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白夢妃心裡很清楚,一旦做出這個決定,必然要付出代價。
畢竟這樣的舉措,倘若引發任何不良後果,都得由他們來承擔。
這也正是最令白夢妃頭疼的地方。
就在白夢妃陷入沉思之際,房門外突然傳來“砰”的一聲巨響。
刹那間,白夢妃從思緒中驚醒,下意識地望向門外。
與此同時,她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該不會是項雲天出什麼事了吧?”
於是,她迅速翻身下床。
可當她打開房門,卻著實吃了一驚。
原來項雲天竟然在夢遊!
不會吧?
項雲天以前從來沒有這種情況啊。
白夢妃聽說夢遊的人如果突然被叫醒,會對其精神造成嚴重影響,所以她沒有貿然上前叫醒項雲天,而是靜靜地站在原地看著。
說起來,項雲天此刻夢遊的樣子,竟還有些可愛。
隻見項雲天在房間裡繞了一圈,便轉身朝著自己的房間走去,看來他還認得回去的路。
白夢妃看著,嘴角不自覺地微微上揚,心底湧起一絲幸福的感覺。
等項雲天走回房間後,她才回到自己的房間睡覺。
隔天清晨,白夢妃醒來,看到項雲天精神萎靡不振,頂著一對濃重的黑眼圈,活脫脫像隻熊貓。
白夢妃一想到他平日裡自信滿滿、意氣風發的模樣,再看看現在這副囧態,忍不住就想笑。
還有昨晚他夢遊時,那像僵屍一樣憨態可掬的樣子……
項雲天見白夢妃在一旁偷笑,卻不明就裡,還以為她有什麼開心事,便問道:“什麼事兒讓你這麼高興呀?”
白夢妃暗自思索了片刻,輕輕搖了搖頭。
“快吃吧!吃完我還得去上課呢。”白夢妃輕聲說道。
項雲天趕忙說道:“要不我送你去上課吧?”
“不用。”白夢妃果斷拒絕:“我自己去就好。你也知道,我不想讓同學們因為這個眼紅我。”
“嗯,也是。”項雲天十分理解白夢妃的想法。
臨出門去上課前,白夢妃突然想起昨晚睡覺前自己做出的那個決定,便說出來,當作建議講給項雲天聽。
項雲天隻是輕描淡寫地應了聲知道,可實際上卻將此事放在了心上。
早上,白夢妃前往學校上課,而項雲天則來到警局,與趙飛商討這件事。
起初,趙飛覺得這個做法不可行,他擔心會因此引發公眾的恐慌情緒。
項雲天卻拍著胸脯保證道:“不會的。為了儘快破案,我們現在必須采取這個辦法。而且這樣也能給公眾一個真實的交代,不是嗎?要是真出了什麼問題,我來負責。”
趙飛覺得項雲天有些反常。以往項雲天的性格,不會輕易做出這樣的決定。
如果是白夢妃,倒是極有可能這麼做。
所以趙飛滿臉狐疑地盯著項雲天,問道:“你確定要這麼做嗎?”
“我確定。”項雲天語氣堅定地說道,“趙隊,就按我說的做吧!要是真有什麼後果,大不了我一力承擔。要是沒什麼問題,我這就去整理驗屍報告。”
“不用了。驗屍報告,新來的法醫已經弄好了。”趙飛說道,“既然你如此堅持,那我支持你。”
項雲天低下頭,沉思了一會兒,輕輕點了點頭,說道:“謝謝許隊。”
“沒事兒。”
隨後,二人一起對報告進行整理彙總,並直接發布在了網絡平台上。
消息一經發布,雖然沒有刻意炒作,但影響力卻十分廣泛。畢竟每個人都清楚,這件事關乎自身安危。
今天凶手可能隻對女性下手,難保明天他心理更加扭曲後,不會對男性也痛下殺手。
一時間,人人自危。
……
隨著輿論的不斷升級,街道上竟變得空無一人。
傍晚,兩人在餐廳吃飯時,白夢妃提及此事:“你到底公布了什麼內容?”
項雲天一邊用湯勺攪著碗裡的飯,一邊搖頭說道:“我公布了凶手的作案手法,還提醒市民要提高警惕。”
“你是不是糊塗了?”白夢妃本不想把事情鬨得這麼大,聽到項雲天的做法,不禁有些生氣。
項雲天卻一臉茫然,緩緩抬起頭,問道:“怎麼了?”
“你這麼做,不就相當於公然向凶手挑戰嗎?”
“可我們不就是要達到這個目的嗎?”
“話是這麼說,但也不能這麼直白呀。隻要讓凶手知道,他的一舉一動都在我們的掌控之中就行,再借助公眾的輿論壓力,逼他現身。而不是搞得好像他一旦被抓住,就肯定會被判死刑一樣。”
項雲天疑惑地舉起右手,撓了撓頭,問道:“可他要是真被抓住,難道不應該被判死刑嗎?”
白夢妃不禁覺得,項雲天簡直就是個典型的直男,太過正直,一點都不會靈活變通。
就在白夢妃想要開口數落他時,餐廳老板突然走了過來,說道:“不好意思,我們店要關門了。”
“啊?怎麼這麼早?”白夢妃十分驚訝。
老板無奈地長歎一口氣,說道:“沒辦法,最近治安不太好。你們看,店裡就隻有你們這一桌客人。二位要是沒什麼事,也早點回去吧!”
白夢妃思索片刻,明白老板也是出於好心,便點頭答應了。
她和項雲天離開餐廳後,便匆匆回到家中。
項雲天意識到事情已經鬨得這麼大,確實不能掉以輕心。他擔心凶手會展開報複,對白夢妃不利,便說道:“要不從明天起,你先彆去上課了。”
白夢妃心裡其實有些小竊喜,但嘴上還是拒絕道:“這樣不太好吧?”
沒想到項雲天順著她的話又思索了一番,考慮到這樣做可能容易暴露白夢妃的真實身份,便又說道:“要不你還是去上課吧?”
“喂,你這人怎麼這樣啊?”白夢妃有些惱怒。
項雲天弱弱地問道:“我怎麼了?”
“你一個大男人,就不能立場堅定點嗎?一會兒這樣,一會兒那樣。”
項雲天愣住了,驚訝地看著白夢妃,一時語塞,隻能呆呆地眨著眼睛。
白夢妃見他一根筋的樣子,也不再多說什麼,隻是暗自翻了個白眼,轉身回房。
隻留下項雲天獨自站在客廳裡,他不明白自己究竟做錯了什麼,卻又隱隱覺得自己好像真的做錯了。
其實白夢妃並沒有真的生他的氣,隻是希望他能更機靈點,立場堅定些。
因為她本就不喜歡上課,她的內心,更渴望能和項雲天多待在一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