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裕素來清心寡欲慣了,誰知今日卻被崔令容勾動了欲念,這可是前所未有。
他暗自反省,是不是兩世以來自己憋得太狠,讓他見到一絲香豔的場麵就要把持不住。
李承裕定了定神,才板起臉訓斥道:
“崔令容,你這樣成何體統!還不快些收拾好滾出來。”
果然是老古板,見到個肩膀就勃然大怒了。
崔令容慢悠悠地起身,正準備穿衣服,卻發現搭在屏風上的衣服一並掉在地上,都沾上沐浴時灑出來的水了。
她勾唇一笑,嗓音柔軟:“殿下,妾身的衣服都掉在地上去了,這可如何是好?”
李承裕手抵著額頭,暗自歎了一口氣,這女人能不能少找點麻煩。
“你那婢女呢?來人!”他朝外麵揚聲喊道。
全福在門外笑得一臉狗腿,“殿下有何吩咐?采蓮去小廚房提宵夜去了。”
這些個奴婢儘是會偷懶的,眼見著沒有其他婢女,這女人豈不是要裸著出來?
想想那畫麵,李承裕打了個哆嗦,“你衣服放在哪裡,本宮給你拿來。”
崔令容把玩著自己的手指,臉上不見一絲羞意,聲音卻嬌嬌的,
“殿下可真好,衣服在床邊的櫃子裡,您給妾身隨意拿一件就可以。”
李承裕闊步向前,打開櫃門,手隨意一拿,映入眼簾的卻是一件杏黃色繡並蒂蓮肚兜,精致小巧,觸之絲滑。
他驚恐地看了一眼自己放在肚兜上摩挲的手,他在做什麼?他怎麼像個采花賊。
飛快地隨意拿了兩件,他砰的一聲關上櫃門,轉過頭隔著老遠就問:“拿來了,放在哪裡?”
崔令容好笑地看著李承裕如臨大敵的樣子,“殿下莫急,妾身這便來拿。”
“你給我站住!”李承裕急得滿頭大汗,“站那彆動,把身子藏好,我過來遞給你。”
崔令容看著李承裕背過頭一步一頓地走過來,手裡拿著衣服往前伸著,故意伸出手去碰他的手:
“殿下,你摸到我了。”
李承裕隻覺手碰到了一處柔軟,頓時大驚失色,將衣服往前一扔,
“你今晚好生歇著,本宮下回再來陪你。”
說完他迅速開門關門,頭也不回地落荒而逃。
急得全福在後麵追著喊:“殿下等等老奴啊,殿下……”
崔令容憋得實在忍不住了,“哈哈哈哈哈”捂著肚子大笑起來。
但凡李承裕不老實地回過頭一點點,都能看見崔令容衣服好好地穿在身上,就露了個肩膀出來。
還真是純情啊。
嘖嘖,純情地跟女主殷蘭姿生了三男一女。
李承裕回到書房,氣急敗壞地喊來全福,“明日給那女人點幾個婢女過去,越多越好!”
全福為難道:“殿下,這怕是不合規矩,況且崔侍妾那屋子住不下那麼多婢女。”
“什麼規矩?本宮的話就是規矩。立馬給她換個院子,能住十個丫鬟的那種。”
李承裕一想到剛剛他遭遇了什麼,就恨不得把這女人拎出來折騰折騰。
這對一代帝王來說,簡直是奇恥大辱。
瞧著自家殿下臉上未平的怒氣,全福一臉高深莫測地退了出來。
門外守著的小圓子見他乾爹出來了,立馬上前殷勤道:“乾爹辛苦了,殿下可有何吩咐?”
全福瞅了眼自己的乾兒子,孝順倒是挺孝順,可惜殿下就是瞧不上。
“殿下這裡怕是沒指望了,眼下倒是有個好去處,你可要去?”
小圓子摸了摸頭,“乾爹您讓我去哪兒?”
全福壓低聲音,“殿下估摸著對荷花院那位上心了,你要是願意賭一把,我就把你調過去。”
他略一停頓,望了一眼書房,“萬一要是成了,你乾爹我怕都要看你臉色行事了。”
荷花院?新來的崔侍妾?
既然乾爹都這麼說了,反正殿下這裡沒希望了,小圓子心一橫,不如賭一把。
大清早,崔令容就被院子裡的聲響吵醒了,“采蓮,怎麼回事兒?”
采蓮興高采烈地推門進來,自家主子果然爭氣,殿下昨晚肯定很滿意。
“主子,您可算醒了。小圓子公公領著十個婢女在院內等著您掌眼呢。”
崔令容一臉懵,“什麼小圓子?”
“還是讓奴婢伺候您快些洗漱吧,莫讓公公久等了。”采蓮不由分說地把她拉起來,很快就把她收拾好了。
崔令容這才得見所謂的小圓子公公,果然一張圓臉,很是討喜。
小圓子帶領著一堆人跪下,本來就小的院子裡全是人。
“奴才小圓子問崔主子安,殿下吩咐給崔主子挑選十個婢女過來伺候,奴才則是福公公調過來伺候主子的,還請主子示下。”
這狗男人可真記仇,昨兒耍了他一回,立馬就報複回來。
她一個小小侍妾,何德何能有十一個婢女伺候,還配一個公公。
普通侍妾要真這樣,這後院的女人馬上就能把她大卸八塊了。
不過嘛,她崔令容可是來者不拒,還敢得寸進尺。
“殿下真是體貼,不過我這院子太小,怕是容不下許多人。”
小圓子笑意盈盈,“主子放心,殿下考慮到了,已經賜了秋蕪院給主子,今日便可搬過去。”
行吧,就讓這後院的女人看看,她崔令容才叫做真正的囂張跋扈。
秋蕪院要比荷花院大上許多,並且隻有她一個人居住。
合不合規矩什麼的,不是她該考慮的事情。
況且,指不定這狗男人在打什麼主意,這點好處都不拿,才是真矯情。
得了恩賜,自然要去謝恩。
不過她一小小侍妾,不能輕易地見到高貴的七皇子殿下。
於是她守在了李承裕回府的必經之路上,誰知李承裕一瞧見她就跟見了鬼似的。
她剛行了個禮,張嘴說了句:“殿下萬安。”李承裕就倏地一下從她眼前走過去了。
她連忙扯住李承裕翻飛的衣袖,李承裕一個沒防備就被她扯過去,二人立馬撞到一起。
崔令容的鼻子撞上他硬邦邦的胸膛,“好疼啊!”她眼淚花子瞬間飆了出來。
李承裕見這女人眼淚汪汪,一臉委屈的樣子,連忙吩咐道:
“全福,送崔侍妾回去。本宮今晚一定來陪你,莫要再哭了。”
說完,挽起袖子拔腿就走,生怕崔令容再纏著他。
崔令容麵容扭曲,這狗男人,也不到道句歉,要是把她鼻子撞塌了,她一定親手閹了李承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