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雲天吃早餐時,試著和白夢妃搭話。
可因為昨天的事,白夢妃仍在賭氣,不想回應。
上車之後,白夢妃覺得有件事不能再耽擱,便對項雲天說道:“好吧,其實昨天就有事兒想跟你說了。”
在車裡,兩人聊了不少,然而卻有一種生疏的感覺。
項雲天表現得似乎沒那麼上心,隻是給出了一些建議。
中午,白夢妃沒回家,而是在餐廳吃了飯,之後還走進一家賣通訊儀器的店鋪逛了逛。
項雲天得知後,心裡開始著急起來。
下午放學,儘管白夢妃之前交代過不用來接,但項雲天還是來了。
“我不是讓你彆來接我嗎?”白夢妃問道。
項雲天沒有說話,而是道出這兩天表現怪異的原因,原來是他誤會了。
“我知道,你不喜歡我,也不會喜歡我。”
“我還知道,你希望我離你遠點。可我就是忍不住,你中午沒回來,我真的很擔心。”
說到最後,項雲天低下頭,臉上露出一絲慚愧。
看來這兩天他如此反常,並非真的不在意,而是一直在默默忍著。
真是個呆子。
不過聽到最後那句話,白夢妃心裡,還是湧起一股暖意。
她強忍著,不讓臉上露出笑容,依舊裝作冷淡地說道:“並沒有不喜歡,你彆瞎想。我不想你來接我,隻是不想助長那些女學生攀比的風氣。”
“她們這個年紀,很容易產生錯誤想法,做出錯事。”
“你呀……明白了嗎?”
白夢妃認真思考了一番。
有時候,越是在乎就越難以捉摸。
但項雲天最後似乎明白了什麼,輕輕點了點頭:“你的意思是,你其實並沒有不喜歡我?”
白夢妃思索了幾秒,才輕輕應道:“嗯。”
兩秒不到,她又趕忙補充強調:“但也沒說喜歡你。”
即便如此,項雲天看起來還是很高興,樂嗬嗬地笑著說:“嘿嘿,沒有不喜歡我就夠了。”
兩人回到家後,白夢妃打開書包,把中午買的儀器拿給項雲天看,並說道:“這裡麵有個定位器,我打算帶在身上。”
“你裝這個做什麼?是因為被人跟蹤那件事嗎?”項雲天問道。
“不止如此。”
白夢妃輕輕點了點頭:“我有種直覺,對方背景不簡單,很可能會和我們之前調查的連環凶殺案有關。”
聽到這兒,項雲天皺起眉頭,目光移開,陷入了深深的思索。
“你是說,跟蹤你的人是方凱?”項雲天問道。
白夢妃深吸一口氣,緩緩搖頭,肯定地否定道:“不!絕對不是方凱。這點我能確定。隻是,我感覺這事兒可能和方凱有某種關聯。”
兩人經過一番商討,達成了一個共識,覺得確實有必要提前防範。
然而隔天,一切風平浪靜,沒有任何人再跟蹤白夢妃。
黃昏時分回到家,項雲天緊張地問道:“今天沒遇到可疑的人跟蹤你吧?”
“倒是沒有,但我覺得還是不能掉以輕心。”
“沒錯。”
又過了一天,白夢妃像往常一樣去學校上課。
項雲天則回警局工作,卻又和女法醫起了爭執。
起因是,關於一具屍體由誰檢查的問題。
趙飛這個老好人,趕忙過來勸項雲天。
可這女法醫三番五次頂撞他,還頂撞過白夢妃,實在讓項雲天忍無可忍。
趙飛隻好把項雲天拉到辦公室:“你之前不是一直帶著那個小女孩,還一起幫忙破案嘛。所以我跟她說,那塊工作就交給她負責。”
“但她隻是臨時的。”項雲天氣憤地說:“而且……她有點太過分了。”
趙飛思索了一會兒:“你們這真是一山不容二虎啊。這樣吧,那具屍體,你們倆一起檢查死因。誰先查出來……咱們……”
趙飛的話還沒說完,項雲天就答應了。
結果就是,兩人一同檢查屍體,可誰都不願意當對方的助手,工作場麵一度混亂不堪。
最後可憐那具屍體了。
站在一旁的趙飛暗自感慨。
要是白夢妃在就好了。
那就不用爭,直接讓白夢妃帶他們倆就行。
項雲天雖然確實是個天才,在驗屍方麵也頗具天賦,但論工作經驗,和白夢妃相比差得遠了。
經驗,至關重要!
就像上次那具用電自殺的屍體,當時那種檢查手法,如果不是白夢妃,一般的法醫很難僅憑直覺推斷,並如此精準地檢測出死亡時間。
兩人還在檢查屍體時,趙飛突然聽到一個同事跑進來,焦急地說,一個叫章婷的女孩子在學校被人拐走了。
正解剖到一半的項雲天起初沒太在意,隨後才猛地反應過來,神色頓時一片慘白。
章婷不就是白夢妃嘛!
但他很快反應過來。
好在白夢妃之前給他的定位器還在,希望一切都還來得及。
夢妃,你可千萬不能出事啊!
……
與此同時,白夢妃在一間昏暗的小屋裡緩緩睜開眼睛。
她透過模糊的視線,環顧四周。隻見這裡臟亂不堪,又陰暗潮濕。抬頭望去,不見天日。
隻有一盞吊燈在頭頂上來回搖晃。
“這是哪兒?我怎麼會在這兒?”她慢慢陷入回憶,輕輕閉上了眼睛。
回憶回到她被綁架前的一個小時。
中午放學,她像往常一樣準備回家。
可剛走到學校門口,一輛麵包車突然出現在她麵前。
來的人氣勢洶洶的,所有動作行如流水,顯然是有備而來。
當時一塊布猛地朝她臉上蓋過來,隨後她便失去了意識。
想到這兒,她睜開眼睛,低頭一看,發現自己被綁在一張靠背椅上。
看到不遠處的那扇木門,她打算起身逃跑。
可剛站起來,腿彎就被椅子抵住,根本無法站直。
她隻好一點點挪動腳步,朝門口走去,試圖逃離這個陰暗的小房間。
誰知還沒走出三步,門咯吱一聲響。
門開了!
白夢妃她立刻停下腳步,皺起眉頭,緩緩放下用雙手提著的椅子。
隻見一名身材壯碩,呆著單眼眼罩的獨眼刀疤男,走了進來。
他一邊走,一邊揉著自己後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