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緩緩開口,站在主座之上,審視著扶蘇。
見扶蘇怯懦的低著頭,頓時氣不打一處來,聲音便愈發的嚴肅,扶蘇的頭低的便愈發的下!
“抬起頭來,天天這副唯唯諾諾的樣子是給誰看的!”
秦王一聲嗬斥。
扶蘇立馬抬頭,心中發苦,有沒有搞錯啊父王,你是君,我是臣,你是父,我是子,原本就已經在挨罵了,還抬頭硬剛,我嫌自己命長嗎?
等要是你說道氣憤處,低頭一看,就見到兒子我抬頭,一臉決然,我可以保證我比現在還要慘!
“身為大秦的長公子,隻會一些小道,成何體統,上的了什麼台麵!”
秦王緩緩走下,邊走邊說。
“寡人讓你們拿出一個章程之後,就得做出決定,這是權!
同理,既然你做出了決斷,那便不會錯!現在,寡人再問你,你說寡人做過錯事嗎?”
“父王英明神武,決斷豈會出錯!”扶蘇回答道。
“兒啊,你知道秦王劍為什麼這麼長嗎?拔都不好拔”
“嗯?”扶蘇一陣疑惑,今天怎麼回事,話題跳躍太快了吧。
“現在,寡人倒是發現了,這秦王劍除了威嚴,劍刃有點難拔出之外,倒還是有點好處,那就是,方便抽人!”
“嗯!”
一聽到這話,扶蘇連忙跑路!
“敢!你個瓜慫,好大的膽子!”
扶蘇可不敢回頭,直至最後,跑到大殿的一根柱子旁,才回話道:
“父王,我儒家祖師有言,小杖則受,大杖則走,此為孝之道啊,父王,你都動用秦王劍了,這是大杖啊,兒要守孝道!”
扶蘇抱著柱子,等等,柱子!
這場麵怎麼有點熟悉啊,曆史重現?
扶蘇搖搖頭,把這些不切實際的想法拋之腦後。
“你個小兔崽子,回來!”
“父王,注意君王之禮啊”
“你個瓜慫,這就你我父子二人,講什麼禮,平時端著是必須,現在寡人可沒這個耐心!”
“那就好,那就好!”扶蘇走出。
“知道為父為什麼打你嗎?”
扶蘇搖搖頭,咱也不知道,咱也不敢問啊!
“父王開心就好!”
秦王掃了他一眼。
“就是因為你端著,揣著明白裝糊塗,外麵裝裝也就算了,在寡人麵前還裝,自以為有些小心計,卻不知道,在寡人眼中,多麼的可笑啊!
要是其他幾個臭小子,寡人也不會說什麼,他們有點小聰明是好事,但是,你不行!
剛才寡人問道,你覺得寡人行事有沒有錯,你說沒有,那是真沒有嗎?
人非聖賢,孰能無過!
就連你父王我,也不能免俗,寡人為什麼問你,就是看看你有沒有這個膽氣,為君者,要夜夜自省,要清楚的知道今日的所做所為有沒有做錯,做錯的事情,要反省,要改,這是君者自省!
但是,在朝臣麵前,在天下人麵前,若為君,那所做的任何事,便沒有錯,君令而下,至高無上,不允許出錯,也絕不會出錯!
君王行事,從不允許下方臣子的質疑!錯,也隻是
“這段話,兒啊,你聽明白了嗎?”
“剛剛你說的,軍械司擴建之事,若是出了問題,你第一個就站出來,想著獨攬責任,你自己想想,你錯了沒有!
錯沒錯,你心裡清楚,可以知錯,可以改錯,但唯獨不能在天下人麵前承認自己有錯,君權不容質疑,這一點,你給寡人記住!”
“父王,若是君王決策不容質疑,那下方臣子諫言,忠言逆耳,難道都不聽嗎?”扶蘇有些疑惑!
“下方朝臣的諫言,對的自然要聽,你自己心裡要有一杆秤,而不是被朝臣左右,喜形不容於色,你可以改錯,讓朝臣知道你的改變,但絕不能認錯,你明白了嗎?”
“兒子明白!”
“明白,明白就要好好想想,寡人為什麼要教你這些!”
“是!”
“啪~”
“啊呦!”扶蘇一聲痛呼。
“就你剛才敢跑是吧,就你剛才敢違抗寡人之意是吧!還拿什麼儒家祖師來壓寡人,告訴你,寡人不吃這套!”
“是是是,父王英明神武!”
“滾蛋!對了,這兩天就在宮裡住吧,不用回長公子府了。”
“嗯?”扶蘇有些不解。
“嗯什麼,寡人知道,年輕人嘛,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嘛,不著急,這幾天清秋也要入宮,這大典就在這兩天了,就不用在宮外亂跑了!”
“是,父王!”
“對了,兒啊,你覺得太阿劍如何?”秦王突然問道。
“太阿劍?是楚國的鎮國之寶!”
太阿,十大名劍之一,在楚國被尊為鎮國之劍,其地位,就如同秦國的秦王寶劍鹿盧一般,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隻是,在王翦老將軍攻滅楚國之後,這把寶劍就落在了秦王手中,這等寶劍,已經不局限於殺敵了,更多的是作為一種禮器存在,象征著王室的威嚴,現在,楚滅了,這鎮國寶劍也隻能成為勝利者的掌中玩物!
“父王,這等寶劍當然好啊,君子愛美人,但更愛寶劍啊!”扶蘇一下就來了興致。
“父王,這也算是我大秦的一項重寶了!”
“重寶?你是沒見過更加貴重的寶物,這些東西,已經不是寶物那麼簡單了,它的貴重足以影響我大秦國運!”
扶蘇瞪大了雙眼,這麼誇張?
“父王,這是何物,我好像聞所未聞!”
“你當然聞所未聞了,這東西,乃是在寡人這一朝出現的!”
秦王說著。
“父王這一朝才出現,國寶,影響國運,這不會是......”
“行了,滾吧!”
“嗯?”
怎麼回事,剛剛還和自己探討來著,眨眼間就是滾了,果然啊,君心難測啊!
雖然這麼想,扶蘇還是麻溜的走了,他怕自己哪一句話又惹的父王生氣,到時候,估計又是一頓臭罵,再進一步,他扶蘇也要繞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