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夢妃與項雲天二人沿著解放路緩緩前行。
靜謐的氛圍中,白夢妃敏銳的察覺到,項雲天抱著自己的手臂或許已有些發酸,而自己也因這份親密的舉動,愈發覺得難為情。
她微微紅著臉,抬頭輕聲說道:“要不你還是放我下來吧,我想自己走走。”
她的聲音很輕柔,宛如微風拂過耳畔。
項雲天聽聞,露出一抹溫柔的笑意,卻並未言語,手臂反而下意識地收緊,絲毫沒有放下她的打算。
白夢妃隻好不再說話,就靜靜地靠著。
就這樣,兩人都很自然的沒有多說話,直至都來到車旁了,項雲天這才小心翼翼地將白夢妃輕輕放下,動作輕柔得仿佛生怕驚擾了她。
在返程的一路上,項雲天數次欲言又止,他的眼神中透著幾分糾結與猶豫,顯然是有話想對白夢妃說。
然而,每當瞥見白夢妃那略帶異樣的神情,他便不禁擔憂自己一旦開口,非但解釋不清,反而會越弄越糟,惹得她心生不悅。
這般顧慮之下,他隻能硬生生地將那些到了嘴邊的話語又咽回心底。
回到家中。
此時的白夢妃的臉頰,早已染上了一抹淡淡的緋紅,害羞得連正視項雲天一眼的勇氣都沒有,隻是微微低著頭,徑直快步走向自己的房間,
那背影透著幾分羞澀與慌亂。
項雲天靜靜地凝視著她離去的方向,嘴角不自覺地上揚,眼中滿溢著濃濃的愛意,仿佛一汪深邃的湖水,溫柔且深情。
他暗自偷笑了一下,那笑容裡藏著獨屬於他的甜蜜與寵溺。
見一切都妥當,他也準備回房休息時,口袋裡的手機突然“嗡嗡”作響,打破了這份寧靜。
他趕忙掏出手機,隻見屏幕上,赫然顯示著一個陌生號碼。
又是推銷電話?
他微微皺眉,眼中閃過一絲疑惑,猶豫片刻之後,還是按下了接聽鍵。
“喂。”
項雲天的聲音沉穩而低沉,仿佛帶著一絲警惕與不悅。
近些年電詐的犯罪越來越多,他是真心對那種經常打來的陌生號碼有些心煩。
很快,電話那頭瞬間傳來一陣怪聲怪氣的男聲,語調輕快且帶著幾分戲謔。
“嘿嘿,大帥哥,還記得我麼?”
“嗯?你是……”項雲天滿心狐疑,腦海中迅速開始思索,自己認識的人裡,究竟有誰會這般與自己開玩笑。
然而,思來想去,卻始終理不出頭緒,心中的疑惑愈發濃重。
然而,對方卻突然陷入了沉默,這突如其來的安靜讓項雲天更加好奇,不禁催促道:“說吧,你到底是誰?”
“哈哈,笑死我了。”對方的聲音陡然一變,恢複了正常,變成了一個充滿磁性柔的男聲:“怎麼,這才過去幾年,連我江帥的名字都忘了?”
聽到這個名字,項雲天頓時臉上浮現出哭笑不得的神情。
江帥這個名字,他怎麼可能忘記。
那可是他在國外留學時結交的摯友。
他的朋友並不多,正所謂不是家人,不進一家門。
江帥同樣是一位擁有高智商的帥小夥,隻不過所學專業與他截然不同,江帥是一名黑客,在網絡世界裡縱橫馳騁,在世界黑客排名中,可是名列前茅的存在。
而就在項雲天與老友交談之際,白夢妃身著一襲輕薄的睡裙,從房間嫋嫋走出。
那一瞬間,項雲天的目光像是被磁石吸引一般,瞬間定格在她的身上,確切地說,是他的整個心神,都被眼前的她給完全吸引住了。
以至於江帥在電話那頭滔滔不絕地說著,項雲天卻一個字都沒聽進去,腦海中此刻全是白夢妃的身影。
白夢妃敏銳地察覺到項雲天那熾熱的目光,微微側頭,柔聲問道:“你在和誰打電話呀?”
她心中暗自猜測,或許是趙飛或者其他與案子相關的人打來的電話吧。
項雲天這才如夢初醒,趕忙伸手捂住話筒,急忙解釋道:“我在跟一個老朋友打呢。”
“你的朋友?”
白夢妃心中不禁泛起一絲疑惑,她細細回想,自認識項雲天以來,似乎從未聽他提及過有什麼朋友,不禁追問道:“誰呀?”
“我在國外留學的時候,認識的一個江帥的男性朋友!”
項雲天特意加重了“男性”二字的語氣,眼神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似乎生怕白夢妃產生什麼誤會。
白夢妃麵上隻是輕輕“哦”了一聲,然而,她的心底卻泛起絲絲暖意,被項雲天這般細心體貼、善解人意的舉動所深深打動。
她深知,自己都無需多言,項雲天便能洞悉她內心中,可能產生的醋意與誤會,兩人之間這份心照不宣的默契,如同一條無形的絲線,將他們的心緊緊相連。
此時的項雲天,隻顧著與白夢妃交流,竟完全將電話那頭的江帥拋諸腦後。
江帥在電話那頭等了許久,卻遲遲得不到回應,無奈之下,隻好掛斷電話,重新撥了過來。
項雲天這才回過神來,趕忙將電話放到耳邊,臉上帶著歉意的笑容,解釋道:“抱歉啊,我剛剛在和一個朋友說話呢。我這就過去接你,你稍微在車站等我下!”
說完,都不等對方回應,他就掛斷電話,轉身準備出門。
可剛邁出一步,他卻突然停下,神色間透著幾分猶豫與擔憂,他實在放心不下將白夢妃一個女孩子獨自留在家中。
他轉過頭,眼神中滿是關切與猶豫,看向白夢妃。
“你這樣看著我乾嘛?”
白夢妃被他那擔憂的目光看得臉頰微微泛紅,下意識地抬手輕輕摸了摸臉,疑惑地問道:“我臉上有臟東西嗎?”
項雲天趕忙爽朗一笑,試圖驅散這略顯尷尬的氛圍。
“沒有啦,就是……我準備出去一趟,如果方便的話,要不咱倆一起?”
白夢妃心中暗自思忖,自己如今這副小孩的身體,跟著項雲天外出,不僅無法給予他任何幫助,反而極有可能成為他的累贅。
她實在有些想不明白,項雲天為何每次出門,都執意要帶著自己。
她不禁又聯想到彆的方麵,心中泛起一絲不安,問道:“你……你不會是想帶我去接你朋友吧?”
她心裡十分清楚項雲天對自己的感情,男朋友帶女朋友去見自己朋友,這本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然而,她心底那深埋已久的自卑情緒卻在此刻悄然浮現。
自己沒死之前,總覺得自己年齡偏大,老牛吃嫩草;如今,又覺得自己年紀實在太稚嫩了。
她滿心擔憂,生怕彆人會誤以為項雲天有特殊癖好,是個變態。
沒想到項雲天卻絲毫不在意,反而笑意盈盈地看著她,眼神中滿是寵溺,說道:“對啊!到時逢人我就介紹,這是我的童養媳。”
說話間,項雲天臉上洋溢著燦爛的笑容。
仿佛這是一件無比榮耀的事情,並不丟人。
白夢妃實在拿他沒辦法,心中雖仍有些許顧慮,但看著項雲天那期待的眼神,終究還是點頭答應了。
隨後,二人一同開車前往車站去接江帥。
“現在都快超過一小時了,你確定你朋友還會在這兒等嗎?”
站在出站口附近,白夢妃左右望了望,有些擔憂地問道,眼神中透著一絲不安。
項雲天語氣篤定地說道:“不會的,雖然他以前經常胡鬨,但這些年過去,現在應該成熟些了吧。”
“我說讓他等我到,他就一定不會走的!”
他的眼神中透著對朋友的信任。
“那就好。”白夢妃微微點頭,心中的擔憂稍稍減輕了一些。
二人下了車,便看到一個青年小夥子的背影。
一個背著電腦包、身著休閒裝的男人靜靜地站在車站外,像是在專注地等待著什麼。
他在閒暇之餘,還不時用運動鞋輕輕踢著地上的石子,那動作看似隨意,卻又透著一絲無聊。
看這背影,此人應該就是江帥了,畢竟從年齡上推測,與項雲天相仿。
白夢妃如此推斷,項雲天亦是這麼想的。
於是,他快步走上前去,試探著喊道:“江帥?”
果然,那青年轉過身來。
“誰呀?”
“誒?雲天,你咋還帶個小孩呢?”
沒想到重逢時,江帥說的第一句話竟是這個,他看向白夢妃的目光中,似乎透著幾分好奇與興趣,眼神在她身上微微停留。
白夢妃見狀,下意識地停下腳步,不再跟著項雲天往前走。
如今的她,自我保護意識變得格外強烈,麵對陌生人的目光,心中本能地升起一絲警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