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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珍珠開著車,心情既焦慮又糾結。
她想象著接下來可能發生的事情:陳述全站在大廳,深情地迎接韓雅菊的到來。雖然他們礙於大庭廣眾之下,不敢有親密的行為,但也不會放過眉目傳情的機會。當然,他們更會尋找單獨相處的時機,共續離彆思念之情。
何珍珠不敢想下去。這些天她那個極度鬱悶、壓抑的心,極其需要一個發泄的出口。
我必須儘快趕回來,阻止這些事情的發生。
吳佳玉和顧光明站在酒店門口,滿麵幸福地恭迎著來往的賓客。看見韓雅菊的到來,便燕子般地飛到她麵前。
“韓姐,您來了。”
“小玉,你真漂亮。恭喜恭喜!”
“韓姐,我這是化了妝的美,哪能跟您這樣天生的美女比啊。”她們邊說著話,邊拉著手往裡走。
的確。正像何珍珠預想的那樣。當韓雅菊出現在大廳的那一刻,陳述全的目光便如磁盤一般地吸了上去。他的心也隨之加速跳動起來。
自從接到吳佳玉結婚請柬的那時起,他就期待著這一時刻的到來。現在,目睹著日思夜想的戀人,他忘記一切地從座位上站起身來。
吳佳玉也發現了他,正在準備安排韓雅菊坐到離他遠些的地方。
“老同學,您好。”郝形勢出現在她們麵前。
吳佳玉聽到顧光明喊她去門口,便急忙道:“郝部長,我把韓姐交給您了,您可要照顧好啊。韓姐,我去招呼客人,失陪了。”
“你是幾號桌?我在10號桌,跟我來吧。”郝形勢拉著韓雅菊,來到10號桌。看到陳述全也坐在這裡,一時沒有了退路。
“噢。陳總到了。今天這喜慶的場麵,真是形勢一片大好啊。來。咱們老同學坐一桌。”
“這”韓雅菊覺得坐在這裡實在不妥。但又不好拒絕。
“請坐吧。”陳述全為她拉開身邊的椅子。
“謝謝。”韓雅菊勉強坐下來。看到周圍都是陌生的麵孔,她還是覺得不自在。“你的身體好些了嗎?”
“你是說昨晚沒事了。”陳述全佯裝輕鬆地回答。
“昨晚怎麼了,有什麼情況嗎?”郝形勢伸過頭來問。
陳述全:“沒事。你就準備好開懷暢飲吧。”
郝形勢感覺他們之間肯定有事情發生,便補充道:“沒事就好。有事可要提前通知我啊。”
韓雅菊明白他這話裡的意思,麵顯羞澀地低下頭去。
陳述全向郝形勢使了個眼色,示意他說話要注意場合。
郝形勢點頭表示明白。
韓雅菊不放心地提醒道:“我看你有必要去做一個全麵檢查。”
“檢查?你是說陳總做檢查嗎?”郝形勢又不失時機地插話道:“這個你放心。他的檢查早就寫好交上去了。公司也處分過了,那件事已經煙消雲散,風平浪靜。本來嘛,也沒有造成多少經濟損失。哎喲!”
陳述全知道他又把事情搞岔了,便偷偷擰了他一把。
韓雅菊眉頭一皺,“公司處分你,怎麼回事?”
“他”郝形勢剛要張口,又及時止住了。“對。家醜不可外揚。不說了,不說了。”他挪了挪身子,以免再被擰到。
陳述全:“不過是工作中一個小小的失誤。已經解決了。你還好嗎?”他想抓住這個機會,多了解一些她的近況。
“還好。”在這個公共場合,她不想談及私人問題。
“我以為,你會跟你的男朋友一起來呢。”陳述全故意道。
“她男朋友?一定很帥吧。真的應該帶來跟我們認識”郝形勢說到這兒,才明白這二人的關係已經發生了微妙的變化。而陳述全的話裡更彆有一番滋味。他認真地看了他們二人一眼,便告誡自己,目前幫助他們最好的方式,就是不要插言。
韓雅菊做出一副幸福的樣子:“原本是要一起來的。可他臨時有事了。”
陳述全盯著她,足足有十秒鐘的時間。試圖從她的表情中尋找出他想要的答案。
而韓雅菊有意躲避的目光,正是他想要的。他認定這是一種心虛的表象。
“你們相處得還好嗎?”他進一步問。
“好,我們相處得很好。你呢?”為了避開這個敏感話題,她急忙反問道。
“還是老樣子。每天都一樣。”他冷笑一聲,像是在嘲笑自己。
這時,他覺得奇怪。何珍珠泊車這麼久,怎麼還不出現。難道她躲在什麼地方,暗中監視著他們的舉動?再想想她昨晚說的那些帶有威脅性質的話,他的後背一陣寒涼。當然,他最怕的還是韓雅菊受到傷害。
“你坐好。我去一下就來。”他離開她,去了門口的方向,試圖找到何珍珠的蹤影。
“陳總,您來了。”辦公室馮主任向他招呼道。
“馮主任,您也到了。”
馮主任:“是的。您坐在哪裡?我是6號桌。”
陳述全:“我在10號桌。我來找找何組長。”
馮主任:“怎麼,何組長沒有跟您一起來嗎?”
陳述全:“是一起來的。她泊車了,我來迎一下。您先去就坐吧。”
聽到他的話,吳佳玉走過來。“陳總,何組長沒有來。我一直站在門口的。”
“噢。這裡還有其他可進的門嗎?”
“後麵有一個門封死了。我們送喜酒喜糖都隻能走這一個門。”
“啊。那沒事。我去坐著等。”陳述全不知道何珍珠又在搞什麼鬼把戲,索性不去想她,便往回走。遠遠地,看到鄭強坐到了韓雅菊身邊,三人正在攀談著。
“鄭總來了。”他招呼一聲,坐到郝形勢的身邊。這樣也好,等到何珍珠出現,看到的也無非是老同學們在一起。
“陳總。我正在跟韓雅菊說你呢。”鄭強是新郎家裡的親戚,被安排在包間裡。他討厭那幫女人的八卦,便找個理由溜了出來。正好看到郝形勢和韓雅菊坐在這裡,便直奔而來。
“說我?什麼事啊?”陳述全邊說邊坐下來。
“昨晚的事唄。”
“噢,那事啊。不提了。今天,咱們幾位老同學聚在一起,好好地喝上幾杯。”他這樣說,是為了把鄭強留下來。
“到底什麼事啊?保密級彆這麼高。”郝形勢發覺昨晚的事連不愛管閒事的鄭強都知道,便不滿地嘟噥道。
而鄭強則想,不能做這個電燈泡,要適時而退,給這二人一個交流的機會。
鄭強:“剛才何組長跟我打電話,讓我告訴你一聲,她臨時回娘家了。”
陳述全“哦”了一聲,便不再提及。
鄭強:“我說陳總,你現在怎麼總不帶手機啊?是想把自己封存起來,斷絕與外界的聯係,還是”
“我忘記帶了。”陳述全說著,瞪了鄭強一眼。
“啊,你們都到了。”肖敏銳仿佛從天而降,跟他們一一打了招呼。
“喲。今天不像是參加婚宴,倒像是同學聚會呢。”鄭強興奮地說。
陳述全看到肖敏銳的到來,便忍不住瞥了一眼韓雅菊。看到她心緒坦然,便學著她的樣子鎮定下來。
郝形勢:“肖總。你怎麼坐在這裡。沒有安排你去雅座嗎?”
鄭強:“就是。你怎麼能和我們坐在一起呢。誰是主事的,看這事辦的。我去找他。”
肖敏銳連忙阻止道:“彆彆。本來是把我安排與新郎父母一桌的。那些人都不熟悉,我一會兒就得走,還是在這裡坐著隨意一些。”
陳述全卻想,你來這裡我可就不隨意了。
“來來,肖總,還是靠我們的大美女坐吧。”鄭強站起身來,將自己的位置讓給了肖敏銳。
肖敏銳覺得推辭對韓雅菊不禮貌,便順從地坐下來。
“那好。我坐在美女身邊,也沾點美意。你還好吧?”肖敏銳自然地對韓雅菊說。
韓雅菊:“還好。你這個大忙人難得有空參加這樣的活動。”
肖敏銳:“是啊。整天瞎忙。你呢?也是很忙嗎?”
韓雅菊:“還好。總沒有你們那麼忙,也沒有你們那麼好。”
肖敏銳:“要說我還欠你一頓酒呢。貸款那麼快就辦下來了,真應該謝謝你呢。”
韓雅菊擺擺手,“不用客氣。能幫上你們的忙,也很榮幸呢。”
鄭強:“我們忙是把思維上升到藝術,再把藝術用布的形式變換成服裝,再把服裝變成如糞土的金錢。”
郝形勢:“你看看鄭總說得多麻煩。還是你們好,直接點錢。那感覺多爽。”
韓雅菊:“你們的工作更有意義。”
陳述全好不容易插上了話。“銀行的工作也很有意義。”
肖敏銳:“現在除了銀行,哪一種工作不是變現的形式。”
郝形勢:“誰變了現不往你們銀行送呀。你想象一下。那麼多人,成天忙著變現,成天忙著往銀行送錢。想想真的很有意思。包括維持交通的警察。”
鄭強:“你的意思是想順帶誇獎一下你們保安吧?就差沒說扒手也是一種工作形式了。”
郝形勢:“我不說扒手,我要說的是乞丐。難道不是一種變現的職業嗎?你沒聽說美國的乞丐比我們這些人還富有嗎?”
鄭強:“你想去呀?”
郝形勢:“我丟不起那個人。再說,我現在好好的,去那裡乾嘛。哪裡有我們時代好啊。哈哈。”
鄭強:“算你會說話。”
肖敏銳:“咱們現在能順利而成功地完成變現,就是對社會最大的貢獻。”
郝形勢:“就今天這場婚宴,也算是一種變現的形式。韓美女,你什麼時候也辦一場這樣的活動,哥幾個一定來捧場。”
韓雅菊擺擺手,“我可不敢想。”
鄭強:“應該想。要大膽地想。有什麼不敢想的,我們幫你。”他手指到陳述全,看到一副沮喪的麵孔,便止住了話題。
郝形勢興趣正濃。“像韓雅菊這樣的美女,要經過這樣一裝扮,不迷倒百萬未婚男子,也會迷倒千萬已婚男士的。”
鄭強:“哈哈,你又把你自己說進來了吧。”
肖敏銳微笑不語。聽著同僚們這些話,他用餘光捕捉到陳述全那副黯然神傷的樣子。從心裡來講,他很同情陳述全。跟著那樣一位女強人,過著毫無溫情的生活。怎麼能不被這樣的溫柔美女所打動呢?但是,擁有了又能怎樣,還是要過著倍受壓抑的日子。就是再過一百年,何珍珠也兌變不成韓雅菊的樣子和性情。可歎可悲。他在心裡暗自為陳述全歎息。
韓雅菊岔開話題。“鄭強,聽說你夫人開的美容院很好,有時間我也去做做護理。”
鄭強:“哎呀,那可太謝謝了。像您這樣的美女去,那就是超級廣告啊。”
韓雅菊:“你不會有什麼不方便吧?”
鄭強:“沒有。一定熱烈歡迎。一定給你最高級彆的關照,最超低的價格。”
肖敏銳:“瞧瞧這會說話的。還老同學呢,怎麼還超低價呢,就不能免費嗎?”
郝形勢:“就是。廣告費多貴呀。”
韓雅菊:“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正常收費就行。”
郝形勢:“再說了。看看咱們這樣的美女,還用得著去你家美容嗎,真是的。”
鄭強:“好說,好說。”
韓雅菊:“我開玩笑的。你們彆當真。我要真的去,也能帶幾位姐妹一起去的。”
肖敏銳:“這就更應該關照了。”
鄭強:“行。我心裡有數。”
郝形勢:“看看。心裡有數。什麼數,又是變現的數。”
鄭強:“你這人就是一俗人。”
陳述全:“人疲勞的時候,應該去找個安靜的地方放鬆一下。”
鄭強:“還是咱們的陳總說到點子上了。好了,這事我來安排。”他嘴上這樣說,心裡卻想,何組長是那裡的老顧客,跟秦麗好得像閨蜜一般。韓雅菊是無法與她們為伍的。況且,何珍珠把韓雅菊已經定位在情敵的位置上。要是這樣遇見在一起,誰知道會出什麼亂子。這事隻能說說而已。
不諳世事的郝形勢卻當了真,“鄭總,這事就交給你了。如果不辦,或者不辦好,我首先不答應。肖總和陳總也都不會答應你的。”
“好好。我會辦好的。會讓你們滿意的。”
說話間,馮主任以及時代公司的幾位同事也坐到了桌前。
“聽說今天還有咱們公司出的節目啊?”馮主任道。
郝形勢:“是嗎?我怎麼不知道啊。”
馮主任:“這事得問苗總。她怎麼沒來呢?”
肖敏銳:“她帶隊去參加車展了。她們今天的節目取消了。”
鄭強:“好像還有另外一個節目吧?”說著,他的眼睛便轉向肖敏銳。
肖敏銳:“是的。我作為證婚人,一會兒是要上台祝詞的。”
馮主任:“一定很精彩。”
郝形勢:“我們拭目以待。”看到今天這麼多有故事的人聚在一起,他想:要麼不會有意外事件發生,要麼又一次需要自己兩肋插刀。至此,他不露聲色地做好了充分地思想準備。
“我看咱們的韓同學要是做模特兒,一點也不比公司那些美女差。你們說是不是啊?”他問鄭強道。
鄭強:“是的。我看也成。不過讓韓同學做模特兒太屈才了。肖敏銳,你說呢?”
“是的。”的確,拋開韓雅菊的年齡,單看她的氣質與外貌,做模特兒確實夠格。如果摒棄前嫌,做自己的情人倒更合適。想到此,他不禁又多看了韓雅菊一眼。而這一眼又恰好被突然而至的妻子郭靜晨準確地捕捉到。
“各位帥哥好啊!”秦麗拉著郭靜晨,突然出現在大家麵前。
“你你怎麼來了。”肖敏銳吃驚地站起身來。
秦麗:“怎麼,我們不能來嗎?”
肖敏銳:“當然”他不知道郭靜晨此刻出現在這種場合,是何原因。
秦麗:“鄭強,我讓你通知弟兄們來喝喜酒的時候,每人帶夫人來。你是怎麼通知的?”
鄭強一拍腦門。“瞧我這腦子,把這事忘得乾乾的。怪我。怪我。”
“你忘,我可沒忘。什麼也不能指望你。你靠邊。”秦麗說著,將鄭強趕走,讓郭靜晨緊挨肖敏銳的身邊坐下來。
“好好。我靠邊。”鄭強連挪了兩個座位。
肖敏銳看到妻子在身邊,心裡想,幸好於楠不在場。否則,她一定會感覺到尷尬。但介於韓雅菊還在身邊,又覺得狀況不容樂觀。
肖敏銳:“我來介紹一下。這位是我們的同學韓雅菊。你們見過的。”
“是的。我們曾經還是病友呢。您好。您身體恢複得怎麼樣?”郭靜晨首先招呼道。
此刻,看到韓雅菊坐在肖敏銳的身邊,她心中略有不快。前些時候她聽到了有關丈夫與林子的緋聞。也因為林子的離開而告一斷落。現在,這樣一位美女的頻繁出現,應該不會與丈夫沒有一點瓜葛。此刻,她覺得秦麗那樣千方百計勸她來這裡,一定是在提醒她的注意。但她是個懂得分寸的人,在任何場合都會給男人留足麵子。
韓雅菊急忙回應:“郭醫生,您好。我已經完全好了。您的身體也好吧?”
郭靜晨:“我隻是累了些。休息一下就好了。”
韓雅菊:“您工作忙,是要注意休息的。”
郝形勢:“我來隆重介紹一下,我們鄭總的夫人秦美麗。”
“您好。我叫秦麗。”秦麗衝著韓雅菊笑笑。心想,難怪何珍珠那麼不放心陳述全。這等美女能讓人放心嗎?她不露聲色地瞟了自己丈夫一眼,像是要刺探一下他的內心。
還好。鄭強遠遠地坐在那裡,跟馮主任閒聊著。表麵上根本沒有在意這邊的美人。
秦麗有了一絲的輕鬆,又把目光轉到陳述全身上。覺得也沒有什麼可疑。
“您好。”韓雅菊微笑著點點頭,算是對她的回應。
秦麗:“郝部長,你怎麼能給人亂改名子呢。”
郝形勢:“因為你是美女,所以才這樣介紹的。感覺沒錯呀。”
鄭強插言道:“韓雅菊是在銀行工作。”
秦麗:“好啊。銀行工作好啊。”
郝形勢低聲道:“接下來就要說她的美容院了。”
果然,秦麗接著道:“我是開美容院的。主要項目是美白營養護理,還有整容”她看到郝形勢在捂嘴,便止住了。是的,誰都能看得出來,韓雅菊的臉是不需要任何修整的。“我真是職業病,見人就介紹。像您這樣的美女,是不需要這些的。”
韓雅菊:“哪裡。我也可以去做做護理的。有時間也帶我的同事去做。”
秦麗:“那可太好了。謝謝你。這是我的明片。”
“到時候給你打折,包你滿意。”郝形勢搶先說出她想要說出的下文。
在坐的一片笑聲。
秦麗:“你們不要笑話我啊。我這職業病說明我這個人十分敬業。”
肖敏銳:“嗯。我讚成。不管到哪裡,心裡裝著自己的事業。這一點是值得我們好好學習呢。”
秦麗:“肖總。我自己已經找到台階下來了,你就彆再把我又抬上去了。”
她說笑著,坐到了鄭強的身邊。從這個角度再看過去,對麵的韓雅菊更是氣質非凡。這讓秦麗剛剛平靜的心又有了些慌亂。這樣有氣質的美女,哪個男人能夠坐懷不亂。她偷偷觀察了一下,覺得眼前這些人個個神情都不自然。就連郝形勢似乎都在刻意偽裝那顆蠢蠢騷動的心。
總聽何珍珠懷疑陳述全跟這個女人有關係,現在看來,麵前這些人都不能輕易相信。於是,她的神經便高度緊張起來。
秦麗衝著鄭強低聲試探道:“我看這位美女,到你們公司做你的專職模特兒還不錯。”
鄭強知道她的疑心病正式啟動。“人家是銀行職員。”
秦麗酸酸地:“銀行職員還有業餘時間吧。靠著你們掙點外塊應該很方便。”
鄭強:“我不需要。你看這裡誰需要,你就推銷給誰。”
秦麗覺得這樣的事一定要先下手,把他心裡的邪念扼殺在搖籃之中。
“我看郝形勢裝作很需要的樣子。是在為誰擋箭呢。”
鄭強:“你來喝酒就行了,管那麼多乾什麼。”
秦麗緊追不放。“好。我不管。那我問你,為什麼不在安排好的包間裡坐,跑到這裡來湊熱鬨?”
“我”鄭強頓時語塞。
“我什麼我?”秦麗覺得抓住了事情的要害。
為了證明自己的清白,鄭強站起身來。“各位,我去包間坐了。失陪了。”
“什麼意思,把我們就這樣甩了。也不看看,這裡都是你的同學。你怎麼能失陪呢?”郝形勢的手恰恰指在了韓雅菊的身上。
鄭強眼睛直直地瞪著他,恨不能把他那根手指頭折斷。
郝形勢:“在這裡怎麼了。肖敏銳也是被安排在包間的,不也來這裡坐了嗎?就你高貴,必須去包間。”
肖敏銳眼看著郝形勢把火引到了自己身上,忙解釋道:“我是因為公司還有事,隻能在這裡待一會兒。等到我發表完證婚詞就走。所以,沒有必要到包間裡去打擾。”
郝形勢:“所以啊。既然來了,就坐在這裡吧。這兒也沒有人吃了你。怕什麼。”
鄭強無奈地重新坐下來,“我誰也不怕,就怕你。”
秦麗也覺得這樣離開太不禮貌,便說:“就是。你也不能冷落了這麼多好朋友。就在這裡坐著吧。親戚那邊不缺你。”
郝形勢不滿地:“覺得自己很重要,不過是個小姨夫。這種關係還不如同學關係親密呢。”
鄭強怕他又說出不妥的話來,忙站起來。“來,你辛苦了。我先敬你一杯。大家再一起來乾杯!”
郝形勢放下酒杯道:“我不辛苦。你還是給肖總滿上,潤潤嗓子吧。他可是要上台瀟灑一回的。”
秦麗討了個沒趣,便轉向陳述全。“陳總,何姐怎麼沒來?”其實她早已經聯係了何珍珠,也確定了她不能到場的原因。
陳述全:“來了的。她家裡有點事,又去忙那邊了。”
“都彆乾坐著,來吃點瓜子。”郝形勢在每個人麵前放了些瓜子和糖果。
坐在那裡的陳述全看著郝形勢蹩腳的表現,覺得他很可能把戲演砸。
秦麗看到陳述全呆坐在那裡,一言不發,便繼續道:“陳總怎麼不說話,在醞釀什麼精彩台詞嗎?”
陳述全擺擺手,“沒有,沒有。在聽你們說呢。”
肖敏銳從一進來就發現陳述全的悶悶不樂。雖然他平時也沉默寡言,但他隱隱地感覺那不光是精神的事,似乎身體上也出了問題。
有時間讓他去做個檢查。他心裡這樣想。
在歡快喜慶的音樂聲中,婚宴如期舉行。
肖敏銳發表完證婚詞便匆匆離開了酒店。
郭靜晨很想隨他一起離開,但秦麗的盛情無法推辭,便安心留了下來。
大廳裡的人們酒意正酣,推杯換盞,聊天敘舊,一片熱鬨的景象。
韓雅菊吃得不多,便覺已飽,起身去了洗手間。今天麵對往日的同班男友,她的心情並不舒暢。看到肖敏銳的風流倜儻,鄭強的春風得意,郝形勢的純樸豁達,陳述全的憂鬱沉悶,她感到那麼地陌生。唯有感歎時光,不僅可以改變人的容顏,也在磨煉人的思想。不管怎樣,過去的永遠成為了過去,包括她與陳述全的情感。生活告訴她,現實是最真實的告白。不要對現實充滿任何幻想。她過去對肖敏銳是這樣,現在對陳述全也是如此。所以,她覺得自己選擇與陳述全斷絕關係,與李廣牽手是非常正確的決定。
從洗手間出來,她接到了李廣打來的電話。
“您是要來接我嗎?好的。我等著。”知道李廣要來接她,韓雅菊也不想過早地回到酒桌,便在長長的走廊上漫步,欣賞著那一幅幅不知何方人士的字畫。
看著韓雅菊離開了桌子,陳述全也坐不住了。因為這些天的鬱悶,他今天破例喝了不少的酒。肖敏銳匆匆退席而去,鄭強陪著秦麗去應酬到來的親戚。隻有其他人還意猶未儘地說著閒話。他搖晃著站起身來,被郝形勢拉住。
“老兄,喝多了吧。”
陳述全搖搖頭。“還行。我去一下”他指了指洗手間的方向。
“慢點。”郝形勢知道他離開的用意,便默默地目送著。
拐進長長的走廊,陳述全一眼便看到韓雅菊的身影。
“小菊,我想跟你談談。”陳述全臉色蒼白,腹部又開始隱隱作痛。他覺得那是心在滴血。
韓雅菊平靜地望著他。“請不要再談我們之間的事了。畢竟我也有了自己的愛人。如果我們再繼續下去,對雙方以及身邊的親人,都是一種傷害。當然,這之前我感謝你對我的幫助和厚愛。現在,我們都回到自己的生活中。把錯誤的過去糾正過來。我們還是好同學,好朋友,不好嗎?”
看到韓雅菊說這些話時,那樣地平靜淡然,陳述全明白了。自己再一廂情願也無濟於事。他想到了那樣一句話,自己釀的苦酒隻能自己喝。
“好吧。那你多多保重。”陳述全伸出手去,準備與過去告彆。
“你也是。多多保重。”韓雅菊握住他的手。
陳述全就著酒勁,一把將她擁入懷中。
韓雅菊驚慌失措,正要掙紮。
郝形勢慌慌張張地飛奔過來,將他們強行分開。“對不起。”他顧不上解釋,不由分說地將陳述全推進洗手間。
就在韓雅菊莫名其妙地望著那扇搖曳的木門時,猛然間,看見何珍珠警覺地出現在走廊的儘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