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們還在愣神,楚綿已然沒了耐心。
幾人對視一眼,手裡開始忙碌起來。
手術還在繼續。
期間,楚關山接到電話趕來,身上穿著裁剪得體的黑色西裝,那套用來演戲的工地工作服還在林肯豪車的後備箱。
林悅如哭倒在楚關山懷裡。
陶夢情緒恍惚。
楚羨雙手叉腰在手術室門口來回踱步。
氣氛安靜,卻又緊張無比。
‘嘩啦——’
長達六個小時的手術終於結束。
手術室的門朝兩邊打開,楚綿從裡麵走出,額間掛滿了細密的汗珠,臉色也略顯蒼白。
“怎麼樣?”
楚羨第一個衝過來。
楚關山扶著林悅如起身,陶夢恍然回神,顫顫巍巍地上前來。
楚綿看著麵前的家人們,取下醫用口罩歎氣:“手術成功了。”
幾個醫生將還在昏迷中的楚淵推了出來,眾人喜極而泣,一窩蜂衝上去:“阿淵!”
陶夢捂著嘴哭得雙肩發顫,她看著病床上頭部包裹著厚厚一層紗布的楚淵,心痛得一陣抽吸,“阿淵、阿淵”
“這位小姐的手術過程令我等人望塵莫及!”
之前在手術室想阻止楚綿的那個醫生取下口罩,對楚綿表達敬佩。
楚羨眼眶含淚,一把將楚綿嬌小的身軀擁入懷中。
“先把我四哥送到病房吧。”楚綿從三哥懷裡掙脫出來,對滿眼崇拜的醫生們微微笑著說道。
“謝謝你,綿綿。”看著楚氏夫妻和醫生們將楚淵送進病房,陶夢才轉身望著楚綿,眼角的淚還未乾。
楚綿搖頭,隨即臉色冷下來,“四嫂,我看了四哥受傷的情況,如果是單單玩車,不可能傷得這樣嚴重。”
聞言,陶夢哽咽著哭訴:“今天早上他說要去參加一個比賽,我勸他彆去,他說這是最後一次,我不放心就跟他一起去了,誰知道在比賽過程中,我親眼看到一個賽車手故意彆你四哥的車,他、他躲過去後,才發現刹車失靈!阿淵每次出去玩車都會檢查的!怎麼會出現這種問題”
聽到賽車手彆車,刹車失靈的時候,楚綿的眼神變了。
她眯了眯眼,怎麼會有這麼巧的事?
“比賽地點在哪裡?”
楚羨扭頭看過去:“妹妹,你要乾嘛?”
陶夢也是一愣,呆滯的說:“青靈山。”
“四哥還沒脫離危險期,你們在醫院守著,我出去辦點事。”楚綿脫下手術服,沒多做解釋,轉身大步離開。
楚羨和陶夢兩兩對望,最後還是先去楚淵病房。
金秋十月,秋風蕭瑟。
青靈山地處錦海市郊外,崎嶇蜿蜒的公路是每個賽車手的向往之地,而錦海市的賽車場地恰巧就設在此處。
彼時,一眼望去,人山人海。
“車神!車神!”
“良哥第一!”
“良哥!車神!”
上午還有人來挑戰良哥,結果比賽開始沒多久,那人就被甩出去幾十米遠,他老婆嚇得差點暈死過去,立馬送人去醫院,這會兒說不定已經一命嗚呼了!
想挑戰青靈山車神?
簡直是找死!
被眾人信仰的李良,摟著女友哈哈笑道:“隻要我在錦海市,這青靈山車神,就是我的!誰來也搶不走!”
旁邊帥哥跟著附和:“沒錯!”
“良哥可是咱們青靈山的車王啊!除了那個傳說中的超神賽車手‘月落’,誰來誰死!”
“啊對!”
眾人哈哈大笑,李良聽到有人提起‘月落’,眸光倏地暗了。
上午才贏了一場,最聽不得這種話,他冷厲道:“月落都消失快一年了,就算她來,我也未必會輸給她!”
他們玩賽車的都知道‘月落’,此前,她可是創下了百戰百勝的神話啊!
是真的百戰百勝!
聽說是在京城國際賽車比賽中,月落和數百名賽車手簽下‘生死合約’,以一敵百,不分晝夜的比賽。
還有她那輛紫色機車,沒有標誌,沒有來處。
在長達三天三夜的車輪戰比賽中,紫色機車好像和月落融為了一體,在一場場比賽中發揮極致,當年的每一條比賽視頻裡都能看到一抹紫色身影從鏡頭前呼嘯而過。
毫無意外,月落勝了。
那場酣暢淋漓的比賽,流傳至今,網友們大肆搜查月落女神的消息,但都石沉大海。
再後來,就再沒看見那道令人神往的紫色身影了
傳聞說月落女神一戰成名後被豪門公子看中,嫁入豪門了;
也有傳言說,月落打遍天下無敵手,不想玩兒了;
還有人說,月落其實根本不存在一切隻是他們的幻想?
眾說紛紜。
不少同行都將她視作女神,將她比喻為速度之母
月落的神像已經深刻烙印在每一個賽車手的腦海中。
所以聽到李良口出狂言,各個臉上都露出不屑、憤怒。
見此,李良眉峰一蹙:“你們不信?那就去把月落找來!我要和她比一場!”
說完後見眾人都沒反應,眼神直勾勾地盯著後方。
李良疑惑扭頭看去,隻見一輛紫色機車從山下迅速衝了上來,駕駛人頭戴紫色兔耳朵頭盔,一身白色機車服緊緊包裹著,從她胸前傲人的曲線可以看出,是個女人。
她身下那輛粉紫色的機車,外殼撲了一層金粉,在天光下還能閃閃發光
這樣的配置,太少女心。
但在這群賽車手的眼中,卻是某種標誌!
‘呲——’
紫色機車刹停在眾人眼前。
楚綿摘下頭盔,抬手抓了抓飄逸的長發,黑色發絲在空氣中飛舞。
她臉上戴著紫色護麵罩,隻露出飽滿的額頭和那雙晶瑩剔透的眸子,淡淡掃過眾人。
隻是一眼,就令人心悸。
“月、月落!”
人群中,不知道誰喊了那麼一句。
安靜幾秒後,眾人驚愕:“月落女神!”
“媽呀!我在做夢嗎!”
“爺爺奶奶!我看到月落了!”
李良皺眉,根本不相信這世界上有那麼巧合的事兒。
他推開身前激動地痛哭的小兄弟,兩步走到女人麵前:“你誰?”
“你又是誰?”
被一個女人如此不屑一顧,李良臉色很難看,他上下掃了眼楚綿身下的紫色機車,沒看出什麼特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