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力？”成毅聽得一頭霧水。
不等他出言解釋，於森已經噔噔噔的朝他衝了過來。
對於大部分程序員來說，邋邋遢遢不修邊幅已經融入了他們生活的方方麵麵，成為了他們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所以，於森剛跑出三步，左腳就踩到了右腳的鞋帶。
“呼！”於森臃腫的身體，直接朝著成毅所站的位置一頭紮了過來。
成毅條件反射的往旁邊一跳，抬手想拉於森一把。
他對天發誓，的確有過這種念頭。
可考慮到他和於森體型的巨大差距以及物理學的慣性定律，他伸出去的手又急速的縮了回來。
隨即，他拉開了身旁的出租車車門。
“轟咚！”
於森臃腫的身體直接就撲進了出租車的後座，讓整個出租車劇烈的震動了一下，就連減震器都發出了吱嘎吱嘎的不堪重負聲。
“吸……”成毅在旁邊看的直吸涼氣。
這麼強大的慣性，應該很疼的吧？
“老師，您沒事吧？”林青茵嚇了一跳，連忙關心的問道。
“哎，哎，哎，哎喲。”過了幾十秒，於森才哀嚎出聲。
他捂著自己被車門邊角撞傷的胯部，疼的眼淚都流下來了。
“我他麼的，你這是在施展秋道一族的肉蛋戰車嗎？”出租車司機是個年輕人，他從震驚中緩過神，蹭的一下就竄下了車，怒道。
成毅掏了一百塊錢塞給年輕人，笑道：“抱歉抱歉，我們老師方才走的急。”
“哦哦，沒事。”年輕人一看到錢，立馬就喜笑顏開了，笑道：“我還以為他看火影忍者看多了呢。”
年輕人將錢揣起來，駕車離去。
“老師，需要去醫院看看嗎？”成毅蹲下身，很關心的問道。
“我沒那麼脆弱！”於森掙紮著站起身，捂著腰怒道：“你為什麼暴力帶走林青茵？”
“暴力帶走？我沒有啊。”成毅一臉委屈的對林青茵說道：“林青茵，我暴力嗎？”
林青茵是那種不會撒謊的女生，她眨巴了一下眼睛，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
暴力嗎？
回答不暴力的話，似乎不太妥當，畢竟她親眼見到成毅暴力毆打她哥哥。
回答暴力的話，似乎也不太妥當，成毅在她麵前還是很溫柔很暖心的。
林青茵深思熟慮了一會兒，小聲說道：“隻有那麼一點點暴力。”
“嗯？”成毅愣住了。
“王八蛋，我跟你拚了。”於森瞬間暴怒，他抬起手就想去撕扯成毅。
兒徒啊，尋覓到一個有此等天賦的兒徒容易嗎？
這個王八蛋，自己墮落到開網吧也就算了，還試圖帶歪他的徒弟，真是該死啊。
“於老師，您彆激動啊。”成毅一邊後退，一邊解釋：“我和林青茵之間清清白白。”
“清清白白？”於森腦海裡突然腦補出了周星馳版《鹿鼎記》裡多隆的台詞：韋大人，我們是清白的……
“小子，你死定了。”於森猛地一步邁出，結果又踩到了鞋帶。
這一次他的速度不快，隻是打了一個趔趄，隨後重心不穩，噗通就跪到了成毅麵前。
“於老師，你彆這樣。”成毅趕忙讓到一邊，和林青茵一人一個胳膊，將於森攙扶了起來，說道：“有話咱就好好說。”
於森有些狼狽的爬起身，也感覺到自己的氣勢已然大打折扣，怕是唬不住這個令人生厭的小子了，他眼神裡依舊帶著怒氣，對成毅說道：“我問你，你到底想怎樣？”
“什麼我想怎樣？”成毅一愣。
“你空有天賦卻胸無大誌，但林青茵和你不同，她未來會成為it界一顆閃耀的明星，你提個條件吧，到底怎樣才不影響林青茵的學習？”於森沉聲說道。
“於老師，這個不影響學習的情況，總要有個區間吧？”成毅苦笑道。
於森想了想，說道：“學習之外的時間，那是你們兩個之間的事，我管不著，但在她學習的時間內，你不得再像今天這樣騷擾她。”
騷擾？這個字眼可真難聽。
見到成毅沉默了，於森說道：“你要是真的喜歡她，就不該影響她的前途！”
成毅沒有繼續聽於森接下來的叭叭叭，他現在滿腦子裡都在想該讓於森答應自己什麼條件。
要是有便宜不賺，那就真成於森口中的王八蛋了。
“成毅啊，你其實也可以重新考慮一下，你的天賦可能還在林青茵之上，如果你……”於森還想曉之以情動之以理，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聽成毅說道：“於老師，這樣好了，你給我的網吧當顧問吧？這個條件你能接受嗎？”
他果然是個十足十的王八蛋！
於森氣的語塞了。
他可是中關村的風雲人物，中關村五傑之首邱波軍的書房密友。
就連如今在中關村風頭正盛的雷君，都要喊他一聲森哥。
讓他給一個網吧當顧問？
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網吧是什麼所在？蠅營狗苟，充斥著混亂、暴力與低級。
“你換個條件。”於森拒絕道：“這個條件我沒法答應你。”
“那就算了。”成毅笑了笑，望著林青茵說道：“林青茵，明天我們去看電影吧？”
“好啊。”林青茵很開心的回答。
“等等，你想讓我當多長時間的顧問？”於森的眼神恨不得把成毅給生吞活剝了。
“合同簽三年就行。”成毅笑道：“三年後咱們再續。”
我續你個香蕉巴拉！於森心裡那個恨啊。
也就是林青茵這等天才人物，才能讓他做出妥協。
三年……
三年也好，基本也能將林青茵培養成才了。
成毅笑道：“於老師，我保證，三年後你肯定會和我續合同的。”
“彆廢話了，趕緊簽約，我現在就要帶林青茵回學校。”於森沉聲說道：“我先和你說明，我隻是給你做顧問，你甭想讓我幫你做任何違背良知的事，還有，我不準你在任何媒體和網絡上聲明我是你的顧問，否則我立馬退出。”
“行，沒問題。”成毅的臉上蕩漾著純真的笑容。
有於森做顧問，那就像是說相聲的有了師門。
平時可能用不上，但當你被業界瘋狂抨擊圍追堵截的時候，這個身份可就變得極其重要了。
對於成毅來說，於森就等於是觀音菩薩給孫悟空的那三根毛。
平時輕易不拔，一拔就是石破天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