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孝裡趕緊將柳姨娘跟妹妹扶起來,然後怒視著裴阮阮。
“夠了,裴阮阮,你鬨也鬨夠了,普陀寺的事情是我不對,我也給你道歉了,你還想做什麼?”
裴阮阮冷笑,“對你們來說,已經夠了,可對我來說,這還遠遠不夠!嬤嬤,勞駕了!”
秦嬤嬤點頭,看向了容峰,容峰也頷首,算是默許了,秦嬤嬤這才找了個丫鬟,去了主母的院子,不過臨走前,裴阮阮在秦嬤嬤的耳邊又耳語了幾句,秦嬤嬤匆匆離開,沒多久錢嬤嬤就來了。
錢嬤嬤一來,就直奔裴阮阮的跟前跪下。
“二小姐,您去哪裡了,這幾日不見人影,夫人都急壞了!”
裴阮阮看見錢嬤嬤,就直接抱住了她。
“嬤嬤放心,我很好,娘親還好嗎?”
說起裴夫人林氏,錢嬤嬤就抹起了眼淚。
“這幾日沒有二小姐的消息,夫人都吐了兩次血了,二小姐啊,您若是出事,可就是要了夫人的命啊!”
前世,裴阮阮被人誣陷與外男私奔壞了名聲,還被親爹一頓痛打關進了柴房,裴夫人聽聞被氣的當場吐血而亡,這讓裴阮阮又背上了氣死嫡母的罪名。
如今,重生歸來,裴阮阮定要保住娘親的性命。
而這時候,秦嬤嬤姍姍來遲,她的身邊還跟著剛才一起過去的丫鬟。
“二小姐,您要的東西奴婢拿來了!”
裴元朗見秦嬤嬤拿了個食盒過來,頓時不悅起來。
“裴阮阮,你又要做什麼?”
裴阮阮沒回答他的話,而是看向了容峰。
“勞煩容公子請薛大夫過府一趟,小女有事情求他幫忙,這是給薛大夫的診費!”
裴阮阮從衣袖中,拿出一個藥瓶給了容峰,容峰看了一眼,直接轉身從院牆裡跳了出去。
容峰沒有騎馬,而是直接用輕功去了攝政王府,將還在院子裡曬太陽的薛正清提溜起來就往外跑,薛正清還沒搞清狀況,人就已經出了王府了。
“容峰,你個挨千刀的,你要乾什麼?”
“江湖救急,裴二小姐有事請您幫忙!”
聽聞是裴二小姐,薛正清本想掙紮兩下的,就停了下來,不過一刻鐘的時間,人已經到了侍郎府了。
隻是,他們落地的時候,就看見一群人要去搶食盒,裴阮阮緊緊地抱住食盒,腦袋上還被砸出了血。
要說不說的,就在容峰離開之後,柳姨娘就開口說道:“二姑娘,這本來就是咱們府裡的家事,你如今卻讓攝政王府的人摻和進來,平白讓人看了笑話!”
裴孝裡也走了過來,要奪走那個食盒,裴阮阮趕緊抱住。
“這裡麵裝了什麼?”
裴孝裡突然問道,裴阮阮抬頭,一雙黑黝黝的大眼睛冷冷的看向他。
“等薛大夫過來,自然會打開給大家看,裴公子急什麼?”
柳姨娘眼睛珠子滴溜溜的轉,心下頓時感覺不好,趕緊指使旁邊的丫鬟婆子。
“二姑娘恐怕是瘋了,今日歸家又是打人又是害人的,這裡麵一定是害人的東西,還不快過去,將那食盒給我搶過來,免得她傷到了老爺!”
看見容峰不在,這群丫鬟婆子就有了底氣,七手八腳的朝著裴阮阮衝過來,裴阮阮死死的抓住食盒不放,旁邊的錢嬤嬤跟秦嬤嬤過去幫忙,卻被丫鬟婆子拉開,也不知道誰扔的磚頭,直接砸在了裴阮阮的腦袋上。
“二小姐,二小姐啊!你們這些天殺的,你們這是要殺人啊!”
錢嬤嬤年紀大了,根本護不住裴阮阮,秦嬤嬤是攝政王府的人,她們不敢動,就隻能將人攔住,就在這時候,薛正清到了,看見裴阮阮的慘樣,頓時蹙起了眉頭。
“這是什麼情況?你們侍郎府的下人竟然如此的膽大包天,大白天的,就要殺人?”
薛正清話落,就看向了裴元朗,見到他,裴元朗趕緊站了起來。
“薛先生,想不到薛先生竟然會光臨寒舍,這可是我裴家的榮耀啊!”
薛正清對裴元朗的恭維一點都不感冒,反而看了一眼裴阮阮的額頭上的傷,嘖嘖了兩聲。
“三日前,我與王爺一起將墜崖的二小姐救回,好不容易救回一命,結果回個家卻要被打死?裴侍郎,你這侍郎府是龍潭虎穴?”
薛正清的話,讓裴元朗很尷尬,彆人不認得此人,他卻是知道的,這位曾經的禦醫,皇帝到現在還讓他重回太醫院,可惜這人脾氣古怪,就算是皇帝三顧茅廬,他也根本不去。
如今,這樣的人能進他的侍郎府,那可是蓬蓽生輝啊!
“薛先生誤會了,這都是誤會!”
薛正清冷笑,扶著裴阮阮起身。
“裴二小姐想要我幫什麼忙?”
裴阮阮將食盒打開,將裡麵的東西拿了出來。
“這是我母親日常喝的藥,還有未曾倒掉的藥渣,還請先生看看,是否有問題!”
裴阮阮話落,柳姨娘急了,不能讓人看見這東西,不然她就全完了,所以就想撲上去。
“二小姐,你這是做什麼?夫人的藥怎麼可能有問題,老爺,這是誣陷,都是誣陷啊!”
裴元朗揮手,讓管家拉住了柳姨娘,他雖然昏聵,但對發妻還是很有情誼的,雖然為人古板,但綱常人倫還是知曉的。
“既然是誣陷,那麼就讓薛先生看看,這可是太醫院的禦醫,給皇上看過病的人,自然會給姨娘一個公允!”
裴阮阮將藥端出來,薛正清拿出一根銀子在裡麵試了一下,銀針並沒有變色,這讓柳姨娘鬆了口氣。
接著薛正清又開始查看藥渣,將藥渣仔細的看過之後,就發現了問題。
“尊夫人是不是久咳不愈還脾胃虛弱?”
裴元朗看向了錢嬤嬤,對於裴夫人的病症,他其實知道的並不多,因為他很少去看她。
錢嬤嬤趕緊點頭,“是,久咳不愈,而且脾胃虛弱,還吃不進東西去!”
薛正清嗤笑出聲,“這麼卑劣的手法,竟然也能害人這麼長時間,裴侍郎,你這府中有人長期給尊夫人下藥,至少持續了三兩年之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