了!”
“嗬!那就看我們自己了!”
“你去,盯著頭曼單於的主力軍隊”
“後方軍陣的六千多人,我全交給你,你就盯著頭曼單於。”
“以免頭曼單於突然襲擊我軍,被他們衝散!”
王賁有些凝重的說著。
“將軍,到那時,可是鋪天蓋地的匈奴軍隊啊,我軍兩麵接敵,頂的住嗎?”
“我軍就一萬多人,匈奴兩軍合兵,有八萬之眾!”
“頂得住嗎?”
“現在我們有的選嗎?”
“頂不住也要頂!”
“諾!”
林登甲領命而去。
王賁交代完之後,看向前方這鋪天蓋地傾軋而來的匈奴軍隊。
他個人的身影在大軍奔騰之間顯得似乎格外渺小。
隻見王賁立於這天地之間,默默抽出長劍,鄭重的放在胸前。
亦如以往那般,有著指揮千軍萬馬的決然氣勢。
“風!”
一聲怒吼於義渠平原之上響起。
“風!”
“風!”
“大風!”
後方秦軍騎卒,紛紛揚起手中兵刃,帶起一陣森冷寒光。
口中嘶吼著,這是秦的吼聲,萬人齊聲之下。
竟蓋過匈奴奔襲而來的馬蹄之聲,蓋過這聲聲雷霆之音。
“大秦騎卒,殺!”
王賁一馬當先,衝殺在前,在他的身旁,一眾親衛甲士緊緊跟隨。
主將衝殺在前,這必然是決死一戰,秦軍士卒無不奮勇當先,緊隨於其後。
馬蹄之聲頓時奔騰而起。
而迎麵衝殺而來的匈奴軍隊,聽到秦軍吼聲,再看到迎麵衝殺而來的秦軍士卒,眼中頓時露出狠厲之色。
率軍衝殺的匈奴萬騎長拓雲,更是麵露寒光。
秦軍已經率先調轉馬頭,就等著自己來襲殺,看來,是早有準備。
見此情況,拓雲也是冷哼一聲。
果然不出大單於所料。
但是,就算秦軍有準備,也不過是徒勞。
“全軍加速!”
“給我衝散他們!”
“殺!”
兩軍頓時爆發出震天的喊殺之聲。
秦軍衝殺而上,前鋒四千騎卒在王賁的率領之下,提起了最大的速度。
後方六千騎卒也跟在其後方,但速度明顯更慢。
他們,在提防一直對峙的頭曼單於,防備他的突然出兵。
若是一股腦全部投入戰場,到那時頭曼單於殺來。
彆說實施計劃,估計就連反抗的實力都提不起來。
而林登甲,則跟在王賁軍的後方,眼神凝重的看著義渠方向。
他就怕此刻,從那煙塵之中,衝出已經等候多時的匈奴主力大軍。
但是,事與願違。
聽到兩軍的吼聲,匈奴斥候快馬稟報秦軍全軍出動。
聽到這個消息,頭曼單於殺機頓現。
就是這一刻,就是這一刻。
他頭曼單於等待的,就是這一刻。
“傳令全軍,儘數壓上,不要給秦軍絲毫喘息的機會!”
“一鼓作氣,將此處秦軍儘數殲滅!”
“殺!”
“嗚~”
“嗚~”
“嗚~”
匈奴大軍的號角之聲頓時響徹天地。
號角之下,頭曼單於身後的六萬大軍,皆不再遲疑,策馬前驅,快馬奔騰而去。
匈奴主力大軍,如同狂潮一般,衝破煙塵,向著秦軍衝殺而去。
六萬兵馬,攜寒芒,鋪天蓋地而來。
聽到這號角之聲,林登甲心中是警兆四起。
不想來什麼偏偏就來什麼。
下一刻,匈奴大軍便已經狂衝而來。
看著這傾軋天地的場景,林登甲怒罵一聲。
“他娘的,真是倒了八輩子黴。”
“要是這匈奴主力不來,就等一會,我軍以一萬士卒前衝,必能給側翼這兩萬匈奴士卒迎頭痛擊。”
“不死都得讓他們脫層皮。”
“可是現在,娘的。”
“兄弟們,迎戰!”
“殺!”
林登甲怒吼一聲,率軍脫離王賁軍陣,直麵這匈奴主力兵馬,衝殺而去。
幸好早有準備,王賁叮囑了一番,就算遇到突然情況,大軍亦可行動自如。
王賁聽到側後方殺聲震天,臉色是更加凝重。
沒想到拓雲兵馬剛剛出現,頭曼單於就下令全軍進攻。
看來,這頭曼單於是一刻也不想等了!
現在,就是最危急的時刻了!
也不知此戰之後,騎軍的士卒能活下多少人?
但也管不了了,此刻,唯有廝殺。
先把匈奴人打疼了,他們才會著急。
“殺!”
兩軍士卒策馬急衝,皆俯身向敵,迎麵之下,雙方士卒都是神色猙獰,近乎瘋狂的看著彼此的臉龐。
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下一刻,雙方衝在最前方的士卒,戰馬,兵刃,紛紛撞擊在一起。
兩軍相撞,如同在戰場之上劃下一道並不平整的直線。
將兩軍分割。
但這條兩軍分界線,在短短接觸之後,便開始徹底崩潰。
留下的,無數的屍體和血肉。
雙方士卒廝殺之下,彼此衝入各自敵陣,隨後,便是慘烈的混戰。
王賁率軍一馬當先,衝入匈奴軍陣營。
在他的身旁,聚集了全軍最精銳的騎卒。
以及他的親衛士卒。
他們就如同一柄利刃,狠狠刺破匈奴軍隊的屏障,深深紮進這兩萬匈奴士卒的軍陣之中。
兩側前來阻截的匈奴士卒,紛紛被其砍落馬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