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府邸三分之一都是我的,請問你在這裡有資產嗎?這裡有你說話的份?”
王鵬臉色漆黑,麵部猙獰扭曲,看起來就像被扭曲的鞋拔子。
薑舒月實在忍不住,噗嗤笑了。
她的素養,又覺得這樣不太對,連忙道歉:“不好意思,你的臉實在是太有趣了,我頭一次見到如此有可塑性的臉,沒忍住,抱歉啊”
“你!小蹄子你敢取笑我!”
“王哥,彆跟她廢話,今天我們就讓她知道,自已是個什麼東西!”
薑母大吼:“這裡是薑家,我看誰敢!”
一群家丁不知道從哪裡衝出來,擋在了薑舒月的麵前。
王鵬和陳永旺見狀,也愣住了。
他們的認知裡,女人就是附屬物,無論在家裡還是外麵,都是以男人為尊。
就像他們過年吃飯,三叔當眾打老婆揍女兒,都是很正常的事情,大家甚至還會起哄,有的喝多了還會上去補兩下。
他們也是頭一次見到如此情況。
老夫人罵道:“你們乾什麼?這小賤人打了人,我侄子們打回來也是應該的,給我滾開!”
下人們一動不動,好似完全沒聽見似的。
老夫人臉麵上掛不住,拔高了聲音叫道:“你們乾什麼?連我的話都不聽了,想造反啊!”
“婆婆說笑了,這些人有的是我娘家的包衣奴才,剩下的也是拿我給的銀錢,護我女兒周全,是他們的本分,何來造反一說。”
“況且,月兒天性善良,以往也不曾對誰動手,就是莊姨母如此無禮,羞辱於她,也沒有動手啊,怎的偏偏對兩個孩子大動乾戈呢?”
“想來必定是這兩個孩子太過分了吧。”
薑舒月順勢拉住薑母的袖子,嗚嗚假哭。
“娘親明鑒,他們還說我是賠錢貨,是個不下蛋的母雞,還說要把我閨女送到窯子裡,把我兒子也賣進去。”
“女兒實在生氣,所以才……嗚嗚,我兒女還那麼小,最大的也不過十三四歲,他們怎麼那麼惡毒啊,嗚嗚……”
薑母臉色更難看,朝王鵬冷哼:“還是個秀才,要考功名,自已的兒子卻教成這樣,還有何臉考取功名?”
“這……這定是你女兒胡說八道!”
“我沒有!”
薑舒月的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似的:“好多人都聽見了,女兒沒有撒謊。”
“他們找我要錢不成,就說我不會下蛋,隻是給夫君暖床的,等他娘親給我相公介紹幾個小姐妹之後,相公就會膩歪我。”
“還讓我識趣,好好討好他們,說這是給我臉麵,女兒聽到這裡都忍了,還沒動手呢。”
薑舒月一副“我有教養吧,快誇我”的樣子。
但沒有得到預想的誇獎。
因為薑母已經快氣死了。
“豈有此理!簡直混賬,你們算什麼東西,也敢跑到我家羞辱我女兒?娶個窯姐兒為妻,光憑這點,我就能讓你一輩子和功名無緣,竟然、竟然還要給我女婿也介紹窯姐兒,我呸!”
“來人,把他們給我打出去,永不得入府!”
眾人麵上一慌,此時,一道清冷的男聲從後麵傳來。
“嶽母息怒。”
眾人聞聲望去,一身紫衣華服的男子緩緩走來,墨發高束,媚眼彎彎, 身上散發一股貴氣。
身邊的薑無頡瞬間被比了下去,顯得很沒存在感。
李欣茹和陳默都看傻了。
自從周雲深出現,她們的眼睛就沒離開過他。
兩人雖然都生孩子了,可此時,心裡好像有東西迅速發芽,變成了一片花園。
“相公~~”
薑舒月紅著一雙眼睛,委屈巴巴地看著他。
周雲深沉沉地歎了口氣,瞬間引得其餘幾人心花怒放。
男的是以為周雲深煩薑舒月,才會不耐煩地歎氣。
女的是覺得薑舒月沒有那麼受寵,也許……她們也有機會……
周雲深卻是心疼自已妻子。
回趟娘家,被人如此羞辱,簡直聞所未聞。
他長這麼大,還沒受過這種悶氣。
周雲深朝她兩步走來,溫柔地用指腹輕擦掉原本就沒有的眼淚。
“受委屈了?”
“嗯嗯。”
她點點頭,把臉埋在周雲深的懷裡,肩膀還在抽搐。
花花:【你在乾嘛?剛才挺能告狀的,現在怎麼不說了?】
薑舒月:【你不懂,這叫此時無聲勝有聲,我裝哭的本事可是一流的,前輩們說這樣能激發保護欲,我可把這個練成了看家本事。】
周雲深:的確是看家本事,隻能在家裡看,拿出來一眼穿……
但他倒是不介意。
不管真哭假哭,出言辱罵是真的。
他剛才和薑無頡在門口碰到,兩人一起進入後院,沒多久就聽見對罵聲了。
事情的來龍去脈他已知曉,臉上好像被人打了幾巴掌,現在還火辣辣的疼。
他摸了摸薑舒月的後腦,輕聲道:“彆怕,相公給你撐腰。”
“剛才,是誰罵我妻子小賤人?”
周雲深態度突然轉變,殺氣騰騰直逼幾人臉麵。
陳永旺和王鵬都被嚇得不敢吱聲。
倒是李欣茹,見多了男人,仗著自已還算風韻猶存,便壯著膽子去套近乎。
“妹夫,誤會,都是誤會,這不是長輩教訓小輩嗎,一時口誤也是有的。”
周雲深眉眼都沒有動,眾人也不知他什麼時候動的手。
隻是等他們反應過來的時候,李欣茹就像一個彈簧一樣飛出去,撞到了莊老太婆的身上,又彈回來了點。
兩人都是人仰馬翻地倒在地上,捂著身子嗷嗷地叫。
周雲深冷道:“你算什麼東西,也敢和本侯攀親戚,不知死活!”
莊姨娘還有點知覺,她先坐起來叫道:“怎麼不算親戚了?你富貴就了不起嗎?不想認我們這群窮親戚是嗎?我要告禦狀,我要讓皇上來評評理!”
“好啊,來人。”
兩個暗衛從旁出來,恭敬地站在旁邊聽後吩咐。
“她想告禦狀,本侯便成全她,把她送到皇上跟前,就說本侯不認窮親戚,看聖上如何懲治本侯。”
陳永旺和王鵬都傻眼了。
莊姨奶的哭聲也停了。
不是,他來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