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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承諾之卷 第五章:血冠山脈(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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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教國地理誌·血冠山脈篇》節選

地理概況:

血冠山脈位於聖教國東南部,由六座主要高原和數十條交錯的山脊組成,整體地形像一堆被巨人亂扔的巨石塊。最高點“血冠峰”海拔約4500米,山腰以上終年積雪。部落聚居區多建在懸崖頂部的平緩台地,用藤梯和吊橋連接各村落,主要運輸靠駝獸和馴化的血冠岩羊。

資源與氣候:

礦產:山脈深處盛產血岩,這是一種在鍛煉金屬製品時的獨特輔料,可以提升金屬製品的韌性,也是血冠山最重要的物資。此外還有稀缺材料岩晶石以及各種寶石。

特產:岩絨草、血冠岩羊,這種羊在當地風俗不允許被食用,岩羊每個普通家庭最多允許馴養一隻。

氣候:晝夜溫差極大,白天裹皮襖吃冰鎮奶酒,晚上烤火盆還會凍掉腳趾

六大部族大致分工:

血冠部族(主導者):掌控最大的血岩礦洞和祭祀權。

岩羊部族:馴養血冠岩羊,負責山區巡邏。

血眠部族:傳承古巫術,兼任醫師與藥師。

裂石部族:負責血冠山脈境內所有基礎建設,道路設施維護相關的石匠工作。

血喉部族:最大的人口居住地,也是唯一有高等學院和魔法學院的部族。

血誓部族:配合血眠部族采集藥材,同時照顧患上血岩症的部族居民。

生存現狀:

四十年前戰敗後,六大部族名義上向聖教國稱臣,每年上繳礦產和藥材作為貢品。聖教國在主要隘口設稅務所和駐軍營地,但實際控製力僅限於大路周邊。部族內部仍用傳統律法——就比如殺人者會被使用一種叫做血鷹刑的刑罰,把罪犯的肋骨掰成翅膀狀,如血冠山脈上飛行的岩鷹一樣,然後綁在山峰靜靜等待其死亡。傳聞山脈天空的岩鷹生前都是凶殘至極的惡人,所以死後懲罰變為岩鷹。

大部分族人不會說艾澤爾通用語,靠手勢和畫符交易。

(全書批注:此章節由聖教國地理學會編纂,部分數據可能經過“政治潤色”)

弗拉茲關上了書本,眼睛有點累了,歇一會兒。

很多事情弗拉茲沒有想到。比如他跟夥伴們提起這件事情的時候,希望有人可以陪同自己一起過去,立刻答應的居然是布莉茲塔和達克奈曼。

說實話,如果按照可能性來說,這兩個人應該是最末位的兩位,達克奈曼身體原因不需要過多解釋,上次去尼塞姆的長途跋涉就讓他疲憊不堪,足足休息到弗拉茲等人從雄鹿郡回來之後,臉上氣色才好了一點。而布莉茲塔也是個意外,弗拉茲真的以為這家夥醒來之後,便會不顧勸阻地立刻動身去艾隆納亞繼續找那個叫做萊娜的女戰士,繼續再一次拚個你死我活。

其他人就算想去,似乎時間上也抽不出空來。帕奇卡雖然貴為一方領主,伯爵身份,但是每隔一段時間都需要去聖教國專屬的部門進行報告和述職,同時也要和聖山裡的掌權者進行一些必要的聯係,用來維係岌岌可危的交情。多多大人終究是一個孩子,而且從後來一些談話裡得知,雖然她的父親海爾默知道她的真實身份,但是多多那三個聰明的兄長,紛紛覺得這個妹妹不光隻是一個天才那麼簡單,最近對多多的行動都進行了一定的乾涉,發自兄妹情誼,他們都不希望自己這個妹妹會受到欺負,或者無意中卷入什麼古怪的風波裡,更是最好不要認識奇奇怪怪的人。格瑞克就不要說了,新店即將開張,自己一邊兼顧店麵的事情,還要研發那種叫做“奶茶”的新型飲料,三天兩頭甚至是見不到人。

所以這次去血冠山脈的旅行,出行人員便是“鏡先生”,布莉茲塔,達克奈曼,以及每天都超級閒的黑皮超美精靈頌。

旅程到了第二天的時候,弗拉茲居然第一次在野外遭遇了魔物的襲擊,那是一群枯藤食人魔,除了像惡心又愚蠢的食人魔之外,身上還有類似於藤蔓的東西,以及皮膚上惡心的疙瘩。達克奈曼第一時間給弗拉茲和自己釋放了魔法護盾,還準備繼續作戰的時候,布莉茲塔已經衝入食人魔群裡,以幾乎不可見的速度斬殺了兩隻幾乎高出她一倍的食人魔。

弗拉茲這個時候突然想起,自己在當時船艙那一戰,多多一邊看著自己戰鬥,一邊讀秒的意義了,可能就是因為布莉茲塔這種秒殺的場景太多了,用時間來因為布莉茲塔斬殺兩隻食人魔大概就花費了不到12秒的時間。

短短一瞬間就看到和自己堵路的食人魔夥伴身首異處,其他幾隻哪裡見過這樣的驚嚇,要知道食人魔這種巨大又恐怖的東西,一隻都足以讓整個村落聞風喪膽,更不要說這一群七八個明顯有組織的攔截了。其他人食人魔見勢不妙,立刻四散逃開,而布莉茲塔依然像是一個女超人一樣,衝過去又殺死一隻。

自此之後,旅途就變得極為平靜了,再也沒有其他襲擊事件發生,不過也因為這個小插曲,讓弗拉茲放心了不少,布莉茲塔確實是完全恢複了健康。

旅行的第四天,弗拉茲的馬車在翻過最後一道隘口後,正式進入了血冠山脈的領地。車輪下的路從夯實的土道變成碎石與凍土混雜的坡地,車轍印被山風削得模糊不清。遠處的山脊線像一把豁了刃的刀,灰白色的岩層裸露出地殼擠壓的褶皺,偶爾有幾棵扭曲的杉樹從岩縫裡斜刺出來,樹皮上留著野獸抓撓的溝痕。

沿路的定居點稀疏而簡陋。低矮的石屋貼著山體堆砌,牆縫裡塞著曬乾的苔蘚和碎布條,屋頂用整張犛牛皮壓住石塊防風。每家門前都掛著成串的骨片,有些是獸骨,有些明顯帶有類人生物的下頜輪廓。女人們蹲在火塘邊烘烤蕎麥餅,黑鐵板上浮著一層渾濁的油脂,煙熏味混著牲口棚的臊氣彌散在空氣裡。

每隔十幾裡就能看到一座木石結構的哨塔,塔身用粗鐵鏈捆著巨型岩塊增加配重。塔頂飄著兩種旗幟:一種是部落自製的獸皮旗,用礦物顏料塗抹出熊、鷹或交叉戰斧的圖騰;另一種是統一製式的聖教國錦旗,金線刺繡的聖徽已經被高原的紫外線曬成了土黃色。巡邏的士兵穿著混搭的裝備——左臂套著聖教國淘汰的鑲釘皮甲,右臂卻綁著部落傳統的犀角護腕,腰間的武器從製式長矛到骨柄砍刀應有儘有。

山道逐漸攀升,氣溫驟降。路旁開始出現半融化的雪堆,雪水裡浸泡著風乾的馬糞和破碎的陶罐。馱貨的犛牛隊與馬車擦肩而過,牛鈴鐺的聲響驚飛了岩壁上的雪雀。那些牲畜背上捆著包鐵皮的木箱,從縫隙裡漏出幾縷淡紫色晶塵——多半是走私的魔法礦石。押運的壯漢裹著狼皮鬥篷,裸露的胳膊上紋著帶倒刺的荊棘環,那是山脈東部部落的標記。

轉過一處急彎時,弗拉茲瞥見懸崖下方的穀地。成片的梯田像打碎的陶片嵌在山坡上,田壟間晃動著彎腰勞作的農人。灌溉渠引的是山頂融雪,水流裹著砂石在渠底衝出褐色的溝痕。田邊立著三尊兩人高的石像:第一尊是扛著稻穗的女神,第二尊是握戰錘的武士,第三尊的腦袋已經被砸掉,殘留的脖頸處插著一柄生鏽的聖教國製式短劍。

正午時分,車隊停在一處山坳補給。簡易的集市沿著乾涸的河床鋪開,攤位用樹枝和油布搭成三角棚。穿羊皮襖的商販在賣結塊的粗鹽、磨出缺口的燧石刀,以及裝在牛膀胱裡的酸酒。幾個戴青銅鼻環的獵戶正在交易雪豹皮,毛皮上凝結的血珠凍成了冰碴。穿黑袍的巫醫坐在角落,麵前擺著一排泡著毒蠍的玻璃瓶,瓶口的蠟封上印著蜘蛛圖案——那是未經聖教國批準的私售魔藥。

當馬車重新起程時,弗拉茲注意到路中央的界碑。半截斷裂的石碑上刻著兩種文字:上半部是聖教國的花體字母,宣告此地為“神聖庇護領”;下半部是部落的楔形符文,翻譯過來大意是“鷹與狼的埋骨處”。一隻禿鷲正站在碑頂啄食野兔殘骸,暗紅的血漬滲進了石碑的裂痕。

弗拉茲向著同車而坐的達克奈曼說道:“我的天……這裡和那幾本書上介紹的完全不一樣,什麼叫做珍稀資源如血冠山脈般無限綿長,各種稀缺魔物結群生長。達克,你知道我是從克裡阿尼斯過來的,在我看來,這裡比克裡阿尼斯還要糟糕。”

達克奈曼無奈的笑了笑,他低聲說道:“弗拉茲……咳……這裡是我的家鄉。”

一路上,弗拉茲為了避免達克咳嗽,都是在和身上的幾件寶物聊著天,極少去和達克奈曼找話題聊,有關於血冠山脈的情況,他也隻是從書本上了解到的。

他仔細的看了看達克,因為疾病的原因,他的臉色一直很糟糕,再仔細分辨之後,弗拉茲發現達克奈曼的麵龐棱角分明,而且皮膚色深。和剛才透過車窗外看到的那些血冠山原住民有著許多相似,這就不難解釋,為什麼達克的身體這麼虛弱,還堅持要跟弗拉茲一起出這趟差了。

他隨之又想到,此時在另外一輛馬車裡的布莉茲塔,他立刻問道:“難道說,這血冠山脈,也是布莉茲塔的家鄉?”

達克奈曼搖搖頭,弗拉茲一想也是,布莉茲塔雖然看上去有些沉悶,每天皺著眉。但是臉型倒是那種圓潤甜美鄰家小妹風格,又說雖然作為女孩子,全身都是勻稱又強悍的肌肉,但是皮膚很是白皙,她和頌站在一起的時候,總是可以形成鮮明的對比。

達克奈曼說道:“你想不想知道,布莉茲塔為什麼願意跟你到這裡來?”

對布莉茲塔這個神秘的半神所知少之又少的弗拉茲當然有興趣,他好奇地點點頭,準備忍受著達克奈曼的咳嗽聲開始聆聽。

達克奈曼吞下一顆糖果,做好了開始講故事的準備。這是經過壺中仙的提示,再由達克和格瑞克兩人合力製作而成,被稱為“封咳果”的東西,可以減緩肺部的咳嗽。

少年法師緩緩的說道:“四十多年前,聖教國對血冠山脈發動了攻擊,理由是聖教國宣稱有人在境內製造了多起恐怖襲擊事件,然後調查指出就是血冠山脈區域的這些部落乾的,血冠山的巫術涉嫌瀆神,兩國在信仰……咳咳……信仰上存在分歧,同時因為血冠山脈的教義和聖教國的聖典相悖。”

達克停頓了一會兒,似乎是在休息,儘管吃了糖果,可從他的表情可以發現,那種不適始終伴隨著自身。

“聖教國派遣了一位很厲害的將軍,這位將軍叫做雷蒙德·銀輝。他率領大軍衝入關隘,一鼓作氣就擊潰了其中的岩巫部族,因為岩巫部族所在的那段山脈地勢是最高的,距離聖教國又是最近的,所以雷蒙德選擇將軍隊駐紮在這裡,雷蒙德這個人本身其實是一個性格隨和的和平……咳咳……和平主義者,他期望用更溫和的手段來結束戰爭,所以他試圖和其他幾個殘餘部族進行聯係,希望對方可以主動投降,避免更大的傷亡。”

弗拉茲點點頭,認真的聽著,看來這個故事還挺長的。

“可是……咳……,雷蒙德在這段時間裡,也深入了解了血冠山的人文和風俗,他發現血冠山脈這些部族所信奉的教義雖然存在巫術性質,但是和當前聖教國的泛神論並沒有直接衝突,而且很多資料表明,兩者都信仰了共同的神靈,比如迷霧,風暴,山岩之神。雷蒙德開始接洽各個部族的首領,他不顧下屬反對,停戰多日,拒絕進攻。同時不停修書寄回聖教國說明情況,希望爭取和談,甚至提出很多適宜當地戰後重建的發展策略。”

弗拉茲忍不住說道:“嗬嗬,這雷蒙德虧他還能當上將軍,就連聖教國這點小心思都看不透,聖教國肯定是看中血冠山脈的那個稀缺礦物,叫做血岩的對吧?”

達克奈曼點著頭,繼續說道:“沒錯,不光是血岩,還有很多魔物的骨皮心臟,各種珍惜草藥和礦物。雷蒙德其實也知道這一點,所以在信件裡說到過,自己會讓兩國通商,共同發展和貿易,同時部族也會主動出讓巨額利潤,保證聖教國的最大需求。可是沒想到感覺事情都快要談成的時候,在一次部族會議上,幾個部落的首領突然發難,將雷蒙德將軍殺死在會議上,部族幾個首領宣稱自己收到了密信,所謂的和談根本不存在,雷蒙德正在合謀聖教國,準備利用恐怖手段將所有部落一次性屠滅,可憐的雷蒙德所做的一切都付諸流水,而聖教國也有了最強力的戰爭理由。咳咳……”

達克這個時候,雙眼都紅了。

弗拉茲說道:“之後,血冠山脈就被聖教國再次屠戮,最終變成了附屬國,任由聖教國吸血?”

達克說道:“對,你是聽說,聖教國免除了很多賦稅和進貢,可是有沒有想過,這些東西本來就不該有的。而且賦稅逐漸在增加,就是血冠山的居民們受不了啦,才逼得聖教國差點又發兵。”

弗拉茲聽罷,也是沉思了許久,他突然又好奇的問道:“不對,你不是說布莉茲塔的事情嗎?她跟這一切又有什麼關係?”

達克奈曼看著弗拉茲說道。

“布莉茲塔全名是,布莉茲塔·銀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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