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夫人麵上委屈,心中卻恨死了那個小野種,也不知為什麼運氣這麼好,居然攀上了小世子。
那可是攝政王府啊。
林大人被她梨花帶雨的模樣哄得一陣心軟。
“是我的錯,我不應該懷疑你,哎……明日我親自登門道歉,今日怠慢了小世子。”
今日正在上朝,家裡來信,說他的大兒子死了。
大兒子生下來,就身體不好,小童的繼母那麼伺候,身體也還是那樣,常年吃藥。
如今死了,也算是享福去了。
回來之後,兒子已經入關,小兒子最後一麵都沒看到。
哄好了王大人,王夫人心裡鬆口氣,眼中閃過得意。
正常要停靈七天呢,她弄來個假和尚,說野種是掃把星,不得入祖墳,不能停靈,當天就得下葬。
王大人同意了,但是沒想到小世子來了,點名要見小野種。
至少小野種死了,便開始大鬨,實在沒辦法,她隻能先將小世子關起來,等所有人都走了,才將人放出去。
正得意呢,忽然從天而降一個黑衣人,黑衣人將地上的棺槨一抬,棺材就輕飄飄地朝著院門外飛去。
“啊……刺客!快抓刺客!”
王夫人驚怒地大喊大叫。
王大人嚇了一跳,結果黑衣人隻是麵無表情的看了他一眼,就突然飛走了。
“不好,快攔住棺材。”
棺材裡的人是他兒子,他怎麼能讓人帶走?
等所有人跑出府門,就看到棺材落在林楚楚麵前。
看清林楚楚的麵容,王大人僵著身子,趕緊拉著王夫人上前行禮。
“見過王妃娘娘,王妃娘娘萬福。”
王妃麵無表情的看著二人,護衛們舉著火把,讓林楚楚清楚地看到二人臉上的惶恐。
林楚楚眼底滿是嗜殺之意。
“王家繼妻殘害嫡長子,王大人,您就是這麼管家的?”
王大人心臟怦怦直跳,雙手瞬間收緊,王夫人的麵色蒼白,眼底懼意更深。
“王妃娘娘,那都是傳言,京城中誰人不知我對待小童仿若親生?”
“嗚嗚,妾身冤枉。”
王夫人眼淚說來就來,喊起了冤枉。
聲音還真是刺耳,林楚楚眼底寒意更深。
“本王妃已經報官,仵作馬上來了,現在,開棺驗屍!”
“好,那就驗屍。”
“不行,我不準!”
王大人轉頭看向一旁的王夫人,王夫人拽著他的手。
“夫君,小童如今已經死了,不能打擾小童安眠。”
不行,不能驗屍,若是驗屍,野種身上的傷藏不住了。
王夫人麵上還算鎮定,但身體卻有幾分緊繃。
林楚楚盯著王夫人的眼睛,“王夫人如此阻攔,難道是做了什麼虧心事?”
王夫人回頭狠狠瞪了林楚楚一眼,雙拳緊握。
“王妃娘娘,這是我們的家世,您有何資格管?”
林楚楚隨意的聳聳肩,“你們府上死個把人,本王妃自然管不著,但是死的是我兒子的同僚,而且死得不明不白,本王妃自然要管一管。”
話落,小世子身子一僵,拉著林楚楚的手緊了緊。
林楚楚以為他害怕,低著頭衝著他溫和地笑了笑。
“來人,開棺。”
此時,王夫人緊張的臉色通紅,再次出聲喝止。
“不行……你們不能動。”
她張牙舞爪地想要撲到棺材上麵,但王府的護衛可不管她,直接將人推到一旁。
棺材緩緩被打開,王夫人眼前一黑,完了。
一名護衛上前,在棺材中孩子的身上摸了摸,又探了探鼻息。
“王妃娘娘,這孩子還活著。”
此話一出,全場寂靜,王大人聽清了對方說的是什麼,撲到棺材旁邊。
“小童,小童……你沒死?”
是啊小童沒死,可是,沒死的人怎麼被關在棺材裡?
林楚楚一聲輕喝,“怎麼,你兒子沒死,你很失望?”
王大人雙眼通紅,緊緊握住拳頭。
“不,沒死就好,沒死就好。”
他口中喃喃自語,目光凶狠地看向王夫人。
他還有什麼不知道的?都是她,惡毒的女人。
王夫人聲音發顫地解釋,“夫君,我不知道,府醫來看了,確定小童死了,我才命人將他放入棺材的。”
“夫君,你相信我。”
林楚楚才不管王家的事,讓人把小童抱過來,和小世子一起上了馬車。
“王大人,你最好想想明天上朝怎麼和陛下解釋,一個連家都管不好的人,陛下如何敢重用?”
一個對孩子不管不顧,一個殘害幼童,一家子都不是好東西。
王大人渾身一陣,眼底散著凶光,狠狠朝著王夫人打了幾巴掌,接著拳打腳踢。
馬車上,小世子小心地握著小童的手。
“母妃,小童真的沒死嗎?他沒事了對不對?”
嗓音中帶著滿滿的擔心。
林楚楚摸了摸他的臉,“放心吧,他會沒事的,回去先讓府醫看看,明天一早,母妃就去請太醫。”
小世子點點頭,既然母妃說沒事,那麼肯定沒事。
林楚楚低聲問了事情經過,當知道被小世子被關了一晚,林楚楚抿著唇,眼中閃過壓抑的怒意。
王府的小世子,未來王府繼承人,居然有人敢如此對他,活膩歪了吧。
林楚楚咬著牙,“明天跟我進宮!”
小世子畢竟小,不懂林楚楚的深意。
會哭的孩子有糖吃,他要帶著小世子進宮告狀。
第二天一大早,一邊請太醫,一邊將小世子弄得憔悴一點。
“進了宮,你儘管鬨,越鬨,陛下越生氣,越能幫小童報仇,還能弄一些賠償給他。”
小童很可憐,王家可不是好東西,林楚楚昨晚將連夜調查出來的罪證,放到了一名剛正不阿大臣的枕邊。
王家的下場肯定不會好。
小童是無辜的,王家倒台,他不能跟著遭罪,到時候雖然有王府照拂,也少不了銀子。
小世子嘿嘿一笑,拍著胸脯道,“母妃放心,哭鬨我最擅長了。”
馬車到了大殿門口,小世子立馬狼哭鬼嚎地朝著大殿奔去。
“皇伯父,你要為羽安做主啊,嗚嗚,王家囚禁羽安,好黑,好可怕。”
皇上正被王家的事頭疼,聽到嚎叫,差點將手上的罪證扔出去。
下意識地將人接住,被小世子在黃袍上抹得鼻涕一把淚一把的。
林楚楚跪在外邊,很快就聽到陛下的怒喝聲,接著太監總管匆匆走了出來。
看到林楚楚跪在地上,眼睛一亮。
“陛下讓王妃娘娘進去。”
太監總管低聲說道。
林楚楚不敢怠慢,立馬走進殿中,啪的一聲跪在地上。
“陛下萬歲萬萬歲,民婦該死。”
先請安後請罪,一套下來異常絲滑。
皇上滿眼怒色,“朕問你,你怎麼看著小世子的?被人拘禁了都不知道?都說王大人的妻子惡毒,朕看你也不遑多讓。”
這是牽連啊,林楚楚垂下眼簾,遮住眼中情緒。
“陛下,是民婦錯了,妾身甘願受罰。”
她不狡辯,隻說自己錯了,陛下想怎麼罰就怎麼罰。
皇上嘴角微抽,罰什麼?一個女人,隻是疏忽,也不能杖責。
至於罰銀子,堂堂王妃在乎那點銀子?
最主要的,他還得獎賞林楚楚,這件事辦得確實漂亮。
要是他那個蠢貨太子,都不一定能辦得朕好。
皇上擺擺手,“算了,你們下去吧,皇後幾日前還念叨你們,去看看皇後吧!”
二人退出宮殿,隻剩下文武百官繼續迎接皇上怒火。
林楚楚鬆口氣,湊到小世子跟前,“羽安,做得不錯,等著看晚上的獎賞吧!”
小世子也學著她一般,捂著嘴偷笑。
兩個人狡黠的麵容幾乎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