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就不認吧。”
“你知道就好,還不快點……”
陳海棠說到一半,意識到有什麼東西不對,後麵的話都說不出口了。
她疑惑地看著陳管家。
他卻不急不忙地走進書房,從裡麵拿了一張契約書出來。
“我想了想,這些年給你那麼多東西,那麼多銀子,但你都把我和你娘當仇人一樣,想來你是覺得做我們的女兒很憋屈。”
“所以我和你娘仔細想了想,就寫了這份斷絕關係的書書。”
“你簽字畫押之後,我們就再沒關係了。”
說完,陳管家又從裡麵拿了一張三百兩的銀票給她。
“這錢是我名下的良田兩年多的收入,本來也用不著給你,但是念在你的兩個女兒還小,這筆錢就當給你兩個閨女的紅包,拿著吧。”
陳管家想到兩個外孫女,也是一陣頭疼。
她們一個五歲,一個七歲,一個比一個囂張跋扈,尖酸刻薄,還嘴上不把門,什麼話都敢說。
想到她們的父母,和生活環境,陳管家也知道,大概率是掰扯不回來了。
他也不想再在這些事情上操心,索性緊著大兒子和大女兒兩家,帶著他們好好過就是了。
陳海棠看著這些東西,胸口劇烈起伏。
“你什麼意思?我是你女兒,你就用三百兩打發我?姓陳的,你還有沒有良心!”
“閉上你的臭嘴!”
一直冷靜的陳管家突然抽起花瓶朝她頭上砸去。
要不是陳海棠躲的及時,她的頭當場就破了。
她頭一次見到父親生這麼大的氣,再也不敢像剛才那樣放肆,立刻放軟了聲音說道。
“我說的也是實話,三百兩,還不夠我家一個月的開銷呢。”
“你家是什麼功勳勳貴之家嗎?你隻是一個仆人的女兒!你丈夫也隻是一個種田的!”
“仗著我的老臉,拿了王府的東西出去賣不說,還做起了皮肉生意,你他媽的是要把我們祖宗的臉都丟光!”
“你個狗日的王八犢子,你也有兩個閨女啊,你就不怕遭雷劈?”
“我告訴你,老子沒你這樣的閨女,糟心的玩意兒,你給我馬上簽字滾蛋!”
陳海棠被吼的眼淚嘩啦啦往下掉。
她家雖然是包衣,可是王府的包衣奴才,還是懷王的心腹,比外麵好多大家閨秀都過的滋潤。
從小到大,家裡人對她也很寵愛,從沒受過這種氣。
她當下就氣地跺腳大罵:“我從小到大你都沒管過我,現在憑什麼吼我呀?我出事了你也不管,到現在還質問我,我沒你這樣的爹!”
“老子沒管你?是少你吃的還是少你喝的?是沒給你請先生,還是沒給過你錢?外麵多的是人早出晚歸,甚至幾個月半年見不上一麵,你到底不滿什麼?”
“你沒我這個爹?我還沒你這個閨女呢!早知道你一副爛泥扶不上牆的樣子,我就不該把你生下來!”
“還是你娘眼界開闊,她早知道你什麼德性,讓我彆管你了,是我一直沒聽勸!”
“現在簽字,拿著三百兩給我滾蛋,否則彆說這筆錢,隻算你乾的勾當,我也能讓你們兩口子坐穿牢底!”
陳海棠看向門口的母親,陳母根本沒看她,和大女兒一起抱著兩個外孫外孫女哄著。
倒是大姐朝她看了一眼,眼裡滿是鄙夷。
陳海棠被這眼神惹毛了,在家又砸又罵:“她比我好是吧?那你彆生我啊!他們都比我優秀,比我懂事,我看你要的不是兒女,隻是能讓你炫耀的人。”
陳桂琴在外麵冷笑:“娘,我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說我優秀呢。”
“你本來就不錯,雖然娘們本事,隻能給你找個商戶,但是人家做茶葉生意,人也本分,脫了商級,也還體麵,以後好好過日子,我的小孫子以後也能考秀才呢!”
陳桂琴摸摸小兒子的腦袋笑道:“他才兩歲,還不知是不是考功名的料呢。”
“這有啥,王爺認識的大儒多的是,誰家有年紀合適的兒郎,讓王爺安排一下,也讓咱們的年哥兒去聽聽課,假以時日,秀才肯定沒問題。”
母女兩聊著閒天,卻字字如刺地紮進了陳海棠的心裡。
王府介紹過去的書童,誰敢怠慢?
她知道以父親和懷王的主仆之情,絕對有這個能力。
隻可惜她的肚子不爭氣,生的都是女兒,一點盼頭都沒有。
想到這裡,陳海棠的牙都要崩碎了。
“我不好過,你們也彆想好過!老東西,你想斷絕父女關係?我告訴你,做夢!”
“我就是死也不會讓你如願,這輩子你都彆想擺脫我!”
陳管家看她如此瘋癲的樣子,心裡竟然毫無波瀾,隻剩下厭惡。
“這可由不得你,阿榮,把她給我丟出去,以後不許她們兩口子再進來。”
陳管家在王府裡有住處,還有專門的仆人照顧他們全家的起居。
他平時沒特殊的事,也不會使喚這些下人。
但隻要他開口,院子裡的下人都會出手。
陳海棠的行事做派早就讓他們不爽了,阿榮帶著一個兄弟出來,把陳海棠扭了。
陳海棠大罵:“鬆手,你個賤野種,居然敢碰我,信不信我把你大卸八塊!”
“屁話真多!看在陳管家的麵子上,我們才任你使喚,老爺子都跟你決裂了,你算哪根蔥?”
阿榮還是忍著沒動手,因為不確定陳管家的心意有多決絕。
陳管家不耐煩的揮揮手:“把她給我丟出去,以後再敢過來,就打棒子招呼給我打出去。”
“老不死的,你敢這樣對我,你信不信我……啊!”
陳母拿起掃把朝她臉上狠狠打了一下,瞬間抓出兩道血痕。
“你們倆還愣著乾什麼?兩個大小夥子還沒我這老太婆有用,好意思嗎?以後見到她就這樣給我打,要是還趕不走,就把腿打斷了,出了事我們老兩口兜著!”
“好、好嘞,嬸交給我們吧。”
兩個大小夥子,一人拿著大掃把,一人拿著藤條,像趕羊一樣朝陳海棠身上抽去。
她哇哇大叫著捂頭跑出院子,嘴裡還在叫:“銀子,我的銀子還沒拿呢!你們不能這樣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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