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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宴辭見狀,心中已有計較,他稍作思量,便道:“現在外界都傳我形如死人,今天你就讓人放出消息,就說我遇到一世外神婆相助,起死回生了。這事最好傳得越玄乎越好。兩天後,您再逐一派人遞送請柬,宴請那些人參加歆歆的生辰宴。”
神婆?
誰?
這小子是在說她嗎?
謝晚凝望向陸晏辭的眼神,帶著幾分危險的寒光。
這小子,最好不是在說她!
陸伯商眼眸中,隱隱透著幾分擔憂,“阿宴,你是想以身入局,找到背後之人?”
“爸,您彆擔心。”
陸晏辭將陸父的擔憂收入眼底,隨即他垂眸,輕掃了一眼謝晚凝,對陸父道,“她說了,‘死咒術’,還有那被死氣滋養的佛像,都絕非一朝一夕所能練就的。”
“想必背後之人,肯定早就想要除掉我。並且,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南城近些年離奇死亡的人,不在少數。”
說到這裡,陸晏辭深邃的眸底閃過一絲暗芒,“我躺在病床上三年,如今卻醒了。那下咒之人,定然會前來一探虛實。”
陸伯商眸光一凜,已經明白陸晏辭心中所想,“屆時,你站在人前,這背後的凶手,必然會露出馬腳。隻是這樣,我們還不能立馬就確定,究竟誰才是凶手啊。”
“不必擔憂。”
這時,一直沒說話的謝晚凝張了口。
她眼簾低垂,看著手中就要乾涸的朱筆,氣定神閒地道,“練就死咒術的人,自身定然會沾染些汙穢之氣,隻要他出現,我便能一眼找到他。”
“當真?”
陸伯商望著謝晚凝的眸光,隱隱在顫動,眼底帶著幾分希冀與緊張。
“自然。”
謝晚凝指尖微動,那朱筆便在自己的指尖靈活的轉動著。
“那真是太好了!”
得到謝晚凝的肯定,陸伯商緊繃的臉上,終於露出一絲笑容,整個人也不禁鬆懈了下來。
沒想到,短短的幾天內,不但兒子和妻子被治好了,就連傷害兒子的凶手,也很快就能被找到。
陸伯商此刻隻覺得這三年來,自己的內心猶如電閃雷鳴,巨浪滔天。黑暗、雷電、巨浪,如一隻魔爪,將他席卷、淹沒,幾乎讓他無法呼吸。
忽而,天光乍現,雨過天晴,巨浪退去,他好像,又重新活過來了。
心中的情緒一時難以平複。
他嘴唇發乾,微微顫動著,埋藏心底已久的仇恨與殺意,隱隱外泄,“我現在就去安排。”
說完,他立即轉身離去。
而轉身的那一瞬間,他眼底的殺氣不再隱藏,如一頭蟄伏已久的百獸之王,蓄勢待發。
望著陸伯商離去的背影,謝晚凝眸光微閃。
他,身上竟然也有殺氣!
若不阻止,恐怕會如她前世一般,引發血光之災。
一時間,房間內隻剩下謝晚凝與陸宴辭兩人,就連空氣都靜默了下來。
謝晚凝沒有注意到的是,陸晏辭的眸光,始終都盯著她指尖的朱筆,眼神隱隱痛苦,仿佛是回憶起了什麼沉重的記憶。
她收起眼底的情緒,麵色恢複如常,對陸晏辭道,“我這人,向來不喜歡欠彆人的。你救我一命,我還了你陸家滿門的命,你我便算是扯平了,你那三個條件,也需作廢。”
“…好。”
陸晏辭收回視線,緩緩點了點頭。
“好,上道。”謝晚凝滿意看了一眼陸晏辭,又道,“現在,我助你們找到下咒之人,你在宴會之日,幫我把林挽音找來。”
“林挽音躲我還來不及,怎麼可能回來陸家赴宴?”
“所以才需要你幫忙啊。”
“你想做什麼?”
聞言,謝晚凝手中朱筆輕轉,淡漠的眸中劃過一絲冷芒,“有些私事要了,放心,絕不牽連任何人。”
陸晏辭:“……”
她這樣子,怎麼感覺,想殺人。
回想起那個雨夜,那躲在樹後遲遲不敢露麵的兩人,陸宴辭緩緩道,“放心,都會來。”
得到滿意的答複,謝晚凝的視線重新落回那尊佛像上,隻見那佛像中的死氣,猶如暗夜裡潛伏的猛獸,雙眼閃爍著詭譎的光芒,惡狠狠地盯著她。
那眼神,就像是饑餓已久的捕食者,正蓄勢待發,準備將她這頭肥羊一口吞下。
“什麼都敢吃,隻會噎死自己。”
謝晚凝朱筆在黃紙上飛舞著,行雲流水間,手中的靈符一氣嗬成。
符成後,她朝陸宴辭輕輕揚了揚手,眸光中不經意間流露出幾縷淺笑,溫聲道:“過來。”
“?”
陸宴辭眉頭微皺,眼底帶了幾分慍色。
這女人,招呼自己怎麼跟招條狗似的?
尤其是她那笑容,雖掛在唇邊,卻似乎並未觸及眼底,帶著幾分難以言喻的深意,叫人難以捉摸。
“做什麼?”
他淡淡反問,語氣中戒備。
這一次,他絕不會向先前一樣,鬼使神差地便聽了她的話。
“磨蹭什麼。”
謝晚凝臉上的笑意倏地收斂,仿佛春風驟停,寒意突襲。
她動作迅疾,一把揪住陸宴辭的衣襟,將他猛地拉近,直至兩人的鼻尖幾乎相觸。
接著她踮起雙腳,張開雙唇,宛如一頭饑渴的吸血鬼,露出獠牙猛地朝陸宴辭的脖頸咬去。
“唔……”
陸宴辭的瞳孔驟然放大,滿是不可置信的驚震。
他的身體緊繃如弦,雙拳緊握,仿佛連空氣中的塵埃都為之震顫,整個人愣在原地不能動彈。
這一瞬間,四周安靜的陸宴辭能夠清晰地聽到自己紊亂的心跳聲。
他的大腦驀地一片空白,所有的念頭與反應,在這一刻,都忘記了反應。
待吸了好大一口紫氣,謝晚凝這才滿意地抽身離開。
她指尖輕撚,訣印閃爍,符咒之上紫光乍現,猶如暗夜中的流星,疾速而耀眼。
“符靈——封!”
刹那間,那些囂張跋扈的死氣仿佛遇到了殺神,瞬間收斂鋒芒,待掙紮一番過後,便失去了動靜。
謝晚凝嘴角勾起一抹淡笑,眉梢輕挑,語氣中帶著幾分得意:“最討厭這種囂張,沒經曆過毒打的死鬼了。”
陸晏辭:“……?”
若是隻靠符咒的力量,謝晚凝封印這死氣需要耗費些心力,可這樣,她如今這副孱弱的身子怕是受不住。
但若是有陸宴辭的紫氣加持,那她這鎮魂符便可發揮出三成功力。
隻可惜,陸宴辭身上死咒術未解,滿身的帝星紫氣被壓製著。
“好了,邪祟已鎮,這座醫院沒事了。”
說完,謝晚凝低著頭,動作極其認真細致的拍了拍自己身上灰塵。
拍掉的,都是剛剛沾染的黴運。
她可不想倒黴。
旋即,她轉身麵向依舊愣在原地的陸宴辭,冷淡的眼眸中含了幾分調侃的笑意,“你小子,不用太感謝我,下次讓我多咬幾口就可以了。”
陸宴辭:“???”
她說什麼?
待謝晚凝走後,房間內,隻剩下陸宴辭的臉色陰沉,他沉默不語,隻是目光複雜地望著謝晚凝離去的背影。
他總覺的,謝晚凝接近他的目的,絕對不簡單!
嗬,他倒要看看,她究竟有什麼目的。
陸宴辭抬手,狠狠地擦了擦方才被謝晚凝咬過的地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