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單於,老臣認為還是等到太子兵馬抵達再進行攻城吧,軍隊尚未完全集結,就貿然發動攻勢,這是兵家之大忌啊!”單於身旁的雲師開口勸誡道。
“雲師,剛才本王賁就說了,此戰,重劫掠,要的就是時間,現在我軍是秦軍的幾十倍,有必要浪費時間?這簡直就是一個笑話。
一座小小的歸德城,彈丸之地,就想阻撓本王的大軍,笑話,看著吧,看本王是如何大展身手,將它掃除的!”頭曼單於自信的說著。
“可是......”雲師還想再勸誡一番。
“行了,雲師不必再說,好好看著便是!”
“胡圖。”
“在!”
“本王讓你訓練的破城力士呢?”
“回稟大單於,全部準備完畢,就等大單於一聲令下,即可掃滅歸德!”
“好,準備出戰!”
“是!”
“嗚~嗚~嗚”
短暫而又急促的號角從匈奴軍中緩緩升起。
“騎軍退避!”
傳令兵急令而去,匈奴騎軍紛紛往兩邊散開,隨後,從匈奴軍中走出一些高大強壯的力士,一手拿著用皮革和木頭構成的盾牌,一手拿著彎刀,屹立於第一排,而後麵,有大批的力士架著雲梯,等待匈奴單於的號令。
“大單於,老臣以為,若是此刻開戰,不應該隻攻其一點,這歸德是一座孤城,已經被我軍團團包圍,並且城中守備兵力不足,老臣以為,可以四麵同時發起攻擊,如此,必定讓城中守軍方寸大亂,我軍便可順勢拿下歸德。”
“哈哈哈,雲師說得好,與本王是不謀而合啊,本王以為,先派大軍攻其正麵,給足壓力,讓秦軍其他方向的守軍馳援,最後再四麵進攻,如此大事可成!”
“嗯!大單於英明。”雲師點點頭。
“好,擂鼓!”
“轟~轟~轟”
匈奴的鼓聲緩緩響起,帶著野性,帶著張狂,響徹在這天地間。
聲音緩緩回蕩,後方,冒頓太子正帶著人馬快速行進著,神色十分慵懶,聽到這鼓聲,神色一凝。
“怎麼回事,這是我族進攻的鼓聲,大單於開始進攻了?”冒頓側身問道。
“應該是”屠那師看向前方。
“荒唐,荒唐至極,大軍都尚未到位,就貿然發起攻擊,哪裡有這樣打仗的?”
“太子,據我所知,歸德城守軍十分薄弱,可能是大單於見我軍行進緩慢,便不願再等了吧!”
“行進緩慢?帶著這麼多秦人奴隸能不慢嗎?攻城,消耗的是我族的勇士,若是如此,那我帶這些奴隸來乾什麼,豈不是發揮不了他們的作用!”
“太子,歸德隻是開始,後麵還有城防更加堅固的長城塞城,那可就隻有一個方向,隻能一味猛攻啊。”
這時,前方跑來一個遊騎,來到冒頓身前:“太子,大單於有令,要是在拿下歸德城之前,你的人馬還不到,就自己拿著刀,單槍匹馬的去拿下安塞城吧!”
聽到大單於的傳話,冒頓卻突然笑了。
“哈哈哈,告訴大單於,我知道了!”
那遊騎接到回話,領命而去。
“屠那師,聽到了嗎?大單於給我下死命令了啊,你說,咱們是走快一點配合一下大單於,還是走慢一點,給大單於麵子啊!”冒頓笑著說道。
“老臣建議快一點,要是大單於戰不利,對太子而言,並不是什麼好事,可能會遷怒太子!”屠那師說著。
“說對了,來人,讓全軍加快速度,這些奴隸走不快的統統殺了!”
“是!”
冒頓這一聲令下,又有許多秦人因此喪命,一些秦人步路蹣跚,不小心摔倒,匈奴人抬手就是一刀,絲毫不留情,就如同宰殺牛羊那般輕鬆。
另一邊,安塞城。
“將軍,匈奴摸黑也要攻城嗎?”安塞城城頭,一位副將問道。
“歸德城守軍不足,匈奴人急於南下,他們不會允許歸德存在的,無論如何,必先發兵攻其歸德,看著吧,開始了!”王通說著。
歸德城。
“兄弟們,準備迎敵!”餘將軍大喊。
“謔!謔!謔!”
“戰!”
歸德城頭爆發出不可動搖的聲音,這個聲音,堅硬如鐵,深深撞進安塞城守軍的心中,他們這些人,在用自己的生命,拖延時間。
“兒郎們,拿下歸德城,突破長城,喝酒吃肉啊!”
“進攻!”
“殺!”
匈奴單於一聲令下,攻城力士大吼著,從軍陣中衝出,有士卒舉著火把,有士卒扛著梯子,有士卒舉著明晃晃的刀,直撲歸德城。
“弓弩手準備!”
餘將軍一聲大喝,舉起一隻手,眼睛死死的盯著下方如潮水般湧來的匈奴軍隊,心裡默默盤算著距離,隻要時機一到,便是萬箭齊發。
近了,近了,有的已經能看清舉著火把的士卒的臉了。
秦軍士卒咽了咽口水,不明白為什麼將軍還不下令放箭,等匈奴人衝到城下,那可完蛋了。
這時,餘北風眼神一凝:“放箭!”
完全就是肌肉反應,一聽到這話,秦軍士卒手中的箭就飛了出去,激射而下。
“啊~啊!”
箭矢入肉的聲音傳來,聽著秦軍士卒的耳朵裡,便是最美妙的聲音。
“咻~咻~咻~”
羽箭飛出的聲音不斷響起,慘叫聲此起彼伏,不斷有匈奴人倒下,倒在進攻的道路上,但人數太多,根本殺不過來。
有的匈奴力士,胸口被射中一箭之後,隻微微後退一步,低頭看了一下,隨後將箭矢折斷,大吼一聲,繼續向前。
距離越來越近,此消彼長之下,秦軍那微薄的優勢很快便會消失。
匈奴陣營中,頭曼單於看著不斷倒地的力士,臉上沒有絲毫的表情,就連四周的騎軍士卒,也同樣漠然,衝殺就會死人,你被殺死,隻能說明你不夠強,匈奴人隻崇拜強者。
對於弱者,沒有憐憫,隻有殺戮,這是草原的法則,你想要什麼東西,你都可以去搶,甚至於,屬於父親的東西,依舊如此,就連父親的女人,匈奴人都講就一個父死子繼,如此荒唐的行為,在重視禮法的中原,是絕對不被認可的,認為是野獸才會如此,沒有人倫天道。
再加上匈奴的好戰和掠奪,由此,便視匈奴為未開化的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