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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餘幾人被血腥味和嘔吐味同時刺激，齊齊抱著垃圾袋嘔吐。
教官和武衛頭也不回，低聲聊著，反倒是門口的警衛同情地望著他們。
周冷胃部翻騰，強運真氣壓下。
五個人此起彼伏吐著，房間裡的氣味越來越難聞。
等五個人清空胃，前麵的武衛才轉身。
他們微微一笑，陸續看了一眼周冷。
“今天現場教學，教你們辨彆拜魔教各派係，同時提問，回答不出的，扣學分，扣戰功。”鄧知玨道。
眾人暗暗叫苦，本以為是看個熱鬨，誰知道當場考試。
“這個派彆像黃孟派的手法嗎？馮文豪，你說。”
馮文豪扶著牆，擦掉嘴角的汙跡，有氣無力道：“不像。黃孟派作案後，會習慣在牆上寫下‘黃孟派’三個字，而且，黃孟派特點是用刀斬首。而且，黃孟派一般隻殺……咳，不會在這種平民小區作案。”
鄧知玨又問：“既然這麼血腥，是不是魚人教派的？盧俊才。”
“不像。魚人教派的血腥陣法或圖案，是以群星血樹和血肉樹根為主，這些法陣，明顯不是魚人教派的風格。”
“那是不是毒人島，魏宏？”
魏宏喉嚨滾動，慢慢道：“毒人島的陣法圖案主要符號是扭曲鯉魚和血色火山，並輔以大量殘裂黑白紋路，這裡都沒有。”
“周冷，你認為是拜魔教哪個教派的？”
另外五個同學愣了一下，隨後個個幸災樂禍，問其他人的那麼簡單，問周冷的卻很難。
周冷道：“這明顯不是拜魔教獻祭。”
周冷邊說邊向裡走，麵色微青，但比其他五個同學好太多。
周冷指向天花板上的十八尖角符號道：“十八尖角符號代表十八層魔獄，明顯是為了召喚魔獄惡魔。十八尖角內部，黑色T字、環狀放射條紋、哀嚎麵孔等等符號表明，召喚目標是絕望聖堂的惡魔，也就是絕望教士。”
周冷一邊觀察，一邊繼續說著。
“絕望聖堂的魔物外形類人，不喜直接吃人，所以他被召喚出來後，沒有吃人，而是撕碎在場所有人。”
“你們看他們的傷口附近的痕跡，明顯是被與人類差不多大小的手撕裂。”
“其中孩子的頸部有咬痕，不是吸血鬼的痕跡，是尖銳的類人類牙齒……”
周冷將所有可以看到的細節一一指出。
周冷繼續道：“這兩家人聚在一起，不知道為什麼，召喚惡魔，然後……”
周冷沉思起來，所有人靜靜等待。
“然後，被召喚出的絕望教士非常憤怒，殺了五口。這種情況非常少見。”
“我隻知道有三種可能。”
“一種是這裡出現絕望聖堂分支的‘異端聖堂’掌控者‘至高聖徒’的力量或氣息，絕望聖堂一直在清剿異端聖堂。”
“一種是出現絕望聖堂的死敵，歡愉女王的氣息。”
“第三種，就是這五個人，其實是被其他惡魔的力量侵占，被召喚出的絕望教士無法獲得力量，於是泄憤屠戮。根據目前的現場情況看，第三種可能性更高。”
“好，分析情報清晰明了，戰功加1。”鄧知玨道。
另外幾個武衛輕輕點頭。
這個表現在武衛中稀鬆平常，但在武館新生中，表現超絕。
周冷繼續道：“所以這次咱們的偵查重點，不應該被表麵的血肉魔陣誤導，而是要探究這五個人到底被什麼惡魔的力量影響，為什麼會選擇召喚絕望聖堂。”
說完，周冷突然靠近屍體，盯著屍首的眼睛，眯起眼。
在進入房間的時候，絕望聖堂的召喚陣讓周冷不舒服，而這幾具屍體的眼睛，讓周冷也感到不舒服，但感覺不一樣。
“很好。你們呢？”鄧知玨看向另外五個同學。
那五個人麵麵相覷，問這話有用嗎？
“現在你們六個，分批取樣分析，然後完成群裡的調查報告。”
六個人出手，然後走到門外填寫調查報告。
六個人陸續在群裡發出自己的調查報告，然後，鄧知玨發了武衛的調查報告。
裡麵內容更加詳細，包括五個人的履曆。
周冷看了一會兒，突然輕聲一歎。
“怎麼了？”
“兩個孩子都是五十九中的，我的初中也是。”周冷道。
鄧知玨道：“已經派人去五十九中調查。你們還有沒有彆的突破口？”
眾人搖搖頭。
周冷陷入沉思。
一套流程走下來，六個人跟著鄧知玨離開，剩下的武衛留在現場。
回到武館，六個人繼續訓練，同學詢問，六個人以保密為借口推脫。
周冷默默地使用魔化器材，總覺得忽略了什麼。
訓練完，周冷筋疲力儘坐在地上，聽眾人聊天。
突然，周冷起身，走出武道館大門，跟鄧知玨語音通話。
“什麼事？”
“教官，我向你報告一件很重要的事，最好當麵說。”
“好，你來我辦公室。”
周冷進入鄧知玨的辦公室，道：“教官，你還記得五個死者的眼睛裡的血絲吧？”
“記得，他們被惡魔力量影響，眼睛的血色格外粗大，但無法判斷是不是絕望教士留下的。”
“我前些天買丹藥的時候，遇到過我在國雲開拓公司的副組長，他的眼睛，也有類似的變化。所以我懷疑……”
周冷望著鄧知玨。
“你馬上說那個副組長的身份，我們調查他所在。”
周冷一邊說，鄧知玨一邊進入武衛局係統調查。
很快，他看著電腦上的畫麵道：“他還在國雲開拓公司，為了防止他逃跑，我們直接去。你……要不要一起執行任務？”
鄧知玨望向周冷。
“我想試試。”周冷道。
“好，你跟我來。不過一定要小心，萬一遇到拜魔教徒，站在我身後，不要硬拚。”
“是。”
鄧知玨開車，先去接之前的六個武衛，八個人直奔國雲開拓公司。
在路上，鄧知玨聯係王搏熊，王搏熊派遣一支武衛隊並城警前往。
鄧知玨一邊開車，一邊傳授給周冷經驗。
“武衛辦案和城警的風格不一樣。因為拜魔教詭譎多變，我們以快為主。”
“過去經常因為僅僅耽誤一天，就導致拜魔教發覺或者完成儀式，造成極大的損失。”
“所以，即便打草驚蛇，也勝過按兵不動。”
“根據我們的推測，這次魔物應該不強大，先天層次之下，所以加一支支援隊伍就夠了。”
周冷問：“這種眼裡冒出血絲的，是什麼類的魔物？”
“王館主經驗豐富，他猜測應該是無儘燭蛇的力量。來，我考考你，說說這位領主的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