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福全帶著土根、餘大水和韓宇進了信陽城。
距離30多裡,不去有點可惜了。
為了偽裝身份,幾人提前準備好了獵物。
餘大水和土根背著一隻麂子,土根背了兩隻野雞、三隻兔子。
劉福全也不例外,背著一個黑山羊,當然不是人喂養的那種。
說起來,也是巧了,就是上次從白馬上出來的時候,碰到了黑山羊。
這次進城,餘大水帶著幾個戰士特地跑過去抓了兩隻回來。
一隻留在了隊裡,給戰士們改善夥食,另一隻拿到了城裡。
到了城門口,看到他們背著的獵物,保安團的人眼睛都綠了。
他們現在真是一個月都吃不了兩頓肉,饞著呢。
“老總,不是我不給你麵子,這可是吳團長點名要的東西。”
李福軍湊在那個小子耳邊輕輕說了一句,這可不是嚇唬他。
“說起來,野雞的味道,其實更好,你知道。”
說著,從獵槍上把一隻野雞拿下來,給了守城的班長。
“好,你們過去吧,這都能掛上吳團長,看不出。”
“老總,下去要是找到好東西,我給你留著。”
班長擺擺手,示意他們趕緊進城。
餘大水帶著幾個人到了一個酒樓門口,這裡可不是聯絡站,獵物就是送到這裡。
看到這麼多好東西,掌櫃的笑開了花。
大概一個月左右,會有一點東西送過來,多少不一定。
拿了錢,幾個人到了糧鋪,買了一點玉米,白麵肯定不敢買。
再有,又買了一點鹽,還有點燈的油。
總之,買的東西都是百姓家必備的物品,沒有一點可疑。
就在百貨店,趁著幾個人挑選物資的時候,劉福全進了後屋。
“福全同誌,上級聽說山裡的白狗子吃虧了,就知道你們沒事。”
周掌櫃握住李福軍的手,一臉的興奮。
“還行,我們繳獲了不少物資,暫時不能回桐柏山,隻能留在信陽周邊。”
“啊,福全同誌,是不是太危險了?”
周掌櫃笑容馬上就收起來了,這可是想不到的事情。
“實在是沒有辦法了,白狗子追得太緊,隻能走遠一點。”
劉福全隻能解釋了一句,確實是沒有辦法。
“上級給我們的指示是什麼?”
周掌櫃臉色更垮了,現在聯係都在區域內,外部的全部斷了。
“沒有,現在聯係不上,隻能從報紙上知道一點消息,紅軍還在四川。”
這些情況,劉福全肯定知道,不過聯係不上還是麻煩。
“上級早段時間來電,命令是堅持遊擊戰。”
“我想,在沒有新的指示之前,我們還是按照老命令執行。”
“好,那我們暫時就在桐柏山堅持。”
劉福全其實也沒有什麼特彆好的辦法,總不能縮在山洞冬眠吧。
“再跟你說件事,接上級指示,準備在雞公山組建一支遊擊隊。”
“上級是想從當地基層組織中發展嗎?”
“就是這個想法,區委想要建立自己的武裝。”
劉福全猶豫了,這個決策,他確實不太讚同,但是他沒有話語權。
“怎麼,你不同意?”
周掌櫃是個老地工,非常敏感,馬上感覺到了什麼。
“怎麼說呢,這次我們遊擊隊,從桐柏轉移到盤古,又從盤古轉移到現在的朱家糖,很不容易。”
“我們的隊員大部分是老紅軍,好不容易才堅持下來。”
“可是你看,我們周邊的環境非常惡劣,隨時會被圍攻。”
“如果是地方遊擊隊,都是新兵,還沒有經過整訓,一旦遇到敵人,哪裡會有什麼戰鬥力。”
劉福全也隻能實話實說,把情況分析清楚,讓區委自己選擇。
“好,我會把你的意見報告上級。”
“你們現在最缺什麼?”
“物資還行,同誌們傷好得差不多了。”
劉福全想了一下,要說缺什麼,還真不缺。
“現在我們跟外麵斷絕了聯係,最缺的就是消息。”
“請區委的同誌們儘量把周邊的情況摸清楚,如果有我們自己的同誌,遊擊隊可以想辦法營救。”
鄂豫皖紅軍撤離後,整個區域留下來的紅軍加上傷員有上萬人。
“我們現在沒有招收太多的新兵,是真的養不起。”
“但是,如果是紅軍戰士,沒問題,我們不管多難,都能堅持。”
“好,我馬上上報區委,要是有了消息,會及時通知你們。”
時間緊急,兩人說不了太長時間,約定好了,幾人離開了店鋪。
有些事,很巧,意外經常在最不經意間冒出來。
還沒到城門口,劉福全就發現了不對勁。
難道是暴露了?
是在雜貨店,還是出來後?
要是在雜貨店就被盯上了,那就麻煩了,他們要是暴露了,可是大事。
劉福全裝作不在意,到了前麵的街口,馬上一轉身進去了。
其他三個人雖然有點奇怪,但是一句話都沒有問,跟著就轉了。
走到下一個巷口,劉福全輕輕晃動一下手指,轉向了左邊,餘大力馬上轉向了右邊。
又轉了一個巷子,劉福全一點頭,土根向左邊去了。
再一次轉身,劉福全雙腳蹬牆,連續幾個縱躍,人已經上房了。
順著空檔往下看,果然,兩個小子正在四處張望。
又仔細地觀察了一下,周邊沒人了,看來隻有兩個人。
轉了一個角度,劉福全回到了巷子裡。
土根已經轉回來了,這是遊擊隊常用的辦法。
四個人已經把巷子堵上了,不等兩人拔槍,餘大力和土根到了跟前。
兩個小子還想反擊,餘大力和土根雙手連續翻轉,腳下一拌,兩人癱倒在地。
抓這樣兩個小嘍囉,完全不吃力。
“說說吧,為什麼跟我們,要是不說,直接扭斷脖子扔河裡。”
劉福全一點廢話都沒有,必須問清楚,他們有沒有暴露。
要是真的被白狗子盯上了,必須通知周掌櫃轉移。
“爺爺饒命,饒命,我們就是看幾位爺不尋常,想探探底。”
“這個回答,我不滿意。”
說著,劉福全一伸手,抓住了那個小子的一根手指頭,用勁一掰。
哢吧一聲,手指頭斷了,那個小子吃疼,剛要喊,劉福全一拳打出,正好擊中那人前胸。
那口氣一下子就憋在了心裡,眼淚瞬間留下來了。
“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