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住進的地方是攝政王府,可畢竟是陌生男子的住處,而且還是皇親國戚,攝政王是四皇子的皇叔,這麼一來,關係就更亂了。
“裴阮阮,你說,你為何會遇到攝政王,是不是你有了什麼不該有的心思,故意攀上的?”
裴元朗說的每一個字,都好像在給裴阮阮定罪,裴阮阮就這麼看著他,眼神中滿是失望跟鈍痛。
裴阮阮勾唇,忽然笑出了聲。
“原來在爹爹的眼裡,我竟是這樣不知羞恥,又毫無廉恥之人?爹爹,您可真的我的好爹爹啊!”
容峰臉色也很難看,直接說道:“我家王爺三日前回京,在回京的路上遇到了跌落山崖的裴二小姐,見她被摔斷了腿行動不便,就帶回了京城!起初,王爺並不知道裴小姐的身份,隻是因為她傷的太重,到了王府就高熱暈倒,這才在王府裡養了三日!”
“是啊,此事奴婢也能作證,這三日都是奴婢照顧的裴小姐,若不是王爺找了大夫給裴小姐醫治,她怕是小命都沒有了。裴大人,奴婢在王府十幾年,是絕不會說謊的!”
容峰跟嬤嬤的話,讓裴元朗的臉色好了少許,可看著裴阮阮的眼神,依舊不怎麼高興。
“既然歸家,就趕緊進府去,鬨這些事情做什麼?你母親病重,你該做好子女的本分,而不是在這裡挑起事端!”
哪怕是得知了真相,裴元朗的心裡,裴阮阮依舊是那個不安分,挑起事端的人,這讓裴阮阮抱有的所有希望,全都破滅了。
“既然說起母親的病,父親可知道母親她為何會病的越來越嚴重?”
裴阮阮話落,柳姨娘頓時跳了出來,“二姑娘,你可彆胡言亂語了,這家宅之事,怎能在外人麵前胡說八道呢?”
裴元朗也氣了,“小小年紀,你竟然心思如此的歹毒,你母親病了也不是一日兩日了,難道還能是有人害她不成?”
裴阮阮拍了拍手掌,冷笑說道:“爹爹這話倒是說對了,母親的病,還真就是被人所害的,就連我三日前墜崖,也是有人故意為之,所以我已經拜托了容公子報官,今日,我就要官府查清楚,到底是誰要害我母親的命,又是誰要害我跌落山崖!”
此刻的侍郎府外麵,可謂是水泄不通,圍滿了人,裴阮阮知道裴元朗的性子,向來愛麵子的親爹,是肯定不想家醜外揚的。
“胡說八道,都是胡說八道,我侍郎府清清白白的,怎麼會出這樣的事情,還不快給我滾進來!”
話落,裴元朗怒氣衝衝的走了,一副落荒而逃的樣子,裴阮阮轉身看向了容峰,就看見容峰微微點頭,裴阮阮這才被剛才的秦嬤嬤扶著,一瘸一拐的進了侍郎府。
剛進去,就聽見大門緊閉的聲音,裴元朗站在院子裡,背對著大門口,看起來很是生氣。
“混賬東西,還不快給我跪下!”
裴阮阮站著沒動,裴元朗轉身,一臉怒意的看向了裴阮阮。
“裴阮阮,你這個不孝女,為父的話,你也敢不聽了是不是?”
“就您,也配做一個父親?裴侍郎,您向來注重官聲,可如今這侍郎府裡,寵妾滅妻,毒死發妻,如此作為,您可有臉麵擔這侍郎之命!”
裴元朗氣急,上來就又大了裴阮阮一個耳光,隻打的裴阮阮嘴角都出了血,秦嬤嬤氣壞了,趕緊護在裴阮阮的身前。
“侍郎大人,您好歹也是讀書人,怎麼不問青紅皂白,就妄下論斷?怪不得裴小姐要報官,原來這侍郎府裡,竟然沒有一個懂事理的人!就算是衙門,也講究一個證據確鑿,您為何不肯聽二小姐說明白呢?”
裴元朗氣得不行,可麵前的嬤嬤是攝政王府的人,他不好太苛刻,隻能惡狠狠的瞪著裴阮阮。
“好,今日我就要看看,你這個逆女能拿出什麼證據來!你若是信口雌黃,老夫不介意對你實施家法,亂棍打死!”
柳姨娘已經從慌亂中冷靜了下來,如今侍郎府是她說了算,裴阮阮一個一無是處的小姐,能抓住什麼證據?想到這裡,她又哭哭啼啼起來。
“老爺,如今主母病重,妾身這些年雖然執掌中饋,可從未苛待過主母,二小姐如今卻說府中有人毒害主母,這是不讓妾身有活路啊!”
裴元朗厭惡的看了裴阮阮一眼,低聲安慰柳姨娘。
“芸娘莫怕,你這些年的辛勞,老夫都看在眼裡,定然不會誣陷你的!倒是這個逆女,今日若是拿不出證據來,老夫便將她趕出府去,我侍郎府沒有這等興風作浪的女眷!”
裴阮阮冷笑,第一個看向了裴孝裡。
“裴公子,我的第一問是想問你,三日前我們三人一起去普陀山上香,正好遇到了去上香的四殿下,本來說好一起下山,可等我離開的時候,你們與四殿下早已離開,卻將我一個人丟在普陀寺內,是為何意?”
裴孝裡蹙眉,對裴阮阮的咄咄逼人很是不悅。
“當時是四殿下有事要下山,我跟青青是陪著四殿下離開的,我們走之前不是給你留了馬車,難不成你出事還是我們做的手腳不成?”
“當然!”
裴阮阮大聲說道,卻氣的裴元朗大聲嗬斥。
“裴阮阮,你竟然還敢汙蔑你大哥,你……”
“我證據都沒拿出來,爹爹就覺得我是汙蔑,難不成,您在府衙辦差,也是這般的有失偏頗?”
裴元朗氣得不行,柳姨娘趕緊讓人搬了椅子過來,讓裴元朗坐下。
“老爺,您可千萬不要氣壞了身子,二姑娘年紀小,她就是不懂事,您彆跟她一般見識!”
柳姨娘給裴元朗順氣,裴元朗指著裴阮阮厲聲說道:“好,我就要看看你的證據!”
正說著,有人突然翻牆而過,一個黑影落在了院子裡,正是方才已經離開的容峰,隻是此刻容峰的手裡提溜著一個人,他直接將人丟在了地上。
在看清楚那人的容貌,裴孝裡臉色大變。
“裴公子是不是覺得眼熟,這應該就是三日前你留下馬車裡的車夫吧?倒是沒想到,這車夫倒是命大,我掉落山崖差點一命嗚呼,他……卻毫發無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