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繆看向徐千雁的時候,眸子裡是說不出的欣賞,嘴角微微揚起。
他就知道,眼前這個女子無論到了什麼時候,都是十分勇敢的。
不過,他並未多說什麼,他現在就是一個隱患,多說多錯。
“莊大人辛苦了,退下吧。”
“是。”
莊繆低眉順眼的行禮,起身離開的時候憂心忡忡的看了徐千雁一眼。
哪怕是兩個人的眼神全程都沒有碰在一起,但是兩個人之間的那種互相關心的氛圍感,還是讓司止淵惱恨!
他怎麼可能看不出來兩個人根本就是故意的躲避彼此的眼神,他們這麼做的目的根本就是為了保護彼此!
莊繆剛剛出去,司止淵就隱忍不住,大步上前一把扯過了跪在地上的徐千雁,發了瘋似的狠狠地親了上去。
這一次,徐千雁並沒有劇烈的反抗,兩個人之間比這還要親密的事情都做過,一個吻,算什麼?
她麵無表情如同是木偶娃娃一般,任憑他欲所欲求。
司止淵瘋狂的想要占有這個人,可是他要的卻不是這樣的徐千雁,感受到她的放棄,司止淵的心中更是委屈,死死地捏著她的下顎,強迫她看著自己。
看見她眸子裡的淚花,司止淵咬牙:“怎麼?就這麼委屈?”
“陛下多慮了,臣女不敢。”
她說的是不敢,不是不委屈。
她不願意!
無論是從話語上還是身體上,她都是拒絕的。
看見她眸子裡的冰冷之後,司止淵也是一瞬間冷靜下來,麵無表情的坐起身來,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的淩亂。
“莊繆能不能回家,全在你。”
“徐千雁,起來,取悅朕!”
司止淵已經絲毫不隱藏,直接就開始了威脅。
既然她這麼不情願,那麼就乾脆坐實了這一場強迫好了,她不樂意,他非要強迫她樂意!
她不動,他就強迫她主動!
徐千雁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從床上緩慢艱難的爬起來,看向司止淵的時候,眸子裡寫滿了不可置信。
雖然來之前,徐千雁就已經做好了所有的準備,可是很明顯,她還是準備的不夠。
她想過他會羞辱自己,卻沒有想到竟然會用這樣的方式來羞辱自己。
眼睛一陣的酸澀,她仰著頭,強迫自己,不肯讓自己的眼淚掉下來:“陛下,是不是隻有這樣,才能換他平安?”
“此時此刻,你在意的,隻有他的平安?”司止淵覺得,自己的怒火好像是已經要壓製不住了。
看著近在咫尺的男人,徐千雁隻覺得是那樣的陌生,明明四年前,他不是這樣的,怎麼現在好像完全變了一個人似的?
難道說,擁有天下之後就是會變成另外一個人嗎?
“朕在問你話,你在想什麼?”
感受到她就在自己麵前還敢走神,司止淵的眼神更加凶狠。
徐千雁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緊接著就這麼摟住了他的脖子,對著他微微一笑:“隻要你開心,就會放過他,是不是?”
她的人生也就這樣了,得罪了司止淵,肯定是沒得好日子過了,可是莊繆不一樣!
他本來就是被連累的,徐千雁自然不願意繼續來連累他。
“那就要看你的本事了。”
廣袖之下,司止淵的雙手緊握成拳,就這麼死死的盯著她看。
他是真的沒有想到這個女人會對那個男人如此的深情,願意為了他……
感受到她的手,在一點一點的解開自己的衣服,司止淵的表情幾乎是要控製不住了。
這四年時間,徐千雁跟莊繆兩個人也不過就是表麵夫妻罷了,在這方麵,徐千雁沒有什麼經驗,就隻有那一晚的荒唐,所以解開他扣子的時候,徐千雁動作生疏,手指都在微微顫抖。
然而她這樣的表現,並沒有讓司止淵發現她跟莊繆之間的關係不對勁,反倒是以為她是勉強,她不樂意。
就在她的手攀附上他胸口的一瞬間,司止淵的臉色忽然有了變化,一把把她推到了一邊去。
“徐千雁,你真夠下賤!”
“你!”
後麵還有很多難聽的話,可是麵對這張臉的時候,司止淵卻一個字都罵不出來了。
最後,他隻能是咬著後槽牙,揮揮手讓人把她帶走,再這麼繼續下去,司止淵隻覺得自己要發瘋了。
徐千雁哪裡知道他的想法?
聽說要讓她滾蛋,立馬變了臉色,死死的攥住了司止淵的衣角:“陛下,再給臣女一次機會,求求你,再給我一次機會,我會好好做的!你放過他,你放過他吧!”
徐千雁就這麼卑微的跪在地上,死死地扯著司止淵的衣角,眼尾泛紅。
她也知道自己現在這個樣子是多麼的狼狽,可是她沒有辦法,她必須要這麼做,隻有她能救莊繆,就隻有她了!
“我求求你,四年前都是我不好,你怪我,你殺了我就好了,不要折磨他了,放過他!”
眼淚就這麼不爭氣的往下落,徐千雁本來以為自己一輩子都不會在他麵前哭的,可是現在,顧不上了,什麼都顧不上了。
她總有一種自己離開這個房間,莊繆就會死的錯覺。
“姑娘,還是先出去吧。”
黃良滿頭大汗,硬著頭皮上前勸說了一句。
他可是看的真真的,這姑娘多說一個字,皇上的臉就黑一分,再這麼下去,莊大人不死都得死了!
“徐千雁,你就這麼想要留下來?你想伺候朕?”
司止淵揮揮手,拉著徐千雁的兩個小太監立馬鬆開了手,並且十分識趣的轉身離開。
伺候兩個字,好像是利刃一般,割開了徐千雁的自尊心,鮮血淋漓。
可是她知道自己現在根本沒有資格計較這些,隻能是重重點頭:“是!臣女願意伺候陛下!”
“好!你好得很!”
“你願意伺候朕,朕卻看不上你這殘花敗柳之身,你給朕滾出去!”
司止淵終於是忍無可忍直接砸了麵前的桌子。
徐千雁甚至顧不上心中的屈辱,她有些錯愕的看著發瘋的司止淵,不明白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麼,明明是他說的,明明是他要的,怎麼?
“滾!”
司止淵對上那雙迷茫慌張的眸子更是惱火,怒喝一聲,起身朝著外麵走去。
“陛下,穿鞋啊。”
黃良趕緊進門,把地上的鞋子撿過去跪在地上給司止淵穿好,又拿著大氅蓋在了他的身上,對著徐千雁搖搖頭,這才腳步匆匆的跟著一起走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