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橙突然微不可聞地挑了一下眉。
如今還知道顧沉禮是勝意集團的總裁。
那可是龍城最頂尖的奢侈品的公司,這個身份,或許能幫到自己更多。
不管從哪個方麵,他都是一顆最好的棋子。
既然是棋子,就得好好利用。
司橙把照片收好,緩慢起身,一步步朝顧沉禮靠近。
顧沉禮站在原地,眼神死死盯著她。
又是一陣夜風吹進來,窗簾掃過司橙的臉。
她的表情忽明忽暗,看不太清。
顧沉禮的思緒有那麼一瞬的混亂。
兩秒後,司橙上前,顧沉禮也沒有推開她。
今天這樣的狀態下,某種深藏的情緒突然被點燃。
不知道是因為心裡有事煩躁,還是因為在自己的地盤上,今天的司橙是主導著瘋狂的那一個。
毫無保留,像是發泄,又像是懲罰。
拋下了所有理智和思維,隻剩下痛痛快快的混亂。
到了最關鍵的時刻,司橙的指甲幾乎快扣進顧沉禮後背的肉裡,在他耳邊用儘最後一絲力氣,吐出一句:“如果你非要娶一個司家的女人,那個人為什麼不能是我……”
顧沉禮在餘溫中被著這句半真半假的話攪得心神不寧。
第二日早晨。
顧沉禮洗完澡回到臥室換衣服。
司橙側靠在床頭肆無忌憚地看他,寬肩窄腰,結實的胸膛,恰到好處的肌肉……無論從哪個方向上看,都是一副完美的皮囊。
司橙沒控製住自己的笑意。
被顧沉禮聽到了,擰眉看過來。
司橙朝他招手,麵帶微笑,“早上好,妹夫。”
……顧沉禮扣襯衫衣扣的手頓了頓。
眼神淩厲地看過來,“收收你的歪心思,如果想繼續查親生父母的事,可以以‘安悅’的身份到長風俱樂部來,至於其他的,彆想了。”
這男人一直這樣,冷漠偏執,穿上褲子就不認人的事,司橙早已是見怪不怪。
倒也不生氣。
隻是伸了個懶腰,“九爺,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
“什麼?”
司橙看著顧沉禮,眼神嬌媚勾人,“之前你給的一千萬,咱們已經兩清了,所以昨晚的這一次,得重新算錢。”
……
顧沉禮微怔了兩秒,眼裡浮上一層輕蔑,“所以你這半年,都是為了從我身上拿錢?”
“當然,”司橙紅唇一碰,說得自然又隨心,“長風俱樂部董事長、勝意集團總裁,身價破億的青年才俊,多麼傲人的人設,不會連這點錢都舍不得給吧?”
果然是為了錢,顧沉禮心裡沉了沉。
早該知道的,這女人大膽又神秘,在他身邊大半年,說是為了查親生父母的事,不過隻是一個借口罷了,真實性還有待商榷。
她最原始的目的,是要錢。
顧沉禮甚至懷疑,半年前的那場溺水,會不會也是她的精心設計。
畢竟這個女人太聰明,心思也很深。
穿好衣服後,顧沉禮拿出手機,給司橙轉賬。
她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響起提示音——賬戶到賬01元。
什麼?
司橙驚得直接從床上坐了起來。
這是在侮辱她?
她瞪大了眼睛,看著顧沉禮,想要一個解釋。
顧沉禮勾唇,眯著眼故意露出笑意,“昨晚那一次,你隻值01。”
這就是捉弄,赤裸裸毫不客氣的捉弄!
司橙知道,如果她生氣發怒,才是真的輸了。
片刻後,調整好心情,悠然地從床上起來,“不管司家人出於什麼原因收養我,我現在都是司家的一員,你想娶我的妹妹,可得經過我的同意。”
用這種事威脅?
顧沉禮更是覺得這女人不可理喻。
一個徹頭徹尾的神經病。
昨晚對她那一丁點的惻隱之心和憐憫,此刻已是蕩然無存。
司橙乘勝追擊,眨眨眼看著他,“所以……妹夫,你要不要繼續巴結巴結我?”
顧沉禮走過去,伸手捏著司橙的下巴,將她的臉挑起,“我弄死你比捏死一隻螞蟻還容易,你覺得能威脅到我?”
司橙笑得非常坦然,“弄死我?你舍不得。”
冷漠狠厲的男人,哪裡會有真心。
司橙可沒有奢望過,她賭的不過自己高超的演技,和足以攪亂男人心緒的吸引力。
還有……她隱約覺得,自己身上有可為顧沉禮所用的地方。
既然是互相利用,那就沒有下位者。
顧沉禮放開她的下巴,順手在床單上擦了擦手,又拿過手機,再次往司橙賬戶裡轉了五百萬。
“這次,可以兩清了嗎?”
比剛剛還要冷漠。
司橙沒有看手機,而是盯著他,“真的那麼想娶司雅黎?迫不急的要掃清一切障礙?很喜歡她?”
“是。”
司橙沉默片刻後,嘴角扯出一個複雜的笑容,“錢我收下了,你滾吧,離開我家。”
長風俱樂部的那群人說的果然沒錯,九爺心裡有人。
一直在為他心愛的女人守身如玉。
對司橙是想要的時候隨便睡,不想要了轉錢打發走的床伴,而對司雅黎呢,是即將明媒正娶、捧在手心上疼愛的未婚妻。
嗬。
和司橙這二十多年來所經曆的一模一樣,不過是舊事重演罷了。
她本就是爛命一條,沒人在乎。
甚至,連她自己都不在乎。
顧沉禮走後,臥室的空氣裡還氤氳著他身上的香味,久久揮散不去。
司橙心裡煩,點了一支煙。
沒吸幾口就被嗆出了眼淚。
一點也不傷心,隻是昨晚突然冒出的念頭,此刻更加明確。
既然顧沉禮是司雅黎的未婚夫,看得出來他們全家都很喜歡他,甚至是有求於他。
那……
如果司橙得到了他,就能淩駕於司家所有人之上。
就可以驕傲的站在勝利的製高點,笑著看他們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