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徐家就是太會教導女兒了,才會讓我妹妹在你們莊家受這麼多委屈!”
“如今和離書在手,我妹妹跟你們再無關係,我現在就要帶我妹妹回家!”
徐千帆護在妹妹麵前,目光凶狠。
看著大哥的背影,徐千雁鼻子微微有些發酸,從前她在家的時候也是被受寵愛的小公主,家裡人都是很疼她的。
自從出嫁之後,就再也沒有回過家了,如今看見大哥,眼淚就這麼掉了下來。
徐千帆本來情緒還算是穩定,現在看見妹妹落淚之後,更是憤怒,直接拉著妹妹的手,冷冷的看著大夫人:“我現在就要帶我妹妹離開,你們,有什麼不滿嗎?”
“徐大哥,大家都是一家人,你這是乾什麼呀?”
“有什麼話還是好好說吧,嫂嫂真的和離帶著孩子離開,還能有什麼前途?”
莊玉再次上前一步,滿臉擔心的看著徐千雁。
她是真的為徐千雁操心的,這年頭,二嫁婦的日子都是很難過的,出門都會被人看不起,根本抬不起頭的。
看著莊玉眸子裡閃過的幾分真心,嘴角微微揚起,這些年,她總算是沒有完全白費。
走上前去,輕輕地摸了摸莊玉的臉頰:“我說了,你我的情分,到此為止,以後不許你叫我嫂嫂,我徐千雁跟你們莊家,再無關係!”
並非是她無情無義,而是隻有這樣,才能夠徹底跟莊家劃清界限,才能夠護住莊家上下這麼多條人命。
她轉身,看著自己的大哥,聲音輕柔中帶著一點委屈:“大哥,我們走吧。”
“走!我們回家!”徐千帆一把抓住了徐千雁的手,大步朝著外麵走去。
他並非是一個人來的,帶來了徐家最能乾的家丁,把整個莊家都圍了起來,所有的嫁妝全部裝車之後,這些人這才慢悠悠的離開。
眼看著錢和人都越來越遠,大夫人這下可真是怒急攻心,一口老血噴出來,眼前一黑就這麼昏死過去。
“娘!”
“來人啊,找大夫,我娘昏死過去了!”
莊玉被嚇得不輕,哇哇大叫起來。
門外,徐千雁還沒上車,自然聽見了這尖叫聲,可是她沒有停下自己的腳步,自顧自的上了車。
馬車門關上的一瞬間,眼淚唰的一下就落了下來,生活了四年的地方,如今說走就走,怎麼會一點都沒有不舍?
她輕輕地摟著窈兒,小聲地說道:“大哥,你怎麼來了?”
“宮裡傳來消息,讓我來接你回家,和離也好,總比在這裡受折磨要好。”
徐千帆有些心疼的看著妹妹。
“四年前的事情,並非是你的錯,不過是家族衡量過後的結果,雁兒,是徐家對不起你。”
四年前,他們徐家為了自己的未來,犧牲了徐千雁的幸福,罔顧了她的意願,爹娘用生命威脅,這才換來了現在的局麵。
可是如今,不過是竹籃打水一場空罷了。
“大哥,家裡還好嗎?爹娘還好嗎?有沒有人為難你們?”
徐千雁聽到這話之後立馬反應過來,她擔心的不得了,反手握住了徐千帆的手。
她都不肯因為自己連累莊家,怎麼會願意連累徐家?
眼看著自己的妹妹受儘委屈,現在還在擔心徐家,徐千帆的心中更加不是滋味。
“雁兒,你放心,徐家現在情況雖然不如從前,可是畢竟還是有底子在的,皇上剛剛登基,對我們這些老臣,也不會太為難。”
“何況,他從始至終,想要的隻有你。”
徐千帆說到這裡的時候有些無奈的歎了口氣,都是男人,他怎麼會不明白司止淵的心思?
隻是這樣的心思對於現在的徐千雁來說,簡直就是滅頂之災。
“我們之間,早就過去,如今,我隻求平安苟活。”
徐千雁下意識的看了看懷中的窈兒。
她可以什麼都不要,隻要平安,隻要自己跟窈兒可以生活在一起,就比什麼都好了。
四年前,她不是完全沒有抗爭過,可是抗爭過後又有什麼用?結果還不都這樣?
四年時間,她早就已經失去了所有的力氣和手段,徹底沒有了銳氣,如今已經卑微到了草地裡。
看著她這個樣子,徐千帆隻覺得一陣的心疼,明明之前在家裡的時候,他這個妹妹是最聰明活潑的!
“雁兒,家裡已經準備好了一切,你和離回家就好好過日子,你放心,爹娘和我們,都不會虧待你的。”徐千帆輕輕地拍了拍徐千雁的肩膀,希望她可以放心。
可是徐千雁現在操心的根本不是這件事,她現在隻想知道,司止淵到底什麼時候才能讓莊繆回家?他還要挾持他到什麼時候?
“大哥,你說,皇上能放過夫……莊繆嗎?”徐千雁眼巴巴的盯著哥哥看。
這個問題,徐千帆根本無法回答,他隻能是無奈的歎了口氣。
“小妹,你應該明白,你對他越是在意,於他而言,就越是災難。”
這話都已經說到這個地步了,徐千雁自然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從他坐上皇位開始,她就已經沒有反抗的能力和選擇的權利了。
不要說是她了,就連整個徐家,現在也都是搖搖晃晃,好不穩定。
禦書房。
“皇上,徐小姐已經和離歸家了,是徐家大公子,親自去接的,一切都平安。”
老太監黃良走上前去,恭恭敬敬的彙報。
司止淵批閱奏折的手,微微停頓了一下,冷喝一聲:“多嘴,誰問你這個了?”
“是,奴才該死,皇上息怒!”
黃良立馬跪在地上請罪。
見狀,司止淵繼續批閱奏折,隨後冷冷開口說道:“莊繆現在怎麼樣?”
“按照皇上的吩咐,一切都是最好的。”
“哼!”
司止淵再次冷哼一聲,一想到這個人霸占了她四年,就很不能把他的骨頭一根一根的拆下來。
“告訴金吾衛,今天晚上,把人接過來。”
司止淵挑眉,看了黃良一眼。
雖然他沒有明說是誰,可是黃良最了解司止淵的脾氣和想法,他可是看著司止淵長大的人,自然明白他的意思。
出了門之後,黃良有些無奈的歎了口氣:“明明心裡掛念,非要做出這副樣子,能成才有鬼呢。”
“師父,你說什麼呢?”小太監黃花湊過來,有些好奇的看著自己的乾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