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項雲天萬萬沒想到,自己的心思竟被白夢妃一語道破,頓時有些語塞,默默地低下頭,搜腸刮肚也想不出該如何勸她打消疑慮。
白夢妃反倒一臉輕鬆地勸慰起他來:“哎呀,你彆瞎想啦。你琢磨琢磨,要是這位王老師真想害咱們,剛剛在食堂吃飯的時候,隨便找個機會就能往飯菜裡下藥,哪還用得著費其他周折呀?你可彆成天疑神疑鬼的,自己嚇自己。”
項雲天聽她這麼一說,細細思索一番,覺得似乎確實在理,便默默看著白夢妃拿起水杯。
其實白夢妃心裡也有分寸,她小心翼翼地先沾了一點點水在唇邊,輕輕抿了抿,仔細感受,確定水沒有任何怪異的味道,這才放心地將水喝下。
喝過水後,白夢妃回想起今天那番驚險的經曆,為了拉住險些掉落的項雲天,她耗儘了全身力氣。
這會兒困意如潮水般襲來,她實在支撐不住了。
“我先去歇會兒啦。”她對項雲天輕聲說完,便轉身拖著疲憊的身軀,緩緩走向自己的鋪位,一頭栽倒在床上,瞬間進入了夢鄉。
項雲天卻放心不下,沒有像往常一樣跟著她一起休息,而是依舊坐在原地。
他就這麼靜靜地坐著,腦袋裡一片空白,仿佛整個世界都靜止了。
不知過了多久,一個黑影突然從外麵走廊一閃而過。
項雲天瞬間回過神來,心中暗自思忖。
這人會是學生嗎?可瞧那體型,怎麼看都不太像啊。
強烈的好奇心和警惕心,驅使他趕忙站起身,快步走向門外走廊。
他左右張望了一下,發現旁邊的宿舍門都緊緊鎖著,便打消了去檢查那些宿舍的念頭,毫不猶豫地朝著剛剛那人跑的方向追去。然而,心急如焚的他卻忽略了一個重要的細節——沒有帶上宿舍的門。
就在項雲天追出去後不久,一個身著黑色連帽衣的男人,鬼鬼祟祟地從走廊的另一頭溜了過來。他左右環顧,確認四周無人後,徑直走進了項雲天和白夢妃所在的宿舍。
此時的白夢妃正沉浸在夢鄉之中,對外界的一切毫無察覺。男人輕手輕腳地走進來,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凶狠,右手緩緩從袖子裡取出一把寒光閃閃的小刀。他一步一步地靠近白夢妃,那眼神仿佛盯著獵物一般,死死地落在正沉沉熟睡的白夢妃身上。
就在男人高高舉起刀,準備狠狠刺下去的千鈞一發之際,門外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原來是項雲天,他追了一段路後,心中突然湧起一股強烈的不安,擔心白夢妃會遭遇和在醫院時同樣的危險,於是趕忙折返。
聽到這突如其來的腳步聲,男人嚇得渾身一哆嗦,驚慌失措地立刻跑到門後躲了起來。
項雲天走進宿舍時,一心隻想著白夢妃的安危,並沒有留意到門後的異常。他徑直走到床邊,看到白夢妃安然無恙地熟睡著,這才如釋重負地長舒了一口氣。
“還好沒事。”他低聲喃喃自語,聲音中帶著一絲慶幸。
然而,就在他放鬆警惕的瞬間,門“嘎吱”一聲被猛地推開,男人手持利刃,氣勢洶洶地衝了出來。
項雲天的直覺異常敏銳,刹那間便察覺到背後有危險逼近。他的臉色瞬間變得陰沉如墨,雙手下意識地緊緊握成拳頭,全身肌肉緊繃,如同一頭蓄勢待發的獵豹。
在這生死攸關的時刻,項雲天迅速轉過頭,目光如炬地望過去。與此同時,男人已經如惡狼般撲了過來,手中的刀直刺向項雲天的頭部,那寒光閃爍的刀刃在昏暗的燈光下顯得格外刺眼。
項雲天條件反射般地迅速舉起右手抵擋。隻聽“嘶啦”一聲,那鋒利的刀擦過他的衣服,直接將他的衣服連同手臂一同劃破。緊接著,殷紅的鮮血從傷口處汩汩流出,在他的手臂上蜿蜒而下。
還未等項雲天反應過來,男人又迅速抬起右腿,使出全身力氣,一腳狠狠踹在他的胸口上。
伴隨著“乓”的一聲巨響,項雲天整個人像斷了線的風箏一般,重重地撞到了床鋪。
男人或許是擔心這巨大的聲響,會驚動其他人,不敢再多做停留,迅速轉過身,如鬼魅般朝著門外逃竄而去。
剛剛那一陣激烈的打鬥聲,猶如一聲驚雷,將白夢妃從睡夢中驚醒。她猛地坐起身來,睡眼惺忪間,隻見項雲天癱坐在地上,手臂鮮血淋漓,臉色慘白如紙。
白夢妃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她顧不上穿鞋,赤著腳就急忙跑過去,焦急萬分地問道:“雲天,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項雲天咬著牙,強忍著傷口的劇痛,艱難地說道:“那個凶手……他來了,我和他打了個照麵,差一點就……就被他殺了。”
聽到項雲天的話,白夢妃隻感覺心頭一陣寒意襲來,仿佛被一盆冷水從頭澆到腳。
她深知,這件事情絕非兒戲,事態已經變得愈發嚴重。
就在這時,王浩斌也急匆匆地趕了過來。
看到項雲天受傷倒地,他的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但很快便恢複鎮定,急忙跑過去幫忙將項雲天扶起來,同時轉頭對白夢妃說道:“你快搭把手,咱們一起把他送去醫院!”
白夢妃低下頭,腦海中迅速權衡著利弊。
追捕嫌犯固然重要,但此刻項雲天的傷勢刻不容緩,救人要緊。
於是,她果斷地點了點頭,與王浩斌一起,小心翼翼地攙扶著項雲天,朝著醫務室匆匆趕去。
來到醫務室後,醫生看到項雲天的傷勢,不禁皺起了眉頭。由於項雲天袖子的袖口有些緊,為了更好地處理傷口,醫生無奈地拿起剪刀,一邊小心翼翼地剪開袖子,一邊關切地問道:“這是怎麼弄的?怎麼會傷得這麼嚴重?”
項雲天緊咬著牙關,不願過多提及剛剛發生的事情,隻是輕輕搖了搖頭。
醫生仔細查看了傷口,表情變得愈發凝重:“你這傷口是刀傷啊,而且挺深的。”
說完,她重重地歎了口氣,看樣子這傷口處理起來頗具難度。
“王老師,麻煩您過來幫我把他的手給拉直了,這樣我才能更好地處理傷口。”醫生轉頭對王浩斌說道。
王浩斌毫不猶豫地走了過去,用雙手穩穩地幫著將項雲天的手給拉直。
白夢妃在一旁靜靜地看著,從前作為法醫,她對各種傷口早已司空見慣。然而此刻,看著項雲天受傷,她的心卻不由自主地一陣陣地揪緊,仿佛那傷口不是在項雲天身上,而是深深地刺痛了她自己。
特彆是當醫生拿起消毒藥水,輕輕塗抹在項雲天的傷口上時,白夢妃實在不忍直視,趕忙彆過頭去,用力地抿著嘴唇,眉頭緊緊皺在一起。她知道,消毒的過程必定疼痛難忍,雖然項雲天強忍著沒有慘叫出聲,但她能真切地感受到他此刻所承受的巨大痛苦。她更明白,項雲天之所以會傷成這樣,很大程度上是為了保護自己。
項雲天則神色堅毅,靜靜地看著白夢妃側臉流露出的擔憂與心疼。他的心中湧起一股暖流,暗暗想著,隻要白夢妃平安無事,自己受再多的苦又算得了什麼呢?
經過醫生一番仔細的處理,項雲天的傷口終於包紮好了。
王浩斌一臉愧疚地表示,一定會給他們一個滿意的交代,隨後便果斷地選擇報警。
白夢妃聽了,心中暗自覺得有些好笑,畢竟他們自己本身就算是警方的人。不過,她並沒有當場揭穿,隻是默默將這個想法藏在了心底。
傍晚時分,夕陽的餘暉灑在校園裡,給整個校園蒙上了一層金色的紗幕。陳老和另外一名民警匆匆趕到了學校。
兩人原本是來了解案件情況的,可當他們走進醫務室,看到受傷的竟然是白夢妃和項雲天時,頓時愣住了,一時間,千言萬語哽在喉嚨,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一旁的王浩斌察言觀色,從他們的表情中立刻分辨出,他們彼此認識。於是,他好奇地直接問道:“誒,你們認識嗎?”
“那肯定認識啊!”民警無奈地歎了口氣,點起一根煙,說道,“拜托,這可是我們從市裡專門派來的法醫啊!”
聽到民警這麼說,王浩斌的臉上頓時露出了驚訝的神情,他怎麼也想不到,眼前這個看似平凡的項雲天,竟然有著如此重要的身份。
項雲天察覺到王浩斌的震驚,擔心這會讓兩人之間產生隔閡,趕忙解釋道:“其實我也就是做著這份工作,混口飯吃而已,沒什麼特彆的。”
王浩斌聽了,臉上的驚訝逐漸褪去,露出了友善的笑容:“原來是這樣,不過項法醫能不顧自身安危保護他人,這份勇氣實在令人欽佩。”
眾人正說著,陳老走到項雲天身邊,關切地詢問他的傷勢:“雲天,你感覺怎麼樣?這凶手也太囂張了,竟敢在學校裡對你下手。”
項雲天微微皺眉,忍著傷口的疼痛說道:“陳老,我沒事。隻是沒想到凶手會再次出現,看來我們得加快調查進度了,不能再讓他這麼肆無忌憚地作案。”
白夢妃在一旁也點頭說道:“沒錯,這次他沒能得逞,肯定還會有所行動。我們必須儘快找出線索,將他繩之以法,以免更多人受到傷害。”
民警在一旁思索片刻後說道:“從目前的情況來看,凶手對你們的行動似乎了如指掌,這背後說不定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邵法醫,你在遇襲前有沒有發現什麼異常情況?”
項雲天回憶著說道:“我當時看到一個黑影從走廊跑過,體型不像是學生。我追出去後,忽略了關門,等我回來就遭到了襲擊。”
陳老聽後,皺著眉頭說道:“看來凶手很可能一直在附近窺探,尋找下手的機會。學校這個地方人員流動複雜,給我們的調查增加了不少難度。”
王浩斌在一旁聽著,也忍不住說道:“沒想到在我們學校會發生這樣的事情,我一定會全力配合警方的調查,希望能早日抓住凶手。”
白夢妃看著王浩斌,真誠地說道:“王老師,這次多虧您及時出現,還幫忙把雲天送到醫務室。隻是這凶手太過狡猾,您自己也要多加小心。”
王浩斌點了點頭,說道:“我會注意的。對了,你們接下來打算怎麼辦?”
項雲天看了看白夢妃,堅定地說道:“我們不能因為這次襲擊就退縮,還是要繼續調查。我相信,隻要我們不放過任何蛛絲馬跡,一定能找到凶手的破綻。”
陳老拍了拍項雲天的肩膀,說道:“好,有你們這份決心就好。我會和局裡溝通,增派人手協助你們。這案子一天不破,我們都不能放鬆警惕。”
此時,天色漸漸暗了下來,校園裡的路燈陸續亮起。
項雲天和白夢妃深知,接下來的調查之路將會更加艱難,但他們心中的信念卻愈發堅定。他們明白,隻有將凶手早日緝拿歸案,才能給受害者一個交代,還這片土地一份安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