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頭兒,我們按照你的要求重新梳理了9名受害人的信息,結果真的找到了規律!”
“說!”
“陳同誌讓我們沿著死者生前愛好這個方向去調查,我們發現死者牛耕田生前喜歡下象棋,而且水平還不低,在這方麵有一個自己的朋友圈!死者安慶海,這家夥是一個詩人,在學生群體中擁有不小的影響力,除此之外,其他幾個受害嫌疑人我們也都找到了一些線索!”
“說!”
“有一名受害人,雖然現在是林場職工,但以前的時候,曾經拜師學過評書!”
“評書?”
“對!聽說休假的時候,這家夥還經常去外麵的茶館說上兩段!”
陳青峰聽了忍不住問了一句:
“哈鬆市這邊喜歡聽評書嗎?”
“喜歡!我不說彆的,整個東三省都喜歡,小陳,你難道沒聽過單田芳的評書,人家以前可是鞍山曲藝團的!”
陳青峰回憶了一下,好像還真是這麼回事。
這年頭人們娛樂的方式不能按照後世的經驗來套。
這年頭評書在東北地區可是非常火的。
就算是聽起來似乎是民國時期才特彆流行的茶館。
現在在東北這邊也很流行。
“還有呢!”
“還有一個歌唱的不錯!據說幾次報考過歌舞團,但可惜沒有錄取!”
接連說了幾個陳青峰聽完之後也覺得大受震撼。
果然每個人的人生都有彆人不為人知的一麵。
這些死者當中,有的人是詩人,有的人是棋王,有的人音樂搞得好,有的人是歌唱的好,還有的人會曲藝,會評書。
總之死者的愛好五花八門,但基本上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貌似都和語言有關係。
唯一牽強一點的是最近一個死者。
“等一下,咱們是找到了不少共同點,不過還有一個問題,怎麼把這些受害人串起來!”
這是一個新的問題。
喜歡聽評書的可能一輩子都沒有去過哈鬆工業大學的詩歌角。
而喜歡詩歌的可能並不喜歡去茶館這種地方聽廣大市民群眾喜歡的評書藝術。
下象棋的也有自己的小圈子。
還有愛唱歌的,沒事的時候喜歡搞音樂的!這些人的交際圈子暫時還沒有發現交集。
除非……
“除非凶手興趣廣泛,可能這些愛好他都喜歡!”
有人大膽的提出了這樣的假設。
陳青峰聽了以後卻搖了搖頭。
他現在一遇到思考問題的時候,就喜歡抽煙。
不過這幾天陳青峰胸骨疼的難受,所以煙癮是大減,此時他夾著一根煙,雖然點著了卻沒有抽,就這麼放在手上乾過癮。
“這9個人裡麵最離奇的是哪個?”
“是這個!鐵路係統籃球隊的!叫做魏大海……”
“打籃球的?這種人身體應該很壯吧!”
“可不是,1米8的大高個,但沒想到凶手連這樣的人都能打死!”
陳青峰聽到這裡掐滅了手中的煙。
“如果解釋不通,咱們就從最離奇的那個開始!把魏大海的資料給我看看!”
喬大年把魏大海的資料遞給了陳青峰,陳青峰看了看。突然想出來了一個新的關聯。
“老韓,你還記得不,咱們上一次去詩歌角的時候,隔著老遠,看到圍牆外麵有人羨慕的看著裡麵!”
“我記得!都是農閒的時候出來找活計的農民!”
“我在想!這些人的愛好會不會和語言無關,其實都是一些在公開場合引人注意的愛好!”
“啥?”
“你看咱們可以這樣理解!下棋的那個人經常在外麵跟人家下棋,旁邊自然有人觀看!還有寫詩的那一個,在學校裡經常站在高處振臂高歌,除此之外,打籃球的,說評書的,唱歌的演奏樂器的,恐怕也都需要觀眾,我覺得凶手也許就隱藏在這些人的觀眾裡!”
“可是那咱們該怎麼辦?”
“我有一個辦法,那就是交叉比對!”
“什麼?”
“這些人當中必然會有那麼一兩個人,也有同樣的愛好,咱們就找這些有交集的人,然後讓他們回憶一下,有沒有在各自的場合見過和他們興趣愛好一樣的人……”
“老陳,你這是個笨辦法呀!”
“是呀!可眼下也沒有什麼更好的辦法!”
韓江看了一下自己辦公桌上的日曆,再有個10來天就過年了。
要是大過年的還發生了這樣的案子,那事情可真是沒法說了。
老百姓非戳他們公安脊梁骨不可。誰大過年的不想安安穩穩平平安安的。
“那行,咱們就試試吧!”
多跑現場是沒有錯的,現在貌似挖到了一些,可能讓幾個受害人聯係起來的共同點。
那眼下就是要去現場親自看看,看看能不能理解凶手的行為模式。
於是陳青峰就跟著韓江一起離開了公安局。
“這回咱們去哪兒?”
“去牛耕田,生前喜歡下棋的地方看看!”
陳青峰說了一句,韓江就開著車帶他來到了哈鬆市工人俱樂部附近。
這裡是電影院,不過外麵有一處大的花園。
此時,雖然天氣很冷,可還是有不少人裹著棉衣圍在一起,看著彆人下棋。
陳青峰也跟著湊了過去。
他不會哈鬆本地人的話,所以問話隻能讓韓江來問。
“兄弟,這疙瘩哪個是高手!”
“還高手,你幾斤幾兩你不知道,想跟高手下,你先去那邊練練,能贏了再到這邊來!”
“扯啥呢?你知道林場棋王牛耕田不,那是俺手下敗將!”
“你可拉倒吧!那牛耕田就會一張嘴,你以為呢?他那個臭棋簍子,要真好好下,你問這裡麵哪個人下不過他!”
“你就吹吧你!那牛耕田是經常得獎不,我就問你是不是!”
“行,我看你也分不出誰下的棋好,誰下的棋差,我不跟你在這囉嗦了!”
圍觀的幾個人翻了韓江一個白眼。緊接著下棋的人不乾了。
“我說你們安靜一下行不行,有沒有點功德!”
韓江撇撇嘴,陳青峰卻拉著韓江走了出來。
剛才彆的話他沒有聽進去,隻有一句話。什麼叫牛耕田,就靠著他那張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