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謙喝了大半輩子酒。
從街邊小賣部裡幾塊錢的散酒,到十幾萬一瓶的乾紅。
白的,啤的,紅的,黃的,什麼酒都喝過,嘗過。
像今天薑濤拿出來的這種口感醇香綿柔,年份也足夠久的女紅兒。
他也是生平頭一次喝到!
“小薑,你家老爺子儲酒真有一手!”
“俗話,好酒三分釀七分藏。”
“藏了20多年的女紅兒不變質就已經很難得了。”
“能藏出這麼棒的味道,更是難得!”
呂謙一口氣喝完搪瓷盆裡的女兒紅,朝著薑濤豎起大拇指誇讚幾句。
“小薑,你這酒打算賣多少錢?”
“要是價格公道,大爺我認識不少愛喝酒的酒友,我還能給你介紹點兒客戶呢。”
呂謙這會兒都快被薑濤的女兒紅釣成翹嘴了,誇完後主動開始詢價。
對於呂謙這種好酒之人,碰到一壇好酒,就像是色狼看到了美女一樣。
他看酒壇的眼睛都快冒光了!
“大爺,這酒不是我的,我也隻是給人代賣一下,價格方麵我是真做不了主。”
薑濤無奈笑笑,臉不紅心不跳的胡編道:
“我家老爺子在我們老家那邊賣給了一個做房產開發的老板兩壇,一共賣了7萬。”
“2壇賣了7萬?”
呂謙聽到薑濤這個報價後,也倒吸一口涼氣。
這個價格,確實是大大的出乎他的預料了!
“對,2壇賣了7萬!也是我爸運氣好,碰上真愛喝酒,還不差錢兒的了。”
薑濤繼續說道:“不過,這次賣的多,再加上家裡蓋房急需用錢。
所以價格也比之前賣給那個開發商老板便宜不少。
一壇隻需要2萬,您就可以抱回家,不管是自己喝,還是招待貴客,一喝一個不吱聲。”
“小薑啊,你這酒確確實實是好酒,但這價格也是真貴!”
呂謙聽到薑濤虛虛實實的報價後,沒有第一時間下定決心要不要買。
“我回去考慮考慮吧!”
呂謙一邊說著,一邊有些迷戀地看了一眼桌上放著的酒壇,這才起身從凳子上站起來。
“行!大爺您慢慢考慮,我總共帶了15壇過來,到現在也不過才剛剛賣出去5壇而已。”
“這玩意兒價格貴,賣的慢,一天也賣不了幾壇。”
薑濤也笑嗬嗬起身送彆房東,還在言語上給他施加點兒壓力。
果然,呂謙一聽薑濤已經賣掉5壇了,心理上頓時有種迫切的感覺。
仿佛自己出手慢了,薑濤手裡的女兒紅就賣完了一樣!
而且,彆人都買了,說明很多人對這個價格也是接受的。
這又給了呂謙很多認同感。
雖然剛剛他隻喝了那麼兩小口,但那女兒紅的獨特醇香和滋味兒現在還留在他嘴裡呢。
那細膩的口感,就像是少女滑嫩的肌膚。
馥鬱的酒香,就像是少女身上那幽幽的處子香氣。
入口那悠長的回味,則像是纏綿後的意猶未儘。
呂謙差點兒就忍不住當場給薑濤掃碼轉賬,立馬把桌上那壇女紅兒拿下!
不過,最終還是理智戰勝了衝動。
他打算再晾一晾薑濤,試試能不能爭取到更優惠的價格。
“房東大爺慢走哈,我就不送您了。”
薑濤把呂謙送到門口後,目送他在中廳轉角下了樓梯,這才轉身回屋。
回到屋裡,薑濤的目光也不由自主地看向桌上那壇已經開封的女兒紅。
他又想喝了!
但最終還是以極大的意誌力,控製住了自己想要再喝億點點的衝動。
“除了房東大爺這邊,還有誰能消費的起這麼貴的酒呢……”
“要不,去回收老酒的那些回收點試試?”
坐在單人床上,薑濤一邊抽著煙,一邊在腦海中謀劃著賣酒的渠道。
他在京城北漂這麼些年,每天就是在出租房和二手家具市場那邊兩點一線的生活。
除了和王連明和劉誌遠他們幾個來往比較密切,他在這邊也沒什麼熟人和朋友了。
一時間,他還真想不到把手裡的10壇女兒紅賣誰。
不能把賣酒的希望都寄托在房東大爺的身上。
薑濤說乾就乾,拿了個黑色雙肩包,把裡麵鋪上幾件舊衣服後才從床底下扒拉出來一壇女兒紅塞進書包。
又拿了個保溫杯,把已經開封的那壇倒了一杯一塊兒帶上。
保溫杯裡的這一杯,可以給買家做個參考,有據可考。
這會兒才剛剛晚上6點多點兒。
筒子樓裡采光差,已經黑咕隆咚一片了,但外麵的天色還有些亮,沒完全黑透呢。
薑濤把雙肩包倒背,就跟抱著個孩子似的抱著出了門,直奔開在小沙河大街上的一家煙酒專賣店。
結果,薑濤滿懷期待的進入,最後又滿心失望的退了出來。
奶奶的,這幫收酒的也太特麼黑了!
情報係統報價2萬一壇的老酒,煙酒店的奸商竟然隻給800!
薑濤一邊在心裡腹誹煙酒店老板不識貨,繼續換下一家。
從下午6點半,一直逛到晚上9點半。
大大小小的煙酒專賣店,薑濤總共問了12家,開價最高的一家也才給5000塊錢一壇!
要不是有情報係統給的估價作為參考,薑濤這會兒估計也就開始動搖了。
“一個個都不識貨,5000塊錢肯定不能賣!”
“我感覺這玩意兒就跟我之前賣的那張靚號鈔似的,隻有遇到合適的人,才能賣上合適的價。”
“對了,要是實在不好賣,可以拿著去古玩街那邊試試。”
回家的路上,薑濤腦海中突然靈光一閃,想到了之前自己賣靚號鈔的經曆。
拿出手機一搜,古玩街上還真有專門買賣老酒的商鋪。
還有條新聞說,一瓶40多年前的二鍋頭,在某家老酒店內賣出了4萬的高價!
看到這條新聞,薑濤心裡也稍稍振奮了一下,今晚接連碰壁的頹喪也瞬間消失不見!
情報估價20萬,肯定是有它的根據和道理的。
對於情報係統給出的估價,薑濤還是很有信心的!
就像他之前出掉的那張靚號鈔。
要是沒有係統的估價,彆說4萬了,對方給4000薑濤都賣!
乘坐最後一班公交車回到小沙河的時候已經晚上10點多。
回到出租屋,把裝著女兒紅的雙肩包小心翼翼放到床底下。
簡單洗漱一下後,薑濤躺到床上一邊聽說,一邊等待0點的情報刷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