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欸欸,老林啊,我也沒娶婆娘,能不能先給我張羅一下。”
“滾你大爺的,你沒婆娘,那是活該!”
“哈哈哈,老林啊,就你這凶神惡煞的樣子,去提親?”
“你說你去搶人我也信啊!”
“彆他娘的你一上門,就嚇的人家報官啊!”
“到時候,可說不清楚啊!”
又一名士卒大聲說著。
“哈哈哈!”
“哈哈哈!”
此話一出,頓時引起四周一陣大笑。
“都他娘的給老子住口!”
“沒完沒了是吧,還給老子笑!”
“笑?!”
“待會我看誰沒殺幾個蠻子,老子踹死他!”
“笑?還有力氣笑!”
一位百夫長回頭怒吼道。
看了他們有一會了,還沒完沒了。
一時間,一眾甲士如同霜打的茄子,頓時低頭,齊齊閉嘴。
隨即,沉寂了一會,便聽到百夫長再度開口道。
“三娃子,你小子彆聽你師父的,他出馬彆說提親了,是個女人也給他嚇跑了啊!”
“打完,老子親自去給你提親。”
“你們也爭口氣,多殺幾個蠻子,多攢點軍功,回去也好有點身份不是!”
“都給老子精神點,王上看著呢!”
“明不明白!
“明白!”
百夫長此話一出,眾騎軍將士齊齊看了一眼前方的那道身影。
和他們一樣,同樣黑色的鎧甲,同樣的風塵仆仆。
一時間,嘴角的微笑逐漸化作眼中的狠厲。
王上在這呢!
跟咱一起呢!
“百夫長,瞧好吧您就!”
三娃子應答一聲,頓時緊緊握住自己手中的兵刃,眼神看著前方那道身影,充滿著狂熱。
秦軍,殺氣十足,鬥誌昂揚。
軍心可用!
這便是秦軍的意誌。
扶蘇從未有過懷疑。
他們就是一堆乾柴,隻要一點火星就可以點燃。
而扶蘇,不是火星,是一團熊熊烈火。
兩軍追逐之下,距離已經越來越近,而彭陽城,也是近在咫尺。
肉眼望去,已經可以看見城頭上的秦軍旗幟。
看著這支秦軍瘋狂往彭陽逃竄,匈奴軍中也開始出現騷亂。
追了這麼久的獵物,眼看就要到嘴邊了,豈能讓他飛了。
這怎麼能甘心!
“太子,彭陽城要到了!”
阿滿萬騎長有些急切的開口道。
“太子,我們要怎麼辦?”
“要是讓秦軍入了城,他們拒城而守,我們可沒有那麼多的時間去拿下他們!”
“太子,大單於可是嚴令,絕對不能放跑這股秦軍的。”
“太子,方渠城外我軍已然失利,若是再讓這股秦軍逃離,大單於追責下來......”
冒頓身旁,除軍師屠那師沉默不言外,其餘萬騎長皆是紛紛開口。
言語之中,不乏急切之意。
麵對這種情況,冒頓並未理會,反而冷笑一聲。
“軍師,你怎麼看?”
“秦軍將領的意圖,屬下倒是有些看不明白了,難道真的是被我軍嚇破了膽,要不顧一切逃回彭陽?”
“但那是王賁啊,大秦的通武侯,當世名將,他不可能犯這種錯誤才對啊!”
屠那師開口道,隨後,便是微微搖頭。
當世名將,都是殺出來的。
他們犯這種錯誤,很難理解。
不,根本無法理解。
若是無意,自然最好。
若是有意,那必然深埋極致的危險。
“軍師,此言差矣啊,他王賁也不是神啊,他也是人。”
“隻要是人,都會犯錯。”
“何況那王賁,隻是中原地區的名將,根據本太子對他的了解,他麾下士卒,多為步卒。”
“步卒作戰,他是當世名將,但論馬戰,那可未必!”
“此番偷襲我軍,得手之後,被我大軍追擊,倉皇之下,想要逃回彭陽,據城而守,這在步戰之中,實為上策。”
“但現在,是騎軍作戰!”
“豈可一概而論?”
冒頓太子笑著開口道。
“據老夫所知,王賁曆戰多年,從無敗績,按道理來說,這種失誤,他是不可能出現的。”
“道理?”
“哈哈!”
“道理!”
“天地之間的道理多了,但本太子隻認一個。”
“誰的拳頭硬,誰便有道理!”
“而現在,是我軍占優!”
冒頓太子自信的說著。
“為免有詐,太子還是小心為上,以免中了秦軍的奸計。”
屠那師有些憂心的開口道。
他在此番追逐之中,隱隱感到不安。
但是卻找不到絲毫異常,著實奇怪。
“哈哈哈,軍師,你老了。”
“如今王賁被我軍追殺,已成喪家之犬,除了彭陽是唯一能活命的地方,他還有什麼辦法嗎?”
“掉頭衝殺?”
“麵對我軍前衝之勢,他要是敢回頭衝殺,便是找死!”
“而現在,他率軍回彭陽,也是找死!”
“他以為彭陽是求生之地,殊不知,這彭陽,更是他的萬死之地!”
“阿滿!”
冒頓開口道。
“太子!”
“傳本太子的命令,全軍再度加速,不要再顧及戰馬的後勁,全速前衝,一定要死死的糾纏住秦軍。”
“什麼?”
“太子,若是如此,我軍就算追上秦軍,戰馬也跑不遠了啊,必將耐力不足啊!”
阿滿萬騎長開口說著。
“廢話,本太子當然知道。”
“現在還要跑多遠?秦軍擺明了要殺回彭陽,隻要我軍與秦軍糾纏”
“秦軍敢進彭陽,我軍便緊隨其後。”
“到時候,這彭陽是不攻自破,我軍殺入城中,其餘兵馬四麵圍城,秦軍必敗!”
冒頓太子怒聲說道。
“說得是啊!”
“隻要我軍與秦軍糾纏,秦軍敢殺回彭陽我軍緊隨其後,秦軍根本來不及關城門,如此,嘿嘿!”
“還是太子英明啊!”
“屬下佩服!”
阿滿抱拳說著。
“知道了還不快去,你要錯失良機嗎?”
“快去!”
“是!”
冒頓太子軍令之下,匈奴軍隊當即揮舞長鞭,驅使著戰馬加速,以最快的速度狂奔。
一時之間,兩軍距離頓時隻有兩馬的身位,並且還在不斷縮減。
“王上,匈奴人提速了!”
“看來正如王上所料,那冒頓太子著急了,以為我等要入城,就等著跟在我軍後方一起破城呢。”
白怵回頭一看,大喜道。
此刻,他是恨不得匈奴人再追得緊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