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潑天的富貴,可和薑舒月比起來,好像低等了不少。
她不爽地用鼻子哼了聲:“哼,見到長輩還不行禮,真是不懂規矩!你已經成家立業, 在外一言一行都代表我們的教養,切莫讓薑家丟人。”
薑舒月隻想嗬嗬:“奶奶都說我已成家立業,我代表的便是鎮南侯府的顏麵,奶奶不必擔心被我連累。”
“你!”
“哎呀,鎮南侯夫人說的也對,兒孫自有兒孫福,薑老夫人也不必過多操心。”
說話的正是楚欣兒的母親,楚夫人。
近來國師時常約她女兒,又送東西過來示好,把她樂的不行。
她知道這樁姻緣是薑舒月促成的,便把她當成全家的大恩人,看薑舒月的眼神都透著欣喜。
其餘幾個和楚夫人走近的,見她女兒姻緣如此之好,也十分羨慕。
一個個都覺得和薑舒月搞好關係,對自家兒女的姻緣也有幫助。
於是紛紛站出來,幫著薑舒月說話。
“兒孫自有兒孫福,薑老夫人就彆管太多了。”
“就是,而且我看小夫人挺有禮貌的,我們大夥兒都很喜歡她。”
“但話說回來,雖然您是長輩,可她不僅是一品武侯的正妻,還冊封了誥命,論起尊卑,老夫人還要給小夫人行禮啊。”
薑老夫人的臉都氣歪了。
她是家裡輩分最大的長輩,竟然要給這小賤人行禮?
豈有此理!
薑舒月擺擺手:“不用不用,都是熟人,咱們不玩虛的。”
楚夫人笑道:“舒月真是大度,改天來家裡玩啊,看你懷了孩子都長瘦了,這可憐勁兒哦!”
“我老家送了些黑豬肉,正好給你補補!”
花花咿咿呀呀地表示反對:【她眼神是不是不好呀?你懷孕後每天吃了睡睡了吃,已經胖了三斤八兩了。】
薑舒月棒槌伺候:【閉嘴!不會說話就彆說話,人家眼神好著呢!】
“哎喲,鎮南侯夫人這才成婚多久呀,就懷上孩子了,薑老夫人真是好福氣呀!”
“這可是你的第一個重外孫,您定要準備一份大禮才是。”
“薑大人沉寂許久,如今又被重用,想來也是托了這孩子的福氣啊。”
薑老夫人已經快炸了。
什麼狗屁福氣,若不是這個掃把星,她家怎會沉寂?
老夫人陰陽怪氣地說道:“是啊,還真是個福子呢,你可要小心揣著,千萬彆出意外。否則彆說鎮南侯了,即便是我也不會饒了你!”
薑舒月:【一個吸了煙膏子的老東西,半隻腳都踏進管材了,還想著不放過我,有病!】
花花:【她是有病,不僅心臟不太好,還有骨子增生,筋骨變形,盆腔積水,三十不到的年紀就絕經了,老的也比正常人快,最近肝也不太好,幸好沒得甲肝乙肝,否則你娘親怕是要被傳染。】
薑舒月鬆了一口氣,幸好不像陳永旺那般。
不過她也十分好奇:【這是做了多少孽才會不到三十絕經啊!】
花花:【她作孽不是很正常嗎?最近手裡有點錢,就開始放例銀了,還專挑揭不開鍋的人下手,短短十天,已經有兩戶人家把房子賣了,若不是兩家人都隻有一個兒子,隻怕又要賣孩子。】
達官貴人家裡,多少都有人放些例銀。
這事雖然見不得光,倒也不是很稀有的事,更不是臟事。
可是專窮人下手,剝削他們,就讓人不恥了。
就在將老夫人還在生的時候,不知不覺的,以她為中心空出了一個圈。
等差不多到齊了,周雲深也到了正殿,順手從她懷裡接過了花花,牽著她的手走向前排。
薑老夫人下意識地跟了上去。
楚夫人咦了一聲:“薑大人已經是當朝一品大員了嗎?”
“沒、沒有呀……”
“那你為何跟上去?前麵三排都是朝中重臣及其家眷,你過去恐怕不妥,還是讓人帶你去薑大人的座位吧。”
“這……”
薑老夫人四處張望,終於看見了薑母。
正準備跟著她過去的時候,又被楚夫人攔下:“薑夫人這次是跟著老相爺坐的,所以她也在前三排,您的應該是……對了,第七排,來人,帶老夫人過去。”
薑老夫人瞬間傻眼。
一共二十排,從第五排開始往後,連二聖的臉恐怕都看不清楚。
她進宮一趟就是為了炫耀的,若是看不清楚,回去之後如何顯擺?
況且那兩個賤人都在前三排,偏偏她在第七排,傳出去豈不是笑掉大牙?
她盯著薑母看,希望對方能讀懂她的意思。
劉嬤嬤小聲耳語:“夫人 ,老太婆看著你呢。”
“理她作甚,今日我可不想和他們扯上一絲關係。”
“奴婢明白。”
李嬤嬤的身軀本來就比薑夫人寬厚些,很輕鬆地遮擋住了老夫人的視線。
眼看大家紛紛入座,宮人也開始催促了。
薑老夫人才不情不願地坐到了位子上。
薑安過來見她一臉怨氣,心中明了:“母親莫慌,今日之後,咱們也能坐上前三排的位子。”
“好好好,不愧是我的好兒子,你定要讓我出這口惡氣,好好教訓一下那兩個小賤人!”
薑母暫且安耐,等宮宴開始,新科狀元江源入場,接著秦思等人的身影也出現。
薑舒月看見陳永旺那個居然掛在最旁邊的位置,也是最後一個入場的。
薑舒月:【奇怪,陳永旺不是第四名嗎?怎麼站的那麼遠啊。】
花花:【這次除了前三名以外,其餘的都是按照顏值高低排名站位的,陳永旺的顏值,一般般啦……】
薑舒月:【的確,一眾學子裡,他能排入倒數三名內,而且還能爭一下第一呢!】
大家憋著笑,鐘王爺還扇著扇子,把笑容藏在了扇子後麵。
以往科舉,入宮麵聖都是順位排名。
這一次突然改變規則,針對的是誰,明眼人都知道。
他眸光看向四皇子。
四皇子也看見他了,這是他第三次見到叔爺,也摸不清鐘王爺的秉性。
不過叔爺總是用奇怪的眼神看他,似乎要把他的衣服脫光一樣。
這種感覺讓人十分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