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川紀元降臨百年,人類已經有了成熟的體係,各種勢力在這段時間也快速發展壯大。
其中華夏各地的武修學院,如雨後春筍,每年會招收大量武者,武修完成學業後,會送入武修聯盟中工作,有的負責後勤,有的負責對抗凶獸。
而蘇暮雨所在的極北,則成為了被遺忘的地方。
以她當初的資質,完全超過了武修學院的各項指標,但卻被避難所的那些人給隱瞞了下來。
畢竟,這種地方,難以獲得物資,需要一定實力的人去外出狩獵,蘇暮雨這樣的資質,是最好的“打手”。
武修聯盟也曾經想要將整個避難所的人,轉移到附近的濱市,可避難所的高層脫離“社會”太久,已經難以融入,在這裡他們有著絕對的話語權,自然不願意離開。
直到一周前,從武修學院,來了一個叫馮煜煜的女子來到了避難所,恰好蘇暮雨在外狩獵。
馮煜煜天生媚骨,幾乎所有人都在這期間被她迷亂了心性,等蘇暮雨重傷而歸時,那些曾經無比疼愛她的人,就開始各種詆毀,惡語相向。
最後,甚至將蘇暮雨所有的裝備全部都奪走,將她趕出了避難所。
正常來說,以馮煜煜的實力,想要殺死還未淬骨的蘇暮雨,完全是易如反掌。
可馮煜煜修煉的功法,有些特殊,是一種魔武之法,需要足夠的特殊體質武修的血肉筋骨,給自己進行二次淬骨。
如今,人類對魔武已經有了初步的了解,他們的修煉方式極為殘忍,是武修所不容,若馮煜煜在未成長起來前,就染了太多殺氣,很容易就會被人發現。
為了隱藏魔武身份,她費儘千辛萬苦,用了各種方式,獲得他人血骨,甚至加入了武修學院。
經過數年苦尋,馮煜煜“大功”將成,屆時她的修煉速度將無人匹敵,或許用不上三年,就能從七品武者升到九品巫師,運氣好的話,還能直接突破到武宗!
蘇暮雨有著靈氣親和的能力,根骨也遠超常人,是天生的武修,隻可惜身處偏遠之地,還未被人發掘。
馮煜煜迷惑晨曦避難所的人,讓他們將重傷的蘇暮雨趕了出去,以她的情況是必死無疑,到時候馮煜煜可以不沾染任何殺氣,獲得蘇暮雨的血肉筋骨。
她已經用類似的方法,弄死了幾十個人,屢試不爽。
但這一次,似乎出現了些許偏差。
尤其是剛才的天地異變,附近或許有強大的凶獸即將出世,馮煜煜必須儘快行動,哪怕沾染一些殺氣,她也必須要趕緊弄到蘇暮雨的血肉筋骨,然後立刻離開這裡。
“靈能護罩?這……這種地方怎麼可能出現靈能護罩!”
馮煜煜駐足而望,看著那殘破的房屋,裡麵還殘留蘇暮雨的氣息。
相對來說,這種靈能護罩是比較低級的防禦手段,可在這極北區域出現,確實有些反常。
馮煜煜小心翼翼地打量著靈能護罩,赫然看到破屋旁,那三具慘死的冰原狼屍體,臉色微微一變。
她清晰地感受到周圍的靈力波動,那至少也應該是三品武者!
“這種荒山野嶺,居然也有三品武者?”
馮煜煜瞪大了眼睛,頓時警覺了起來。
能夠成為魔武,並且達到七品武者,還加入了學院,馮煜煜靠的就是“謹慎”二字。
即便差一個蘇暮雨就可以功法大成,馮煜煜突然回想起方才的異象,還是強行壓下了心中的欲望,選擇暫時撤退。
對她來說,沒有什麼比自己的性命更加重要!
地下,靈泉前,蘇暮雨看到外麵的馮煜煜飛身離去,才緩緩地鬆了口氣。
“活了?”
放鬆下來的蘇暮雨,看到她種在靈泉邊的仙靈草正無風自動,每片葉子也更加青翠欲滴,一掃方才的陰霾,會心一笑。
鍛體淬骨,晉升一品武者,讓蘇暮雨有種脫胎換骨的感覺,身上所有的凍傷全部消失,肌膚光嫩水滑,連氣質也發生了變化。
她這燦爛的笑容,也給手機屏幕前的陳安陽會心一擊。
“完了,老夫的少女心,按捺不住了!”
若是以往,看到這種畫麵,陳安陽大概率會拿出另一台手機,找個地方解決一下隱私問題。
但現在的他,真的隻是欣賞蘇暮雨的美,並沒有生出什麼邪念。
“必須要抓緊修煉,否則辜負前輩恩賜的這麼多寶物了!”
看了片刻生機勃勃的仙靈草,蘇暮雨深吸一口氣,隨後直接在靈泉旁邊,盤膝而坐,再次進入到修煉狀態。
陳安陽則躺在被窩裡,看著手機裡的蘇暮雨逐漸入定,她的腹部位置,隱約出現了一團紅氣。
與此同時,陳安陽也感覺到,腹部有些溫熱,恍惚間,也進入到一種奇妙的狀態。
轉眼,一夜過去,東方魚肚泛白,陳安陽睜開了眼睛,覺得精神格外清朗,隻是感覺有些寒意。
他拿起手機,拔了充電線,遊戲裡的蘇暮雨依然在修煉,陳安陽先到係統界麵,選擇每日簽到。
周卡和月卡的獎勵必須要第一時間領到手,否則就是血虧。
緊接著,陳安陽才起床洗漱,今天上午還有課,並且打算把這個遊戲的稿子給寫出來。
可剛起床,看了眼窗外,陳安陽就直接愣住了。
“誰這麼冤?”
古時,竇娥含冤而死,六月飄雪。
而現在到了五月,外麵居然下起了鵝毛大雪。
雖然雪花到地上基本都化了,可凜冽的寒意,還是讓人感到瑟瑟發抖。
陳安陽上網查了一下,鋪天蓋地的消息,各方麵的專家都開始出來解釋,什麼大氣環流異常,什麼冷空氣活動,還有各種專業名詞,看得人似懂非懂。
隻要有異常情況,專家們總是會找到一些詞,或者發明一些新的繞口詞彙來解釋一番。
不過,這個五月飛雪隻是局部現象,並且持續的時間並不長。
“趙文道呢?怎麼一大早上就沒影了?”
陳安陽掃眼對麵下鋪,空蕩蕩的。
“不知道,昨晚就沒回來!”張玉風正在敷著麵膜,認真做著皮膚管理。
陳安陽眉頭微皺,寢室三人中,他與趙文道的關係最好,二人是光著屁股長大的,從幼兒園開始,就是在同一個班級,到了大學也都考進了濱大,並且分在了同一宿舍。
趙文道的父母都信奉道教,上學時,每逢寒暑假,趙文道也會去道觀住一段時間。
不過,平時相處,與常人沒有什麼區彆,根本看不出來是信道的。
陳安陽打開微信,點開“中二道長”的微信,最後消息還停留在昨天中午。
“道長,去哪了?”
【你不是他(她)的好友,請先發送朋友驗證請求,對方驗證通過後,才能聊天。發送朋友驗證】
陳安陽發去的信息後,出現了一個紅色歎號,這證明對方已經將他刪除了。
“什麼情況!”
陳安陽愣住了,直接拿過張玉風的手機,得到的反饋也是一樣。
“靠,道長咋把我刪了?我也沒得罪這個義父啊!”張玉風看著手機,一臉困惑。
“不對!”陳安陽眉頭微皺,他最了解趙文道,絕不可能無緣無故地將自己刪了的。
陳安陽立刻給輔導員發去了消息:“輔導員,您知道趙文道去哪了麼?”
“他請假了,昨天下午走的,說是家裡出了點狀況,他父親來接走的。”
輔導員的回複很快。
陳安陽又立刻給趙文道的父親打去電話。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號碼是空號……”
陳安陽有些無法接受,自己相處了快二十年的鐵哥們,就這麼憑空消失了?
他走到趙文道的床前,被子疊得很整齊,枕頭下麵有一個朱砂手串,是趙文道一直隨身佩戴的物件,他的櫃子裡除了教科書和本子以外,陳安陽發現了一張紙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