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建兵剛想開口,桌上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他看了一眼來電顯示,是一個陌生的號碼。
“喂?”顧建兵接通了電話,語氣不耐煩。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低沉的聲音,說了幾句什麼。顧建兵的臉色卻變得凝重起來。
“好,我知道了。”顧建兵掛斷了電話,臉色陰沉得可怕。
他看向莊思媛,語氣冰冷:“公司有點事,我得先走了。你好好勸勸景夏,讓她儘快給我一個交代!”
說完,顧建兵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書房。
莊思媛無力極了,淚水無聲地滑落。
莊思媛在書房裡坐了一會兒,正準備起身離開的時候,卻不小心碰倒了茶杯,茶水灑在她的衣服上。
她慌忙想找紙巾擦拭,卻發現桌子上並沒有紙巾。她打開旁邊的櫃子,想看看裡麵有沒有。
櫃子裡放著一些文件和雜物,並沒有紙巾。
但是,一支女士口紅卻赫然出現在她的視線裡。
莊思媛顫抖著手,將它從櫃子裡拿出來。
這絕對不是她用的牌子,也不是她會選擇的色號。孩子們平時根本不進書房,這東西隻可能是……
莊思媛呆愣住了。她幾乎可以確定,顧建兵在外麵有了人。
她恍惚地將口紅放回原處。
她跌跌撞撞地走出書房,臉色蒼白,腳步虛浮。
客廳裡,顧雨橙正坐在沙發上,百無聊賴地翻看著一本雜誌。看見莊思媛出來,她立刻放下雜誌,關切地迎了上去。
“媽,您怎麼了?臉色不太好。”顧雨橙的聲音甜膩,帶著試探。
莊思媛勉強擠出笑容,擺了擺手:“沒事,可能是沒睡好,我再回去睡會兒。”
顧雨橙乖巧地扶著莊思媛走到臥室門口。
“媽,您好好休息。”
看著莊思媛鎖上房門,顧雨橙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陰冷。
她拿出手機,編輯了一條短信發了出去。
【可以開始了。】
請的私家偵探已經掌握了顧建兵出軌的證據。她要一步步地,將這些證據透露給莊思媛。
另一邊。顧嶼舟一手掌控方向盤,一手隨意搭在車窗邊沿,眉宇間滿是煩躁之色。
顧諫霆坐在副駕駛,翻閱著手裡的文件。
他忽然開口,打破了車內沉默的氛圍:“冬幕會的選稿準備得怎麼樣了?”
顧嶼舟歎了口氣,眉頭皺得更緊:“彆提了,一堆破事。”
他駕駛著車輛,想著事情,一時沒留意顧諫霆的試探,脫口而出:“本來讓顧景夏幫我畫幾張設計圖,結果她現在翅膀硬了,居然敢拒絕我。”
顧諫霆抬眸,目光裡閃過意外。
“你的設計不是自己做的?”他一直以為顧嶼舟的設計都是親力親為,沒想到居然假手於人。
顧嶼舟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連忙找補:“那些設計太簡單了,根本不值得我浪費時間,就讓她練練手。再說,每次我都給她不少錢,算起來,她應該感謝我才對。”
他語氣裡帶著不屑,覺得讓顧景夏做設計是施舍,而不是剝削。
顧諫霆放下文件,眉頭緊鎖。作為律師,他對於法律條文異常敏感。
“嶼舟,你這種行為,很有可能構成侵權。”
顧嶼舟嗤笑,完全不以為意:“這算什麼大事?再說了,顧景夏她既沒那個膽子,也沒那個腦子去鬨事。”
顧諫霆沒再說話,視線重新落回文件上,卻一個字也看不進去。
顧嶼舟的傲慢與自私在他心中留下了不良印象,與之相對的,他對顧景夏的印象卻有了些許改觀。
他開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對這個妹妹存在太多誤解?
也許,他該找個機會,好好觀察一下顧景夏。
酒店房間裡,顧景夏終於完成了複雜的建模工作,揉了揉酸澀的眼睛,決定休息一會兒。
她拿起手機,習慣性地刷起了短視頻。
正看得入神,手機屏幕頂端彈出一條微信消息。
是周斯年。
消息裡是一張裝修視頻的截圖。
下麵配著句簡潔的問話:想看裝修?
顧景夏愣了一下,這才發現自己剛才刷視頻的時候不小心點了一個讚,而且恰好被周斯年看到了。
瞬間,她心頭湧上尷尬之意。
她正想著怎麼回複,周斯年的下一條消息又來了。
【其實我也覺得你可以趁這個月比較有空,先看看彆墅的裝修進度。畢竟領證之後就要搬過去了,時間比較緊。現在要是有不喜歡的地方,還有時間改。】
顧景夏看著屏幕上的文字,心裡泛起暖意。周斯年考慮得很周到,卻又不會讓人覺得強勢。
她想起兩人最近的關係好了很多,已經不像最初那樣滿是距離感,也不用再刻意避嫌了。
於是,她回複:好啊,有空我就去看看裝修和軟裝。
接下來的幾天裡,顧景夏全身心投入到決賽的準備中。
偶爾放鬆的時候,她會看看家裝設計的視頻和推文,學習各種風格,想象著未來和周斯年在彆墅裡的生活。
她提交完決賽稿子後,緊繃的神經終於放鬆下來。
她第一時間聯係了閨蜜金微微,約喝下午茶,然後再好好逛逛街。
顧景夏很珍惜和金微微的這份友誼。
自從她之前全身心撲在討好家人上之後,就漸漸和朋友們疏遠了。
如今想來,真是得不償失。
還好,她和微微的聯係還在,彼此依然信任,互相支持。
收到顧景夏的消息,金微微激動得差點跳起來。
【好啊!幾點?哪裡?我現在就過去!】
她們的見麵約在咖啡廳裡。
金微微一見到顧景夏,就迫不及待地問道:“今天怎麼有空出來啦?不用在家圍著你那一家子轉悠了?”
語氣裡帶著揶揄,卻更多的是關心。
顧景夏無所謂地笑笑,攪拌著咖啡,說道:“我已經搬出來了。”
金微微愣住了,瞪大了眼睛:“真的假的?真搬出來了?怎麼回事?”
“沒什麼,就是想明白了唄。他們不愛我,我何必白費力氣呢?”顧景夏語氣平靜,像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小事。
但這輕描淡寫的語氣,卻更讓金微微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