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之俞一番話說完,眾人臉色各異。
許時顏卻翹了翹紅唇,懶散地掀眸,眸底儘是涼薄之色。
她對盛之俞和許家早就不抱希望了。
隻是當著眾人的麵,許諾還能玩上這麼一出。
這時,角落裡,一道低沉醇厚的嗓音慢條斯理地響起。
“阿俞,許小姐既然問心無愧,不必為彆人遮掩。這酒,你喝完倒讓人多了些猜疑,你說是嗎?”
是薄津恪。
許時顏有些意外,她目光落在男人身上。
男人靠在沙發上,桃花眼清冷涼薄,姿態優雅矜貴,頗有幾分蔣敏說的高嶺之花的味道。
這就是盛之俞的那位小叔?
許時顏心頭微動。
瞧著倒是比盛之俞聰明不少。
盛之俞還想說些什麼,許諾扯了扯他的衣袖,忙低聲解釋:“抱歉,我隻是想起當初的事有些不舒服,所以不想多提。既然酒喝過了,這件事就算了吧。”
比起許時顏的咄咄逼人,許諾一副善解人意的姿態,倒是讓不少人生出憐惜。
眾人見狀,也插科打諢將話題茬過去。
遊戲的氛圍漸漸好了不少。
許時顏一路有驚無險。
直到最後一輪,才輪到許時顏被懲罰。
許時顏選了大冒險。
懲罰的人和許諾關係不錯。
她換了一杯酒,遞到許時顏麵前,又幸災樂禍地睨向許時顏。
“許時顏,找在場除了之俞哥以外的其他男人接吻,要不然,就喝下這杯酒。”
女人換的這杯酒裡,有許時顏的過敏物。
因此,許時顏連拒絕的選項都沒有。
眾人也看出女人有意為難,目光紛紛朝盛之俞看過去。
盛之俞怔了下,卻沒有說什麼。
他是許時顏的未婚夫,原本可以替許時顏喝下這杯酒。
但她剛才那副姿態,讓盛之俞想起幾年前的模樣。
瓊州島沒有讓她學乖,今天她也該受點罰。
眾人翹首以待看著許時顏出醜。
許時顏的目光卻落在角落裡的男人身上。
她朝薄津恪走過去。
下一秒,眾目睽睽之下。
她抬起眸看向薄津恪,伸出手勾著他的脖子,笑意盈盈:“薄先生,配合一下?”
眾人臉色倏然一變,隨後麵麵相覷,不敢吭聲。
許時顏這是真打算當著所有人麵,給盛哥戴綠帽子?
薄津恪沒動。
許時顏的動作更大膽了些。
她爬上薄津恪的大腿,瀲灩的眉眼一片勾引意味。
眼見她抬起頭,要吻上去。
一旁的盛之俞臉色鐵青。
薄津恪卻忽地伸出手,扣住她的手腕,他壓低聲音,輕笑道:“當著侄子的麵,親叔叔?許老板,你玩得真花。”
說完,他修長的手接過一旁的那杯酒,隨後一飲而儘。
他的動作太利落。
許時顏從他身上爬下去,神色頗有些遺憾,以至於一時間都沒意識到他的稱呼是“許老板”。
盛之俞的臉色這才好看些。
大約是這一晚太過驚心動魄,這場宴很快就散了。
許諾身體不適,盛之俞陪她去了趟洗手間,並沒有等許時顏。
屋內,一時間就剩下許時顏和薄津恪兩人。
許時顏彎了彎唇,眨眨眼,笑眯眯地和薄津恪道謝。
“今晚的事,多謝薄先生。”
“謝?”
薄津恪桃花眼尾上挑,意味不明道:“不知道的,還以為許小姐在離間我們叔侄之間的感情。”
離間倒不至於。
隻是試探而已。
許時顏有心借著薄津恪接近盛家,自然不想找第二個盛之俞。
好在,薄津南不僅這張臉能打。
腦子,也十分好用。
“怎麼會?”
許時顏唇角的笑意更甚:“我和我的未婚夫有些意見相左,隻能求助他的叔叔了……”
“所以,我的報酬是?”
薄津恪起身逼近,頗有些錙銖必較的味道。
許時顏沒退讓,她迎上男人的目光,神色狡猾:“過幾天,我送薄先生一場合作怎麼樣?”
清姨的公司需要站穩腳跟,需要和大公司合作。
她不介意趁機送薄氏一點福利。
就當是,她給這位未來老公的見麵禮。
在此之前,她需要先退了和盛之俞的婚約。
許時顏沒再多解釋,她很快離開了包廂。
恰巧,薄津恪的電話響起。
男人的聲音從聽筒裡傳來:“哥,你讓我查的那個瓊州島老板娘,我……”
他話音未落,薄津恪腦海裡閃過女人狡猾嫵媚的模樣,輕笑了下。
“不用查了。”
人,他找到了。
許時顏從包廂出來,原本想打車回許家。
然而,她剛走兩步,就撞上了許諾和盛俞,兩人姿態親密。
似乎許諾心臟不舒服,盛俞正在低聲安慰她。
見到許時顏,許諾忙開口,喊了句:“姐姐。”
許時顏沒應,目光玩味地落在兩人身上。
倒是盛俞的臉色有些冷。
“當著我的麵,和彆的男人曖昧,許時顏,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許諾也接過話:“是呀姐姐,你這麼做,有沒有考慮過盛俞哥的感受?”
許時顏看向眼前的兩人,忽地笑了下:“盛俞,我說得很清楚了,我要解除婚約,成全你和你的小心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