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攝政王府,小世子乖乖去寫三字經,林楚楚則雷厲風行地開始處理那些下人。
不止那個首飾店,還有其他店鋪的掌櫃和小廝全都被徹查了一遍。
還真被她查出來了一些東西,作奸犯科,貪墨銀子的人很少,隱藏得深,被抓出來的時候,所有人都不敢相信。
除了兩個貪銀子的人,還抓出來兩個奸細,其中一人直接吃毒藥自殺了,另一個被暗衛關進牢房,進行了一番審問。
林楚楚看著暗衛欲言又止又充滿不可置信的樣子,問道。
“怎麼了?這人動不了?”
暗衛隊長搖搖頭,“動得了,天下沒有王爺不能動的人,隻是……”
他遲疑了一下,麵色難看的道。
“這人跟著王爺十年了,曾經跟著王爺南征北戰,沒想到居然是叛徒。”
奸細是太子的人,這些年送了不少消息過去。
“財帛動人心,當利益不相同的時候,那個人也許就會成為敵人。”
林楚楚看得很開,神色也淡然。
第二天,攝政王府很熱鬨,院子當中站了很多丫鬟小廝和嬤嬤。
府中所有人都被林楚楚叫來了,發賣,杖責,最嚴重的被送往衙門,背叛王府隻能被看透。
所有人麵色恐懼地看著麵上帶著微笑的林楚楚,平日裡看著溫溫柔柔的王妃娘娘,居然狠心到這種程度。
麵對眾人的求饒,林楚楚連眼皮都沒抬一下,隻是命人念叨著他們所犯的錯誤。
林楚楚身邊的嬤嬤神色嚴肅,“大家該乾嘛乾嘛,隻要你們認真做事,不背叛王府,自然不會將你們隨意發賣。”
接著是獎賞,對王府忠心耿耿,做事認真的人給予1——3月的月銀獎賞。
一切即將塵埃落定,突然,門外傳來一個女人蒼老的聲音。
“你們在乾什麼?”
聲音如此盛氣淩人,林楚楚雙眉微蹙。
隻見一個上了年紀的老婦人,被丫鬟扶著,緩緩從門外走了進來。
與普通的嬤嬤不同,頭上帶滿了珠釵首飾,金銀都有,珠光寶氣的。
身上的衣服質量很好,不像下人,反而倒像是一位當家主母。
婦人往前走了幾步,隨意地看了林楚楚一眼,眼神挑剔,似有很多不滿意的地方。
她微微福身,對著林楚楚行禮,“老身見過王妃娘娘,如今王爺在外,府中的下人跟了王爺多年,您怎麼能隨意發賣?”
質問的語氣直接將林楚楚氣笑了。
眸光隨意地掃視了婦人一眼,“王府隻有三位主人,你是哪位?”
婦人冷哼一聲,“老奴曾經是老太妃身邊的嬤嬤,就連王爺都敬我幾分,老奴之前一直在寺廟為老太妃上香祈福,王妃為何對老奴這般不客氣?”
婦人一番大膽言語,並沒有人提出反駁,那些下人和管家也都低頭沉默,看來作威作福慣了。
見林楚楚依舊坐在太妃椅上一動不動,婦人對林楚楚更是不喜。
如此不尊老愛幼的人怎配當攝政王王妃?
院子中一片肅穆,所有人都在等著林楚楚回答。
林楚楚輕笑出聲,神色卻冰冷無比。
“既然自稱奴婢,就應該有奴才的樣子,這幅做派,還以為你是攝政王府的老夫人,怎麼?想代替老太妃不成?”
代替老太妃?婦人嚇得一哆嗦。
就算她真,想,皇上都得殺了她。
眼看著人嚇得都翻白眼了,林楚楚冷哼一聲,將暗衛叫出來,暗衛隊長恭敬地對她行禮。
“你們王爺有說誰是攝政王府的女主人嗎?”
暗衛心底忐忑,暗暗叫苦,以前他們就知道攝政王府有這麼個人,隻是王爺一在,這個嬤嬤就會裝鵪鶉,等王爺不在的時候,就吆五喝六的。
王爺對府內的事不管不問,他們這些做下人的也不敢替王爺做主。
結果這位嬤嬤的野心越來越大,居然想取代老太妃。
他正了正心神。
“王妃娘娘,您就是王府的女主人,王爺說了,王府的事全憑王妃娘娘做主。”
沒有絲毫感情的聲音讓嬤嬤眼皮直跳,渾身顫抖,強撐著道。
“老奴是王爺的奶嬤嬤,除了王爺,沒有人能對我怎麼樣。”
“王妃,您初來乍到,有些規矩不太懂,老奴可以給您講講。”
林楚楚盯著她,到了這一刻,居然還敢用規矩壓她?誰給她的膽子?
林楚楚勾唇,“來人,把她身上的首飾摘了,衣服扒下來,一個奴才竟然敢穿蜀錦,給我好好查一查,這府中誰和她有勾結。”
“反了天了,王爺肯定會休了你。”
老嬤嬤身上的外衣被扒掉,頭發上的珠寶首飾全都沒了,頭發散亂,宛若一個瘋子。
林楚楚一揮手,“將她關進柴房,讓她洗全府的馬桶,讓她親眼看著,本王妃什麼時候下台。”
老嬤嬤作威作福慣了,此時此刻沒有任何人為她求情,隻覺得痛快無比。
嘖嘖,攝政王府裡的牛鬼蛇神真多啊。
懲治了府中的惡奴,林楚楚的威信上升到一個新高度,起碼沒有人敢偷奸耍滑。
半夜的時候,一個身影悄悄溜進攝政王府,很快,人又跑了出來,肩上多了個麻袋。
黑衣人的速度很快,來到了一處空院裡。
“頭,人掠來了。”
另一名黑衣人上前,將麻袋打開,林楚楚的腦袋從裡麵露了出來。
此時的林楚楚雙眸緊閉,呼吸均勻,昏迷不醒。
黑衣人哈哈大笑,“哈哈,好,將她的衣服扒了,綁在城門之上,我要攝政王名聲掃地。”
月光下,黑衣人臉上的疤痕透著隱隱的紅,仿若蜈蚣一般,看起來惡心無比。
充滿恨意的眼神,看得人心驚。
幾個黑衣人對視一眼,淫笑著就要對林楚楚動手。
忽然寒光一閃,一個暗器打在黑衣人的手上,穿過手掌從手心穿透而出。
黑衣人慘叫一聲。
領頭的黑衣人心中一駭,“敵襲,將人殺了!”
不能達到目的,乾脆讓人直接死。
暗處再次發出幾個暗器,暗器上有毒,傷口附近逐漸變得烏青。
暗中的人是個高手,幾個呼吸間,地上留下一地屍體。
黑衣人頭領見同伴全都死了,轉身就跑。
院子裡沒人了,隻剩下還處於昏迷不醒的林楚楚。
不遠處的房頂上突然出現一個人影,一身黑色長袍,手上拖著一盤棋子,身形晃動間棋子絲毫不亂。
他緩緩坐了下來,右手摸著下巴,似乎在思考著下一步棋。
“出來吧,既然醒了就彆裝了!”
林楚楚悠然睜開眼睛,視線落在男子身上,怎麼說呢,除了那張臉,都很符合仙人的氣質,哪怕對方穿的是黑衣。
林楚楚隨意地將麻袋踢翻,緩步走到牆角,雙腿一蹬,整個人飛身而起。
林楚楚沒在男子身上感受到惡意,沒有過多打量,目光落在棋盤之上。
臉上頓時來了興致。
“我來陪你下一盤?”
於是,二人就那麼坐在屋頂上,下了好幾盤。
兩人的棋路相似,風格很像,都是那種大開大合的下棋方式。
最後一子落下,男人仰頭哈哈大笑,“過癮,真是過癮,沒想到你的棋藝這麼好。”
他讚賞地看了林楚楚一眼,感興趣地道,“怎麼樣?要不要嫁給我為妻?”
林楚楚嘴上的笑容不變,“我已經嫁人了,你要是不怕攝政王滿世界追殺你,你儘可以試試。”
這人倒是有趣,上來就問願不願意嫁給他。
要是相若潘安的人吧,也不唐突,隻是他臉上的紅斑,太讓人望而生畏。
男子的笑容收斂,冷哼一聲,“還不是覺得我長得醜?攝政王?不也是個毀了容的醜八怪嗎?”
說完,人就要飛身而起。
林楚楚突然將人叫住,“要不要跟我去攝政王府?你的臉我能治,先給我當實驗的老鼠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