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你有取消婚約的想法,但外界仍舊認同你未來盛家女主人的身份,宴會,才是你的主場。”
熟悉的聲音在耳畔響起。
許時顏正和安安玩積木玩得儘興,扭頭看見薄津恪,臉上綻放出燦爛的笑意。
非但不覺心虛,反而厚著臉皮朝著他招了招手。
“薄總,來得好巧,咱們剛好需要一個幫手!”
看見薄津恪,安安的眼睛一亮,揮舞著胳膊,發出邀請:“薄叔叔,快來幫忙啊!”
薄津恪垂眸,視線落在草地上那堆花花綠綠的積木玩具上,眉心微蹙。
大概是許時顏和安安太過熱情,亦或是不忍心看見兩人辛苦搭建起來的工程塌方,原本抗拒的薄津恪最終還是走過去,加入了兩人的陣營。
一旁的助理目瞪口呆,萬萬沒想到薄津恪居然真的會陪人玩這種小孩子才會感興趣的積木遊戲。
“等等,地基都還沒搭呢,怎麼開始搭主梁了,我還以為薄總組織負責了這麼多地區開發的項目,對建設這種事應該很擅長才對。”
說著,許時顏一把搶過薄津恪手裡的那塊積木,放在了下位。
看著空空如也的手,薄津恪怔愣了一秒,反應過來許時顏語氣中的嫌棄和指責,忽地笑了一下。
怎麼忽然又從薄先生變薄總了?
他應邀來幫忙,許時顏非但不感謝,還要嘲諷他的搭積木的技術,連帶他的能力,也跟著一起被質疑。
整個盛京,恐怕再難找出像許時顏這麼大膽的人。
“沒接觸過的東西,自然不擅長,許小姐這麼有經驗,不如教教我?”
薄津恪的視線落在許時顏的身上,似笑非笑。
許時顏見好就收,討好地笑笑:“我哪有這個資格教薄先生,積木遊戲說到底隻是小孩子玩的,咱們大人,當然還是要玩屬於自己的積木遊戲,這方麵,我得向薄先生學習才對。”
這話的暗示意味很濃,薄津恪聽得懂許時顏話中的暗示。
薄津恪的態度很平淡,仿佛在故意釣著許時顏。
他修長的伸手拿起一塊積木,在手指間把玩,語氣淡漠,漫不經心。
“就像你說的,若是主梁不可靠,又怎麼搭建上層建築,若是沒有能互相交換的籌碼,無疑是在給主梁埋雷。”
許時顏把一塊積木搭上,沒說話。
看似專注於遊戲,實際臉色卻沉了下來。
薄津恪,這個令整個盛京聞風喪膽的人,不僅做事雷厲風行,疑心病更是超出常人,謹慎得可怕。
看來,她再不拿出點實際行動,哪怕她的條件再誘人,薄津恪也不會跟她合作。
一旁的助理電話接到了一個電話,掛斷之後,朝著薄津恪報告。
“薄總,周家大小姐周悅悅正在會客廳等您。”
聞言,薄津恪的臉色肉眼可見地變差,瞥了一眼助理。
“老頭子打來的電話?”
在沒有預約的情況下,直接通過助理來朝他邀約,除了老頭子沒有彆人。
助理有些為難,默默地點了點頭,知道薄津恪的個性,助理立馬表示。
“我這就去處理!”
“等等。”
率先開口的不是彆人,而是許時顏。
“薄先生,盛爺爺的做事風格想必你也了解,你今天拒絕得了,明天,後天呢,遲早有一天您還是得去見,不如想一個一勞永逸的辦法?”
看著許時顏這副侃侃而談的模樣,薄津恪從鼻腔溢出一聲輕笑。
“哦,那依許小姐之見,我應該怎麼辦?”
許時顏立馬笑眯眯地提出建議:“簡單,您就找一個女人逢場作戲,告訴周小姐,你已經心有所屬。”
說完,許時顏的臉上又顯露出一絲愧疚。
“說起來這都怪我,一定是因為我向爺爺提出要取消婚禮,所以爺爺才會忽然把目標轉移到你的終身大事上,薄先生因為我遭受這種無妄之災,我應該負責,不如我陪你去?”
許時顏笑得像隻狐狸,圖謀不軌的味道都快溢出來了。
薄津恪眼眸眯了眯,壓低聲音,用兩個人才能聽得到的聲音說道:“小叔和侄媳搞在一起,看來許小姐是迫不及待想要上明天的頭條了。”
“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許時顏語氣認真,毫不掩飾自己狡黠的機心。
“周小姐再怎麼說也是個大家閨秀,肯定不想卷入我們的醜聞,就算我跟你去攤牌,我想周小姐也不會告訴媒體,這對她隻有壞處,沒有好處,不是嗎?”
薄津恪盯著許時顏的笑顏,似乎在思考她的話。
不得不承認,他的確被許時顏說服了。
十分鐘後,兩人來到了會客廳的門外,許時顏自然地挽起薄津恪的胳膊,微笑走進客廳。
“薄先生,等你好久……”
周悅悅從沙發上站起來,本來想打個招呼,眼睛在看見許時顏時,又僵住了。
“許小姐怎麼也來了?”
許時顏微微一笑,手掌下滑,直接握住了薄津恪的手。
薄津恪臉上劃過一絲詫異,又轉瞬即逝。
這個女人的行動軌跡總是超出他的預料。
薄津恪唇角勾起一抹弧度,好整以暇地看許時顏,等著她下一步的動作。
“我來,自然是想告訴周小姐,我和薄先生早就私定終身,暫時沒有讓彆人加入的打算。”
許時顏語出驚人,周悅悅養尊處優守規矩,從小到大都沒做過什麼出格的事,聞言,如遭雷擊,看看許時顏,又看看薄津恪,嘴唇發顫。
“你你你,他……”
許時顏點了點頭:“沒錯,就是你想的那樣,但愛上就是愛上了,倫理和道德,那不過是過眼雲煙而已,阻礙不了我們永遠在一起的誓言。”
周悅悅半晌說不出一句話,看向薄津恪,語氣艱難。
“薄先生,許時顏什麼風評人儘皆知,難不成,你也拜倒在這種女人的石榴裙下了?”
“這種女人,哪種女人?”
說著,薄津恪一把攬過許時顏的腰。
他抬起手,溫柔地把許時顏鬢邊一縷長發挽到耳後,看著許時顏的眼睛,目光深情。
“我隻在乎她現在心裡的人是誰,貞潔那種沒用的東西,很重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