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這場仗。”
“公子就好好看著吧,這是王上特意囑咐的。”
“王上說了。”
“身為皇族子弟,可以戰死,但是不能混吃等死。”
“大秦以戰興國,戰陣搏殺之術鼎盛,身為皇子,更是要了熟於心。”
“這一場戰,現在你不會打,可以,便要多看,多學!”
“而以後就必須要會!”
“兵者,生死之地,國之大事,不是隨意熱血上頭,盲目衝殺便能贏的!”
“兩國交戰,兩軍廝殺,國與國之間的較量是全方麵的。”
“公子,要開始了!”
“好好看看吧!”
“王上臨機決斷的反擊之戰!”
賀秦說完扶蘇交代給他的話,隨後便迅速回到作戰位置,下達一條條軍令。
而留守於城中的數百士卒隨即便立刻行動起來。
而公子晨,看著賀秦離開的背影,若有所思。
隨即默默轉身,從城頭之上,放眼望去。
彭陽城下,蹄聲如雷,殺氣四溢。
自己的秦王大哥正衝在大軍前方,兩側,是兩麵高高豎起的戰旗。
而秦軍的後方,則是一片鋪天蓋地的煙塵。
煙塵之下,是匈奴人高揚的彎刀。
在陽光之下,帶起一片攝人的寒芒。
一場大戰即將展開。
“以弱擊強,以少勝多!”
“大哥,我倒是要看看你能教給我什麼?”
“若是此戰你能勝,比三哥還能打!”
“那大秦的皇位傳給你,弟心服口服!”
公子晨喃喃開口道。
對於自己這位大哥,身處邊關的皇族三兄弟是表麵親善。
其實心中是不服氣的。
扶蘇率領近六十萬大軍滅齊之事。
大秦可謂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人人感歎大秦長公子謀略超絕,戰無不勝。
但是對於在邊關曆練的三位秦公子而言,則是對此感到不公。
無他!
他們三兄弟都被始皇帝派往邊關曆練,無權無職。
一切都要從頭開始。
而他們這位大哥,第一次被遣出鹹陽,卻是被任命為大軍監軍之職。
並且占儘優勢,兵強馬壯,大權在握,還有一係列的大將輔佐。
如此優勢之下。
齊國之戰不能取勝才是怪事!
這派哪個公子去都能贏!
隻是,要看父皇想要栽培誰罷了。
扶蘇雖然勝了,並且贏的十分漂亮。
但是他們還是不服。
特彆是對於三公子,戰陣之事,他邊關曆練多年。
自信若是他執掌滅齊大軍,也必定能大勝。
隻可惜身份卑賤。
而公子晨做為遣送邊疆的皇族三公子之一。
自然與三公子親善,麵對如此情況,也為三公子打抱不平。
但是也僅此而已。
自己這三個公子,不能留在都城鹹陽,而是在這鳥不拉屎的邊關。
就足以想象到他們的處境。
但就算如此,最為嬴姓皇族子弟。
他們也有自己的倔強,他們就是不服。
但是此刻。
如果大哥能以少勝多,擊敗匈奴。
那自己沒說的,必然心服口服,也必定心服口服。
因為自己做不到,三公子也做不到。
大哥能做到,就這一點,足以說服一切。
大哥比他們強。
秦人隻崇拜強者,這一點在哪裡沒有例外。
......
而不遠處煙塵之下,秦軍看著近在咫尺的彭陽城,開始緩緩減慢速度。
以免到時候速度太快,戰馬控製不住。
而匈奴大軍,則還在全速推進。
前鋒已經趕上了秦軍的後方,一時間,頓時讓匈奴人大喜。
“哈哈哈哈!”
“秦人的戰馬不行了!”
“砍死他們!”
“殺!”
秦軍後方,廝殺之聲已然傳來。
在戰馬狂奔之下,無論是秦軍還是匈奴,隻要被兵刃命中。
重心不穩之下,墜馬。
其結果無一例外,全部慘死。
“哈哈哈!”
“太子,我軍追上秦軍了!”
“太子果真的料事如神啊!”
阿滿萬騎長大笑道。
冒頓見此,微微點頭。
似乎一切都在盤算之內。
他這人惜命,衝鋒廝殺之時,沒有絕對把握,絕對不會以身犯險。
就如同這般追殺。
他也是被大軍牢牢的圍在中間位置,四周,皆是他的親衛。
如此,便是有突發意外,他也能及時反應。
除了惜命之外,冒頓還有一個特點,那就是眼中隻有利益。
他自己的利益。
隻要對自己有利,他可以不擇手段。
而此刻,聽著前方的廝殺之聲,冒頓太子眼睛一眯。
不知心中又在盤算著什麼。
前方煙塵滾滾,依稀能看見彭陽城頭上的秦軍旗幟。
但是前方的廝殺搏鬥之聲,卻是越來越大。
這無一不是在證明著秦軍的敗亡。
“我前軍已經追上秦軍,如此,秦軍便是插翅難逃了!”
“哼,王賁!”
“以為逃回彭陽便會有一線生機嗎?”
“笑話!”
“隻要拿下你的人頭,憑借你大秦通武侯的身份,下一任大單於的位置,便無人可以與自己爭奪!”
......
“嗚~”
“嗚~”
“嗚~”
就在匈奴人前鋒大喜之時,就在電光火石之間。
三聲嘹亮號角之聲突然從扶蘇的軍陣之中響起。
“眾將士,依計行事!”
“此戰,必勝!”
“必勝!”
“必勝!”
“必勝!”
扶蘇怒吼一聲,諸甲士齊齊呼應,大喝一聲。
隨後齊齊拉住韁繩,側轉馬頭。
兩萬騎軍士卒在彭陽城下,頃刻之間兵分兩路,於平原大地之上劃出兩道完美的弧線。
戰線調轉之下,兩軍轉頭側擊,直插匈奴騎軍的兩翼。
速度之快,根本讓匈奴人無法反應。
而緊追不舍的匈奴騎軍,正爭先恐後衝在最前方。
想要迅速將秦軍斬殺,以建立功勳。
策馬而上,轉眼之間。
卻發現秦軍騎卒已從兩側分兵而出,開始迂回包抄。
沒有了秦軍的視線阻隔,匈奴騎軍頓時發現。
自己正前方的空曠地帶,有一道雜草覆蓋著的龐大區域。
而繼續前看,入眼卻是彭陽緊閉的城門和高聳的城牆。
見此情況,前方的匈奴士卒心中隱隱感覺有些不對。
細看之下,隻見那雜草覆蓋的區域之下,隱隱有寒光閃爍。
看見這一幕,匈奴人哪裡還不明白,有埋伏。
墜馬坑,並且近在咫尺。
秦軍是早有準備!
想到這。
匈奴騎卒前方士卒頓時是肝膽俱裂。
同時口中大呼喊著:
“停下!”
“停下!”
“後麵的快停下!”
“有埋伏!”
“有埋伏!”
一邊說著,另一邊手中亦是用儘全力,瘋狂拉住戰馬的韁繩。
但全速之下,戰馬慣性極大,根本不可能迅速停下。
一些反應不及的匈奴士卒,便齊刷刷墜馬而下。
雜草散落,慘叫四起。
鋒利的劍刃閃著幽暗的寒光,而在劍刃之上,卻已經染上一層血紅。
落於坑中的匈奴騎兵,戰馬釘死於坑中,而他本人,也是萬刃穿心。
口中嗚咽著,聽不見聲音,卻是鮮血大口的噴出。
手臂微微抬起,眼前的最後一幕,卻是同僚連人帶馬的墜落。
眼中的亮光,也被這墜落的身影遮蔽。
而這一切,都被成功停駐在墜馬坑前的匈奴騎軍看在眼裡。
心中更是升起一股寒意和慶幸。
幸好他們這些人反應快,要不然死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