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敏頓了一頓,繼續說道。
“我見先夫寫得鄭重,知道事關重大,當即便要去求見幫主,呈這遺書,幸好幫主率同諸位長老,已到江南為先夫報仇來了,虧得如此,這才沒能見到此信。”
眾人聽她語氣有異,既說【幸好】又說【虧得】紛紛都不自禁向喬峰瞧去。
喬峰從一開始,早察覺到有一個重大之極的圖謀在對付自己,可喬峰神色泰然,心道。
“你們有什麼陰謀,儘管使出來好了,喬某生平不作半點虧心事,不管有何傾害誣陷,喬某何懼”
“我知此信涉及幫中大事,幫主和諸長老既然不在洛陽,我生怕耽誤時機,當即赴鄭州求見徐長老。”
“呈上書信,請他老人家作主以後的事情,請徐長老告知各位。”
康敏接著說道。
“此事說來恩恩怨怨,老配當真好生為難。”
徐長老咳嗽幾聲說道,這兩句話聲音嘶啞,頗有蒼涼之意。
隻見徐長老他慢慢從背上解下一個麻布包袱,打開包袱,取出一隻油布招文袋,再從招文袋中抽出一封信來,說道。
“這封便是馬大元的遺書,大元的曾祖、祖父、父親,數代都是我丐幫中人,不是長老,便是八袋弟子,我眼見大元自幼長大,他的筆跡我是認得很清楚的。”
“這封信封上的字,確是為大元所寫,馬夫人將此信交到我手中之時,信上的火漆仍然封固完好,無人動過。”
“我也擔心誤了大事,不等會同諸位長老,便即拆來看了,拆信之時,太行山【鐵麵判官】單兄也正在座,可作明證。”
“徐長老,何有此事,單某並不知情,怎可作證”
誰知,單正並沒有出言作證而是選擇不知此事。
“什麼!!”
聞聲的徐長老徐衝霄,蒼老的臉上滿是震驚之色。
“單兄,此事可不可胡來”
徐長老立即出聲道。
“徐長老你怕不是年老,老糊塗了吧,我爹爹前些日子從未在徐長老那邊做客,怎可出言作證呢。”
單伯山立即出聲道。
“就是就是!”
單仲山、單叔山、單季山跟單小山四人,也跟著同意道。
許星辰見此嘴角也是不經意間勾勒出一抹淺淺的弧度。
而另一邊的康敏,嬌媚的俏臉上也滿是震驚之色,可當她看向許星辰那淡定的神情之色,在人不察覺之時,微微一笑。
因為康敏知道,徐長老徐衝霄剛才所說的不錯,那太行山【鐵麵判官】單正那個時候確實在場。
可如今,那【鐵麵判官】單正竟當眾出言否認此事,不知是因為而緣故,可康敏卻覺得此事定跟許星辰有關係。
這個時候,一直沒有開口機會的全冠清,當即言道。
“全某相信徐長老絕不會做那等卑鄙下作之事!”
喬峰看了眼全冠清,終究還是選擇相信自幫中人,於是立即向徐長老拱了拱手,說道。
“喬某也相信徐長老!”
“怎麼”
“都相信,你們丐幫終究還是相信自幫中人,可我爹爹的為人,江湖中人自有定論。”
單季山立即出言道。
本來林子中丐幫眾人,也不願相信自幫輩分極高的徐長老,會是這樣的人,可單季山的話,卻讓丐幫眾人再次陷入兩難之中。
因為,單正在江湖上有著【鐵麵判官】的稱號,正是因為其生平嫉惡如仇,隻要知道江湖上有什麼不公道之事,定然伸手要管。
這樣嫉惡如仇的一個人,他怎麼可能會說謊話呢
“那個,徐長老沒有經過眾位長老同意,私自打開信封,按照幫規該怎樣處罰呢”
就在這個時候,丐幫眾人之中不是誰說了這樣的一句這。
“這怎麼可能處罰徐長老呢”
“怎麼不可以啊!”
“對啊,不管是何人,都不可以壞了幫規。”
一時之間,林子中的丐幫眾人紛紛如同炸開了鍋一般。
“徐長老這就是你的不對了。”
“這機密書信,上麵都寫著交由你們丐幫本幫諸長老會同拆閱,事關重大,不得有誤,你怎麼可以去偷窺旁人的陰私”
趙錢孫插口道。
彆瞧他一直瘋瘋癲癲的,這幾句話倒也真在情在理。
“老配隻是……”
那徐長老徐長霄話還沒有說完時,趙錢孫,卻繼續說道。
“你偷一乾兩黃金固然是賊,偷一文小錢仍然是賊,隻不過錢有多少、賊有大小之分而已,那大賊是賊,小毛賊也是賊。”
“偷看事關重大的書信,便不是君子,不是君子,便是小人,既是小人,便是卑鄙混蛋,那就該殺!”
“你胡說八道!!”
“再敢胡說八道老配殺了你!”
這個時候,徐長老徐長霄實在是被趙錢孫氣的失去了方寸,竟一把年紀之下,吼出了威脅的話。
“小娟救我救我!!”
趙錢孫見此,嚇得連忙跑向自己師妹譚婆的身後,假裝害怕道。
杏子林中眾人都已經分為兩方人了,一方是選擇相信,本幫輩分極高的徐長老徐長霄,另一方卻選擇不相信。
一時之間,雙方誰也不服誰爭論不休之時,卻聽到這趙錢孫纏夾不休,不停的搗亂,許多人都向他怒目而視。
可譚婆,卻護著躲在自己背後的自家師兄趙錢孫出聲道。
“你們瞧什麼我師哥的話說得半點也不錯。”
躲在自己師妹譚婆的身後趙錢孫聽自己師妹譚婆出口相助,不由得心花怒放,說道。
“你們瞧,連小娟也這麼說,那還有什麼錯的小娟說的話,做的事,從來不會錯的。”
“是啊,小娟說的話,做的事,從來不會錯的,她嫁了譚公,沒有嫁你,完全沒有嫁錯。”
可在這個時候,忽然一個和他一模一樣的聲音說道,趙錢孫這一聽,不由得啼笑皆非。
一瞬間,讓原本緊張的局麵有些放鬆下來有些人,頓時有些忍不住發樂,這種事情不高興還有什麼事情高興
可是他們是高興了,可譚婆不願意了,自己師兄和丈夫是可以這樣,但是他人這樣做,就是對他們二人的不敬。
正因為自己師兄趙錢孫和丈夫譚公兩人的爭吵已經讓自己心煩意亂的了,想找個人發泄,耳朵微微一動。
這時一道感謝的親切眼光向阿朱射將過來,便在此時此刻,人影一幌,譚婆已然欺到阿朱身前,揚起手掌,便往她右頰上拍了下去。
“我嫁不嫁錯,關你這臭丫頭什麼事”
譚婆冷喝道。
“呼呼!”
一時間風聲吹動,這一下出手極快,阿朱待要閃避之時,固已不及,旁人更無法救援。
隻要【拍】的一聲輕響過去,阿朱雪白粉嫩的麵頰上就回出現五道青紫的指印。
眼看就要打中阿朱的俏臉,可在關鍵時間卻忽然被一隻手抓住了阿朱的芊芊玉手,往身後一拉。
眼看譚婆的手已經快要打中阿朱俏臉時,忽然一隻手抓住了阿朱的芊芊玉手,往身後一拉,將她拉到了自己的身後。
隨後,許星辰伸手抓住了譚婆打向阿朱俏臉的手掌。
譚婆驚訝,抬頭一看,隻看到許星辰微笑的看著她。
“譚婆,您老也是江湖上有頭有臉的人物了,年紀也不小了,何必和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姑娘斤斤計較呢!”
許星辰淡笑道。
身後的阿朱,心裡一怔,隨後感激地看著許星辰心中湧起一股無比感動的情感。
可這時,阿朱才反應過來,一隻大手,抓住了她的小手握在了掌心裡,感受著那掌心裡的溫度,阿朱芳心頓時一跳。
“這個壞蛋,竟敢在老娘的麵前跟這名俏丫頭手牽著手。”
看到這一幕的康敏,俏臉之上沒有絲毫變化,可在心中,卻對著許星辰嬌嗔道。
而後,許星辰給身邊的阿朱使了使眼色,阿朱也反應了過來,急忙對譚婆認錯道。
“老前輩,實在是對不起啊。”
“我也不是無意的,隻是剛學會了這口技,看到一些對話就會忍不住的模仿,冒犯了老前輩,實在的不好意思啊!”
這件事,不管怎麼說,阿朱的確是有些過了,雖然是一時興起覺得好玩,但卻實實在在的等於嘲笑老人家。
“不行!此事,絕不能就怎麼算了,一定教訓教訓你這臭丫頭,誰教你這般多嘴多舌!”
趙錢孫大聲叫囂道。
“砰!”
聞聲的許星辰催動自身《鶴唳九霄神功》一踩地麵,頓時發出一聲巨響,地麵瞬間裂開,周圍的土石四散飛濺。
同時,許星辰周身瞬間圍繞著純白色氣息,這股氣息充滿了神秘的力量給人一種無法言喻的感覺。
“你大可試試!”
許星辰將阿朱護在身後,冷眼看著趙錢孫,冷然道。
趙錢孫被許星辰那冷酷的眼神所嚇住,不經意間退後幾步,因為許星辰這句話仿佛是一道無形的音波,瞬間震撼了四周。
讓趙錢孫感到一股強大的壓迫感,他不敢再靠近一步,也下意識之間不敢說話。
阿朱美目注視著將自己護在身後寬大的背影,感到十分溫暖和安全,她精致的俏臉上,微微泛起紅暈,這或許是因為這個背影帶給她的溫暖和安全感,也或許是因為她內心的感慨與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