塗樺將自己和於鯤昊綁在一起之後就啟程了。
她沒準備晚飯,打算晚上吃點麵包應付應付。
可能是傷的比較重,跳鼠從頭到尾都很安靜,她給它塗了點外用驅蟲藥,雖然肉眼看沒有蟲,她還是不放心,沒有用手去碰。
看了看於鯤昊和跳鼠,忽然發現她現在拖家帶口的,責任還挺重。
沙漠的路沒有經過硬化,並不好走,走兩步就會陷進去。
她給自己套了雨鞋,給於鯤昊遞了雙防雨腳套,她沒有適合他的鞋子,鞋子不能湊合,中午的沙子又燙不可能光腳走,隻能讓他穿上厚襪子走。
一時也說不好是拖家帶口的塗樺更受罪,還是四感儘失光鞋走在滾燙沙子上的於鯤昊更受罪。
反正脆皮的塗樺覺得自己很累,走了兩小時,她大汗淋漓,又走不動了,沙漠的白天格外長。
她好想回空間吹空調。
在於鯤昊第三次撞上塗樺後,他意識到她已經走不動了,隻是不好意思停下來。
他抓住繩子,順著繩子虛攏住女孩的腰,一把把她抱了起來。
於鯤昊掂了掂,很輕。
“彆動,彆說話,保存體力,給我指示方位,我抱著你走,我的異能雖然沒恢複,但體能和力量已經恢複,抱著你走不累。”
這多不好意思,這還是她人生中第一次被公主抱,雖然她也沒力氣掙紮了,但她真不好意思虐待受傷的殘疾人。
不想成為拖後腿的累贅,又確實走不動,感受到對方的執著,她隻能示意他背著她走,比公主抱更省力。
塗樺沒什麼旖旎的心思,隻是覺得被男人背著有些不自在,靠太近,他的體溫,他身上的味道,還有托著她大腿的胳膊……都格外清晰。
她沒什麼反應,於鯤昊的耳朵倒是又紅了,從耳朵一直紅到了脖子,她現在才明白,原來當時他不是生病,而是害羞了。
她在後麵盯著於鯤昊的耳朵,一臉稀奇,他主動抱的她,她沒害羞,他自己反倒開始害羞了。
小說男主是不是都這麼敏感肌?
經過半小時磕磕絆絆的適應,他們倆總算形成了認路的默契。
轉眼又是一個半小時過去,天要黑了,塗樺輕輕扯了扯於鯤昊的劉海。
“天要黑了?”
塗樺在他脖子上畫了個勾。
“那我們找個地方安營紮寨,這兒可以嗎?”
塗樺伸腿想下來,於鯤昊輕輕把她放了下去。
還以為他不累,結果剛剛她摸他的脖子摸到一點薄汗。
她把帳篷拿出來,床單被褥都塞給了於鯤昊,讓他自己鋪。
她要準備一下晚餐,她仔細一想讓他吃麵包還是虧待人家了,她自己能吃麵包,但於鯤昊背了她兩個多小時,怎麼能隻吃這點東西?
附近有梭梭樹,她先把跳鼠放在帳篷旁邊的梭梭樹下,跳鼠終於活躍了些,會走動了,但還是喜歡直勾勾盯著塗樺,塗樺檢查過,它不是變異種,大概是沒見過人,隻是單純對人好奇,所以愛盯著人看,她並不怵,也盯著它看。
一人一鼠相互盯了一會兒,它先敗下陣來,低頭看向了彆處。
見狀,塗樺露出小人得誌的笑容,調戲完跳鼠,該做彆的事了,她想起身,跳鼠卻動了動,突然跳到了她的膝蓋上。
她趕忙用手護著,把它抓下來平視著它的眼睛,摸摸毛絨絨的頭,從頭rua到尾巴根,道:
“我要去做飯,你自己在這兒玩。”
她又把它放到灌木叢,在它麵前放了一片生菜和一顆聖女果當做小零食,而後轉身進了空間。
跳鼠自然看到了她進空間後消失的全過程,它愣了一下,立刻跳過去,果然碰到了一麵看不見的牆壁,手按上去,有白漆的紋理,想必是牆,旁邊則是木門,摸得著卻看不見?
跳鼠的眼睛眨了眨。
塗樺在做西紅柿炒蛋,她把冰箱裡的五個雞蛋全敲了下去,然後用一星幣在係統外賣菜單中點亮了米飯。
她把兩碗米飯倒進鍋裡,跟西紅柿炒蛋一起翻拌了一會兒,然後倒進了瓷盆。一整盆都是給於鯤昊準備的。前段時間她吃西紅柿炒蛋吃傷了,現在不愛吃,所以還是吃新疆炒米粉。
塗樺端著盆出了空間,跳鼠竟然屁顛顛黏了上來,她剛剛還在想,要是跳鼠趁機跑了,她也順理成章尊重它的選擇,省得養了。
現在看來它也並不討厭她。聖女果和生菜都吃完了,她又挑了隻稍小的西紅柿,讓它自己在旁邊慢慢啃。
吃完飯,塗樺開始動工,中午泡的梭梭樹枝條已經好了,她試了試,柔軟度和韌性都還不錯,可以編。
於鯤昊吃完也沒閒著,倒是不打坐了,直接起身去外麵開始練功,是五禽戲,塗樺常看公園裡的老人打,帥哥打和老頭打確實不一樣,差點以為不是同一種功法了。
夕陽西下,於鯤昊逆著光,過於強烈的光線模糊了臉,金黃色的陽光勾勒出男人的身體輪廓,塗樺看著他行雲流水般的一舉一動,仿佛置身戲院在看一場精彩絕倫的皮影戲。
在這種氛圍下練五禽戲頗有種世外高人之感,她拍了好幾張帥照,甚至還有視頻。
背景動作人都沒錯,唯一的遺憾就是衣服,太單調,但係統商城裡的衣服一套至少需要一星幣,她舍不得。
比起衣服,她更想買雙雨鞋,一雙雨鞋隻需要半個星幣。
她一邊編鼠窩一邊想,她是走不動了,到現在還腰酸背痛的,但總不能一直讓於鯤昊背著,這也不是個事兒。
要是有代步工具就好了。
對了,買隻駱駝不是很好?
塗樺搜了下商城,成年駱駝才5個星幣。
她現在沒有5個星幣,但等她編好鼠窩,就可以成為擁有12個星幣的小富婆了。
不行,早不掏晚不掏,偏偏這時候憑空掏出個駱駝,於鯤昊再傻也該想到她不對勁,吃的還能用空間異能糊弄過去。
編好了底,她抓起跳鼠,量了量尺寸,沒錯,大概就這麼大。
“你想好要跟著我了?現在後悔可來不及了,你想走我也不會放你走的。”她輕輕掐住小跳鼠的脖子,威脅道。
跳鼠被扼住咽喉,黑曜石般的眼珠子水靈靈眨巴著,雙手舉起來,倒真像是要投降的樣子,隻是尾巴卻搖來搖去,像條小狗。
看著跳鼠的蠢樣,塗樺笑出聲。
“你說,叫你‘大長腿’怎麼樣?腿那麼長,我覺得還挺形象的。”
沒指望它回應,塗樺繼續自言自語。
“大長腿,你說,到底要不要買隻駱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