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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到底是阿美利卡人,還是中國人?看你也不像是有中國血統啊。”
雖然大家總是吐槽老黑一滴血就能汙染基因的問題,但是實際上其實每個膚色的人種特征都同樣顯眼。
朵拉一看就是一個純正的白人,偏偏對方看起來是一個中國通,這難免讓張品有些好奇。
“嘿呀,你知不知道一句話,對一個人好奇,往往代表著淪陷的開始。”
朵拉對於張品的疑問沒有正麵解釋,反倒是開始和張品拉扯起來。
“對呀,對你這種大美人,我有一些想法不是很正常嘛。”
張品對於朵拉的拉扯不以為意,他對這種情況很熟悉。
坐在車上以後,張sir反倒是冷靜了下來。
他原本擔心阿玲可能會因為這次的混亂遭遇危險,所以一時間沒想那麼多,現在反應過來,但是知道自己關心則亂,其實要聯係阿玲,明明有更好的辦法在這裡。
“我打個電話。”
張品沒給朵拉繼續說話的機會,直接拿出手機,給阿玲打了一個電話過去。
不出張品預料,電話很快就接通了。
“你現在在哪裡?寶芝林是吧,我知道了。”
沒有出乎張sir的預料,阿玲真的去了寶芝林。
“等著我,我馬上過來。”
張品算是徹底放下心來。
“對喔,你應該早點打個電話就知道了。”
在張品打電話的時候,朵拉並沒有出聲,等他掛斷電話,朵拉才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隻是這未免有些浮誇。
“好了,你早想到了是吧?”
張品對於朵拉的出現還是抱有一定的懷疑,他總覺得對方出現得太巧合了。
這個巧合讓他總覺得對方是在圖謀什麼。
所以他一路上也在不斷的試探。
張品:“對了,看你的樣子,去服役過?”
張品之所以做出這個猜測,主要是剛才朵拉開車攔截兩個墨西哥裔時露的那一手。
像她那樣的截停方式,沒點本事根本不可能做到對方那樣完美。
對於普通人來說,哪怕是技術到位了,也根本不敢去冒險,畢竟一個不小心,就可能會擦到人。
但是剛才朵拉聽到他的話後,他都還沒有明確說那兩個墨西哥裔具體是什麼情況,朵拉卻直接選擇了開車截停,而且絲毫不擔憂後續的問題。
要知道這裡可是阿美利卡,墨西哥裔的危險性又不像亞裔那麼低,那兩個人身上是很大概率會有槍的。
朵拉像是猜到了張品可以解決那兩個人,所以張sir對她的懷疑更深了。
“你猜。”
朵拉還是沒有正麵回答張品的問題,然後他不等張品繼續開口,就突然一腳刹車。
“到了!”
寶芝林距離之前發生暴亂的地方並不遠,車子開出去沒多久就到了。
張品對於朵拉的突然刹車,並沒有因此失態,相反,慣性在他身上好像不存在一樣,他的身體還是穩穩的坐在座位上,甚至都不需要安全帶的幫忙。
反倒是朵拉哪怕是自己開的車子,這會兒整個人也直接撞在方向盤上。
不過她的兩個大道理起到了很好的緩衝作用,在觸及到方向盤上的時候,又繼續彈了好幾下,朵拉自己的身體才停了下來。
“多謝你的幫忙,你現在可以走了。”
在車子停穩後,張品解開安全帶,直接下車,然後再次趕人。
不過不出意料,朵拉並沒有直接離開,而是繼續厚著臉皮跟著走進了打著寶芝林招牌的中藥店。
此時店鋪裡麵,師徒兩人相見,卻沒有上演師徒情深的畫麵,反而是氣氛非常尷尬。
幾分鐘前。
“傑寶,你終於來了,咦,你瘦了啊。”
阿玲明顯是認識陳厚德,也知道寶芝林,所以很快就帶著阿傑趕到。
下車後,兩人才進去寶芝林,張品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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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時候,寶芝林裡麵隻有一個瘦瘦小小的男人本來正在忙碌著炮製藥材。
聽到門口的動靜,他抬頭一看,發現竟然是自己的寶貝徒弟,頓時就欣喜的走了出來,然後展開雙手,準備抱一抱阿傑。
“師傅,你也還是那麼瘦,看來阿美利卡的夥食也沒你說得那麼好啊。”
阿傑看到自己師傅,倒是也同樣很開心,他一邊和陳厚德擁抱,一邊悄悄在他耳邊叮囑:“師傅,以後彆喊我小名了。”
阿傑一邊說的時候,注意力還在悄悄留意著站在門口接電話的阿玲。
他生怕阿玲就此走人,他還想要和阿玲多接觸一下呢。
“好的,傑寶,看看師傅的店鋪,怎麼樣,師傅沒有騙你吧,這可是師傅這麼多年積攢下來的一大片事業。”
陳厚德見到徒弟很開心,然後馬上就向他炫耀起自己的寶芝林來。
“師傅,你就一個人坐診,怎麼租這麼大一個地方啊,這地方租金不便宜吧,成本會不會太大了一點。”
對於師傅不聽自己的提醒,繼續叫自己小名這件事,阿傑無語了幾秒,然後就選擇了插陳厚德的心窩子起來。
陳厚德的寶芝林自然沒有他自己說得那麼好,店鋪空間確實是挺大的。
但是布置卻亂糟糟的,門店口和裡麵除了牆壁上裝中藥的櫃子以外,就是擺著很多泡著各種各樣藥材的玻璃瓶藥酒。
這些藥酒亂七八糟的隨意擺放在地上或者架子上。
陳厚德在內地的時候,就經營過中藥館,阿傑作為他的徒弟,以前也在店鋪裡麵幫過忙。
所以他對中藥館的布局很熟悉。
和西醫不同,中醫沒有手術或者操作室,所以除了一個小小的床用來做一些正骨推拿以外,其他的診斷手段一張桌子兩把椅子就可以解決。
一般來說中藥也不需要非常堆積,所以其實並不需要太大的空間。
陳厚德這個店鋪空間這麼大,中間位置甚至都適合一群老頭老太太跳廣場舞了,阿傑的疑問也不是無緣無故。
“你懂什麼,店鋪大一點,彆人才更相信你的實力,知不知道什麼叫商業行為。”
陳厚德聽到阿傑的質疑,頓時有些掛不住。
他自己是老江湖了,而且在阿美利卡摸爬打滾這麼久,還能在周圍闖出一點名氣,本事還是有一點的。
這會兒聽到阿傑對於店鋪的質疑,他自然不好意思說他租店鋪的時候,一時間有些頭腦發熱,結果因為店鋪租得太大,租金太貴,現在已經有些難以為繼,甚至開始拖欠起店鋪租金了。
正是因為店鋪太大,他一個人又忙不過來,陳厚德才會急急忙忙的聯係阿傑,讓對方跨洋過海來幫自己。
“快彆說了,我給你介紹一個人”
阿傑顯然很清楚自己師傅的性格,他沒有準備繼續和對方吹牛的意思,在留意到阿玲打完電話後,他就想要介紹對方。
阿傑的目的當然不是介紹阿玲給師傅認識,實際上他是想要趁機介紹自己給阿玲認識。
畢竟之前阿玲能夠喊出自己師傅的名字,就代表兩人應該早就認識才對。
“咦,是阿玲啊,聽說你發達了,不是搬走了嗎,怎麼又回來了。”
陳厚德確實是認識阿玲的。
“哼,沒想到寶芝林還沒有被人砸招牌啊,武館開不下去,現在來開跌打館,難怪大中午的,一個客人都沒有。”
讓阿傑失策的事情出現了。
阿玲確實是認識陳厚德,但是聽她的語氣就知道,她對陳厚德的感官並不是那麼好。
聽到阿玲近乎是詛咒的話語,陳厚德卻表情訕訕,卻並沒有氣急敗壞或者反駁阿玲。
就在這時候,張品下了車,走進了寶芝林。
“親愛的。”
本來對陳厚德態度十分不好的阿玲,在看到張品後,倒是馬上化身依人小鳥,馬上抱住張品手臂,依偎在他懷裡。
“怎麼了這是?”
張品摸了摸阿玲的腦袋,他明顯看出了阿玲情緒不是太好。
“阿玲,你弟弟阿偉的事情我聽說了,實在是抱歉”
隨著張品進來,阿玲依偎在他懷裡,一旁本來就因為沒有預料到自己師傅和阿玲關係緊張,而急得說不出話的阿傑,再次受到打擊,整個人都不好了。
他見到阿玲的第一麵,心臟就悸動起來,總覺得對方是自己的一生的追求。
可是現在,還不等他對阿玲展開追求,就發現了對方竟然已經有對象。
不過這會兒卻根本沒有人在意他。
陳厚德看著阿玲,臉上帶著歉意開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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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人死了道個歉就行了。”
阿玲冷冷的看向陳厚德。
她之所以對陳厚德有意見,當然是因為自己死去的弟弟阿偉。
說起來阿偉之所以會選擇加入機車幫,一是因為沒有父母看管,對他這樣的孤兒,加入幫派也算是一條討生活的路。
但是他一個亞裔,之所以能加入一個白人為主的街頭幫派,除了大胡子看上了阿玲,想要通過阿偉得手以外,還有一點,就是因為阿偉相對其他亞裔來說,算是比較能打的。
而阿偉之所以有好的身手,則是因為陳厚德的教導。
陳厚德來了阿美利卡,第一個經營的營生並不是跌打館,而是武館。
陳厚德的選擇其實也是沒辦法,那時候他剛來阿美利卡,身上一毛錢都沒有,跌打館哪怕是再簡陋,也是要準備一些藥材藥酒之類的,這是要成本的。
相反,開武館則不一樣。
陳德厚最開始開武館的時候,甚至連武館都沒有,他就在華人紮堆的一個地方招人,教導的地點就是一個空曠的場地。
而阿偉,就是陳厚德第一批收的徒弟。
正是因為阿偉跟著陳厚德學武,阿玲才認識了陳厚德。
對於阿偉跟著陳厚德學武這件事,阿玲一開始其實是不答應的。
倒不是她看不得自己弟弟學習本事,而是在阿玲的心中,覺得學武根本沒出路。
要知道他們可是生活在阿美利卡,武術要是說強身健體的話,在阿美利卡健身練的肌肉可比練武明顯得多,而且塊頭也更大。
至於說靠武術來增強身手然後打架,那武術就更沒用了,阿美利卡的槍支泛濫,練武再厲害,還能抵得過子彈不成。
但是阿偉少年心性,自然是勸不住的。
陳厚德依靠教人學武打響了自己的名氣,也積攢了一定的積蓄,然後經營起了寶芝林,然後逐漸從武館轉型到跌打館,又變成現在的中醫館,不得不說變成了一個勵誌的典範。
但是代價就是,他教導出來的第一代弟子,因為學了武術,於是跟人打架鬥毆,最終大部分都喋血街頭。
對於這種情況,阿玲見到陳厚德,能有什麼好臉色才怪了。
“對不起,我原本是希望他們能夠強身健體,沒有想到他們一個個逞強好勝。”
陳厚德聽到阿玲的話,臉上也滿是無奈。
從他內心講,對於那批弟子的下場也非常惋惜。
實際上他本人並不是什麼喜歡爭強好勝的性格,原本也規勸過弟子們。
可惜的是,少年心性的人,在學習了一些本事後,能聽勸才有鬼了。
但是要說陳厚德真的無辜,那又不儘然,畢竟不管怎麼說,如果不是他第一批徒弟給他學費,他也不可能在阿美利卡落腳。
然後也是第一批徒弟學有所成,打出了名氣,陳厚德的生意才越做越好,然後還能夠轉型成功。
而且他是不是真的一點都沒有慫恿徒弟去揚名的心思,這也很難說。
畢竟內地的武師可都是有教出徒弟,然後讓徒弟去踢館,打響自己招牌的習俗。
這種習俗在天津最出名,而代價就是往往這個打響招牌的徒弟最終都會落得一個淒慘的下場。
畢竟踢館可是去砸彆人招牌,是一件非常得罪人的事情。
武師之所以不自己上門,而是教一個徒弟上門,本身就是為了規避風險。
“喲,看來你還是一個有真本事的人,陳師傅,我剛好腳崴了,你幫忙正一下骨唄。”
張品聽到阿玲的話,也大概猜到了兩人之間的矛盾。
對這種事情,他倒是不像阿玲那樣對陳厚德態度很差。
雖然說阿玲的弟弟阿偉看起來像是被陳厚德坑了,但實際上他的一生又是有跡可循的。
從他出生的環境,生活的軌跡,哪怕是沒有遇到陳厚德,也很難有什麼好的出路。
而且現在人都死了,仇也報了,再來追究陳厚德也沒有太大的意義。
於是張sir出聲算是打了一個圓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