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開區派出所內。
聽著佟強在那絮絮叨叨,項雲天無奈之下,隻好走上前,拉開一張凳子,特意反著坐上去,雙手搭在椅背上。
白夢妃見狀,也刻意模仿項雲天的樣子,拉開旁邊另一張凳子,緊挨著項雲天坐下,兩人像是排隊似的,就這麼盯著佟強。
佟強這才察覺到兩人已經回來,不禁微微揚起嘴角,有些尷尬地對他們笑了笑。
“你還在這兒說個不停呢。”項雲天苦笑著,語氣中透著些許無奈。
佟強謙遜地點點頭,含蓄地笑道:“是啊!可我也是沒辦法呀。”
“這事兒沒希望,辦不成的。”白夢妃說完,直接站起身,朝著後麵警察宿舍的方向走去,實在不願再留在這兒看下去了。
其實,她是實在不忍心目睹這一幕,提供不了任何有價值的信息,還煩人。
她一轉身回宿舍,項雲天也立刻跟著轉過身。
佟強原本還指望兩人能幫上忙,見項雲天也要走,急忙站起身來。
“喂,彆走啊!”佟強大聲喊道。
可項雲天一門心思追白夢妃,根本沒聽到。
白夢妃徑直走回房間,項雲天也急匆匆地跟了上去。
打開房門,隻見白夢妃獨自一人坐在書桌前,神情落寞,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項雲天趕忙走上前去。
“嘿,你怎麼啦?”項雲天輕聲細語地問道。
說話間,他溫柔地蹲下身子,抬頭望著他心愛的白夢妃。
白夢妃滿臉愁容,悶悶不樂地說:“沒什麼,隻是我覺得這案子到了這兒,好像陷入僵局了。我們是不是查不下去了?感覺所有線索都是錯的。”
聽到白夢妃如此沮喪的話語,項雲天趕忙鼓勵她:“彆灰心,一次挫折不算失敗。隻有當我們徹底放棄,那才是真正的失敗。”
“可我們這樣追查下去,似乎也找不到頭緒啊!”此刻白夢妃胸口憋悶,心裡被各種壓力攪得一團糟。
這邊案子毫無進展,那邊還有自己遇害,以及連環殺人案的事壓在心頭。
項雲天同樣感到苦惱,十分理解白夢妃此刻的心情。
近期的糟心事,實在太多,幾乎是一個接著一個。彆說他倆了,估計市局那邊從上到下,一個個也都是壓力十足。如果不能儘快破案,對老百姓可交代不過去。
見她這般煩悶又莫名慌張,項雲天覺得白夢妃確實該休息了。
於是他又對白夢妃說:“要不你先好好休息一下吧?”
聽到項雲天這話,白夢妃垂下目光,認真思索了一會兒。
過了一陣,她輕輕點了點頭,答應了項雲天,因為她也覺得自己確實需要休息。
然而,剛躺回床上,拉上被子,她就夢到了那個恐怖的圖騰,那個來自占星學的奇異圖案。
“這件事真的和迷信有關嗎?!”夢裡,白夢妃不停地問自己。
隨著夢境愈發深入,她仿佛來到了一個自己不願涉足的地方。
故地重遊,她滿心惶恐,雙手不自覺地緊緊揪住被子。
項雲天原本坐在靠牆的椅子上思考案子,這時察覺到白夢妃在床上有動靜,下意識地轉過頭。
隻見白夢妃滿頭大汗,嘴裡還嘟囔著“彆過來,快走開”之類的話,項雲天立刻明白她是做噩夢了。
他趕忙起身,走到床邊,用雙手輕輕推了推她,試圖將她從噩夢中喚醒。
夢醒後,白夢妃記不清自己夢到了什麼,但知道那是個噩夢。她努力回憶著夢中恐怖的場景,整個人顯得有些恍惚。
“夢妃,夢妃……”項雲天坐在床邊,輕輕推著她,希望能將她從沉思中喚醒。
隨著項雲天稍一用力,白夢妃終於回過神來,轉頭看向項雲天。
項雲天這才鬆了口氣,輕聲說道:“你可嚇死我了,剛剛是不是做噩夢了?”
“嗯,我做了好幾個夢,但是想不起來了。”
“夢都是虛幻的,彆再想了。”
“不,我記得我回到了過去,夢到了我死的時候。”說著,白夢妃用力咽了口唾沫,接著說道:“好像還有一個地方,擺滿了古老的燈,有人在那兒做法。這會不會和案子有關?直覺告訴我好像有聯係。”
項雲天覺得不太可能,於是搖搖頭,對白夢妃說:“這應該不太可能吧?你想想,凶手並沒有從死者身上拿走任何東西,不是嗎?”
聽項雲天這麼一說,白夢妃覺得有道理,但她還是絞儘腦汁地思索。
項雲天知道勸不住她,便不再勸說,轉身去幫她準備吃的。
到了晚上,夜幕剛剛降臨,白夢妃突然靈機一動,向項雲天提出一個請求:“你帶我去看看那具女屍好不好?我想仔細研究一下。我以前常常能從細節中發現線索。”
項雲天一開始自然是反對的,借口屍體已經被送到醫院冷藏。
但在白夢妃的堅持下,他最終還是答應了。
深夜,兩人離開警察宿舍,前往醫院。
由於這裡平時人就不多,此刻醫院更是寂靜無人,連當班的護士都不見蹤影。
“你走快點。”白夢妃又一次催促道。
項雲天趕忙加快腳步,跟上她。
兩人來到停屍間外,項雲天快步上前,低聲問道:“你說咱倆現在這樣,會不會被人誤會成來偷屍體的啊?”
這話自然換來白夢妃一個白眼。
白夢妃緊緊握住門把,隨時準備推門而入,同時低聲說道:“雖然現在沒人認識我,知道我的身份,可你是什麼身份?你可是項雲天,從市裡來這偏僻地方的大法醫。你是來查案的,怎麼可能是殺人凶手?你傻呀?”
聽到白夢妃這麼說,項雲天再找不到其他借口。其實他不想讓白夢妃深夜驗屍,唯一的目的就是不想讓她工作壓力太大。
白夢妃見項雲天不再反對,直接推開門走了進去。
停屍間裡停放著許多冰冷僵硬的屍體,換作其他女生,估計早就被嚇得不輕。
但白夢妃卻在這滿是屍體的地方,找到了一種彆樣的歸屬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