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
顧知行冷笑一聲,伸手便要捆住她的手腳。
這次顧知行沒有留手,再加上沈今棠也想看看他到底要做什麼,沒有多加反抗,便真的叫他將人的手腳捆了起來。
“世子殿下,您的氣可消了?”沈今棠試探性的開口問道。
顧知行的目光落在沈今棠身上,她因剛才的掙紮,本就寬鬆的衣物更加散亂,肩頭的衣衫滑落,露出一截細膩的肌膚。長發淩亂地散落在肩頭,幾縷發絲貼在額前,被汗水微微打濕,衣衫不整的褶皺間酥胸半掩,隨著急促的呼吸微微顫動。
手腳被緊緊捆綁在一起,姿勢顯得有些狼狽,卻也無意間勾勒出她身體的曲線,腰身細而柔軟,更添幾分柔弱與楚楚可憐之態。
不知怎的,顧知行脫口而出,道:“就你這一副豆芽菜的身材還想勾引本世子,想讓本世子可憐你,想都彆想!”
真以為他會吃一塹吃一塹再吃一塹嗎?
“你……”
也不知是那一句豆芽菜的身材還是另一句蓄意勾引,愣是把沈今棠氣的理智全無,顧不得什麼算計,什麼安撫,直直氣的滿臉通紅。
“顧知行,你簡直是個渾蛋!”
沈今棠這輩子沒受過這種侮辱,若是她做過也便罷了,可偏偏她沒做還往她身上潑臟水!
是可忍孰不可忍!
“我渾蛋?你不是嗎?你不是想踩著本世子往上爬嗎?”
“你以為本世子會像旁人一樣,忍氣吞聲地吃下這個悶虧?”
“想都彆想!”
“本世子偏要叫你白忙活一場,你可不要忘了,是本世子在奴隸市場買下了你,你的文書契約都在本世子的手裡,你這輩子都隻能是伺候本世子的婢女,懂嗎?”
沈今棠腦海中一陣白光閃過,她似乎是知道顧知行要做什麼了。
沈太師在朝堂上彈劾他,他便要用同樣的方式報複回去。
現如今他誤以為自己利用她,當上了這個表姑娘,名正言順的回到沈家,所以他同樣也要讓自己願望落空,白忙活一場!
白忙活一場?
那可不行!
她好不容易才擺脫了奴隸的身份,雖然隻是一個表小姐,但好好運作,未必不能得償所願,弄死那些人麵獸心的東西。
可若是任由顧知行胡來,讓自己竹籃打水一場空,那自己這些日子所受的哭可就全都白費了。
“顧知行,你聽我說,咱們之間有誤……唔唔唔……”
顧知行一個字都不想從沈今棠的嘴裡聽到,徑直堵住了她的嘴。
解開身上的大氅,將人兒連頭帶腳整個包裹在內,叫旁人看不出裡麵是誰。
隨後,將人兒扛起來就走。
“唔唔唔……”
沈今棠眼前一片漆黑,周遭寂靜得隻剩下自己的心跳。
她被擱在馬背上,隨著馬蹄的起伏,身體像被浪卷起又落下,胃裡翻江倒海,隻想嘔吐。
顛簸之後,她又被提起,重重地落在一個肩頭。
隨著腳步的晃動,世界在眼前旋轉,眩暈如潮水般湧來。
“咚——”
不多時,她便又被丟在柔軟的錦被上,墜落感讓眼前瞬間發黑。
沈今棠努力緩過一口氣,試圖看清四周,可厚重的布料將她裹得嚴嚴實實,連一絲光都透不進來。
“唔唔唔……”
她試圖發出一絲微弱的聲音,哪怕隻是一點點,也好讓顧知行察覺到她的存在。
然而,她被布帛堵著嘴,壓根無法發出聲音。
求人不如求己。
沈今棠開始奮力地掙紮,手臂在大氅中胡亂揮舞,雙腿也拚命地蹬踏著,終於,大氅被她撐開了一條縫隙。她抓住這難得的機會,將腦袋一點點地從縫隙中鑽了出來。
當視線重新回到這個世界,屋內的明亮燈火瞬間刺入眼簾,她微微眯起眼睛,適應著這突如其來的光亮。
沈今棠的目光落在了不遠處的少年身上,隻見他正背對著她,專注地解著身上的衣服。
少年的身形挺拔,肩膀寬闊,手臂上的肌肉線條在燈光下若隱若現。他的動作有條不紊,手指靈巧地在衣扣間穿梭,衣物一件件被脫下,堆放在一旁。
這般緊急的時候,不想著把事情解釋清楚,他脫什麼衣服?
沈今棠是真的看不懂顧知行要做什麼了。
突然,顧知行的手指在解衣服的動作中停頓,仿佛是感覺到了沈今棠的目光。
他緩緩地轉過身來,目光落在了沈今棠身上,隻見她已經費力地將大氅掙脫開來,露出了腦袋。未乾的長發緊貼在她臉頰邊,隨著她的呼吸輕輕顫動,散發出一種淩亂而真實的美感。
沈今棠的雙眸中閃爍著焦急與不解,似乎在奇怪他為什麼要脫衣服,可卻因為嘴被堵住而無法發出任何聲音。
沈今棠的眼神讓他很不自在。
當他想這個時候解衣服?
要不是因為她,他至於被皇帝舅舅罰了三十鞭?
現在他舊傷未愈又添新傷,再加上今天又是騎馬又是綁人又是扛人的,他身上的傷再不上藥,就等著失血過多致死吧!
“看什麼看,不知道非禮勿視?”
“唔唔唔……”沈今棠嗚咽著,似乎是想要說什麼。
顧知行皺了皺眉,沒好氣地走向沈今棠,伸手取下她嘴裡的布帛。
縱使取下布帛,沈今棠的腮幫子依舊很是酸痛,但她現在顧不得那麼多,她有太多想問的了。
她清了清嗓子,試圖用平穩的語氣開口:“世子殿下,我想我們之間可能存在一些誤會……”
話音未落,顧知行卻輕笑出聲,嘴角勾起一抹玩世不恭的弧度,那櫻粉色的唇瓣微微顫動,吐出的話語卻帶著幾分戲謔與不以為然:“嗬,你啊,真是巧舌如簧,連黑的都能說成白的。還是堵住你比較好,免得本世子被你那花言巧語蒙騙了去。”
顧知行本以為她有什麼要緊事,結果不過是在狡辯。
他冷哼一聲,伸手就要將布帛重新塞回她的嘴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