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能想到的李淵就想不到了?
在李淵得知自己的好大兒李二就在幾十裡外跟突厥人作戰,他立馬就想到了當李二知道自己重新掌控了長安城後一定會放下手頭上所有的事情。
來攻打長安。
所以。
李淵立馬把自己的兒媳婦還有孫子孫女們統統綁到了城頭。
其實李淵這樣做也是無奈之舉。
畢竟他手上滿打滿算就五姓七望等世家大族給湊出來的兩萬人馬而已。
可自己的好大兒呢?
整整八萬大軍,其中還有兩萬多的精銳,而且身在涇陽的尉遲敬德手裡頭還有一萬多的精銳部隊呢,這麼算起來好大兒手裡差不多有十萬大軍了。
其中還有三萬精銳。
兩萬“一零七”對十萬...雙方的差距簡直不要太大。
所以,李淵也隻能出此下策了。
“阿耶救命啊。”
“陛下,救救我們...”
見到李二率領大軍前來,城樓上李二的後宮嬪妃和子女們頓時一個個的開始大聲的呼救了起來。
這一幕也讓李二目眥欲裂。
但他也不敢跟李淵發火。
隻能好聲相勸道,“父皇,兒臣知道您心裡頭有怨氣,但有什麼事你衝著兒臣一個人來,自古禍不及家人,更何況咱們可都是一家人啊。”
“以父皇的睿智,想來不會作出這種令親者痛仇者快的事情來吧?”
禍不及久家人?
聽到這句話李淵的臉色頓時就古怪了起來,不僅僅是李淵就連李二身邊的一眾文臣武將的臉色都變得有些不太自然了。
這話要是從彆人口中說出來也就算了。
可是你李二是有什麼臉說出這種話的?
彆忘了李建成跟李元吉的滿門都是你滅的。
李二:我不是,我沒有,你們可彆冤枉好人,他們的妻妾老子可一個都沒殺,不但沒殺還把她們一個個照顧的可好了。
沒看到城牆上有幾位嬪妃的小腹已經微微隆起了嗎?
這都是他李二精心照顧的結果。
“嗬又是親情牌又是道德綁架的。”李淵冷笑的在心裡嘀咕道,老子用親情這一套跟隋煬帝諂媚的時候你小子還穿開襠褲呢。
忽悠是吧?
老子就陪你忽悠。
“世民說得對,都是一家人不能讓外人看了笑話。”李淵開口道,“這樣吧,你進城來,咱們父子推心置腹的好好聊一下如何?”
“父皇年紀大了。”
“這皇位早晚都是你的,又何必急於一時呢?”
“來人,放下吊籃,讓我兒上來。”
李淵說的真情流露,但李二卻連一個標點符號都不相信。
真相信了李淵的話那他就是傻子。
“父皇您是知道的,兒子從小就恐高,要不您把城門打開,讓兒子從城門進去?您老放心,就兒臣一個人進城,兒臣的手下全都在城外等著。”
李世民信誓旦旦道。
聞言,李淵的嘴角抽搐了幾下,他敢保證,隻要自己敢開城門,自己的好大兒就敢毫不猶豫的下令立即攻城。
至於李二城樓上的老婆孩子...
夫人沒了可以再娶。
孩子沒了也可以再生。
反正他還年輕。
但皇位可就隻有這麼一個。
一個能為了皇位弑兄殺弟囚父的人還有什麼事是他做不出來的?
“唉,世民啊,你竟然不相信為父。”李淵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道,“難道你覺得為父是想把你誆騙上來然後把你怎麼樣嗎?”
“難道不是嗎?”李二暗道一聲,不過嘴上卻什麼都沒說,就這麼靜靜的看著自己老爹表演。
“為父在你眼裡就是這種人嗎?”
“你,你,你可真是太讓為父傷心了。”
“你想想看,如果為父真想把你怎麼樣,你覺得你幾個月前的玄武門之變能成功嗎?”
說話間李淵甚至還硬生生的擠出了幾滴鱷魚的眼淚。
李二:他承認幾個月前的李淵確實很在意親情,但人都是會變的,尤其是像李淵這樣經曆過大起大落後.........
“父皇您又何曾信任過兒臣呢?”
“其實吊籃也好,開城門也罷,兒臣都不在乎,兒臣在意的是父皇到底信不信我。”
“父皇要是相信兒臣的話就把城門打開,兒臣對天發誓就我一個人入城。”
李二直接就沒理會李淵拋來的問題,直接反將一軍。
“嘖嘖嘖,你們李家還真是父慈子孝啊。”
此時李天跟李長歌兩個膽大包天的家夥,直接假扮成守城的將士,就在不遠處目睹了李淵跟李二這對父子的極限拉扯。
一旁的李長歌臉色漲紅,但李天的話她還真沒辦法反駁,明明祖父跟二叔兩個人誰也不相信誰,結果卻硬生生的在這裡演父子情深的戲碼。
她看著都尷尬。
李長歌不吱聲了,李天卻沒打算就這麼放過她,“你看那邊那幾個大肚子的,看著眼熟不?這個,對就是這個穿藍色宮裝的,是不是齊王妃?”
“還有這個穿粉色衣裙的,是不是你阿耶的寵妾?”
“還有還有...”
“不過話說回來,這才幾個月啊,齊王妃的肚子都這麼大了,這到底是齊王的還是你二叔的呢?”
“不過也沒關係,反正都姓李嘛...”
“呀,姓李的你夠了。”在李天喋喋不休的吐槽下,李長歌終於受不了爆發了,吡著牙瞪著李天,要不是情況不允許她都想撲上來給這家夥一口了。
“好好好,我不說了,不過咱們要不要玩一把大的?”
“什麼大的?”
“你看你祖父跟二叔,這麼半天光特麼打嘴仗了,一點動手的意思都沒有,咱們要不要給他添上一把火?”
“等等,你不會是想射殺我二叔吧?”
李長歌頓時就想到了當日李天射殺延利可汗的場麵,難道李天要故技重施?
不過現在李天手上也沒弓箭啊?
“射殺李二多麻煩啊?”
“再說了,李二要是死了,李淵振臂一呼這些人豈不是全都乖乖投降了?”
李天搖頭道。
“那...你不會是要刺殺我皇祖父吧?”李長歌緊張道。
“當然不是。”
“呼”
聞言,李長歌鬆了一口氣,雖然自己父母被殺的時候自己的皇祖父絲毫沒有作為,對此李長歌要說一點怨言都沒有那是不可能的。
但不管怎麼說李淵也是他皇祖父啊。
李天真要動手刺殺什麼的...
她還真做不到無動於衷。
還好...
然而李天接下來的一句話讓李長歌整個人都不好了。
“兩個都殺來,然後在把你那好二叔的這些子嗣也全都殺掉,你就是大唐皇室唯一的血脈了,到時候以你建成之女的身份再加上我的兵力。”
“這個天下就是你我二人的囊中之物了。”
李長歌:“......”
你特麼說的倒是輕鬆。
可是...
你要殺的這些人可都是我的血親啊。
“也,也沒必要都殺了吧?”李長歌猶豫道,“你看承乾才七歲...”
“你的那幾個弟弟可比李承乾的年紀還小,你看李二可曾放過他們?你也是在皇家長大的,應該懂得斬草除根的道理,你就是最好的例子,李二放過了你,
就是他最大的敗筆。”
李天打斷道。
李長歌聞言撇了撇嘴。
李天所說的這些道理她自然都懂。
可是,她並沒自己那位好二叔那麼狠辣的心腸。
“好了,就算要殺也不是現在,現在你配合我演一出戲,讓兩邊先打起來,順便刷一刷你的威望。”
“什麼戲。”
“等下我悄悄接近李淵,然後...”
片刻後。
就在李淵口水滿天飛的跟他的好大兒李二打嘴仗的時候,一把泛著寒光的匕首突然出抵在了李淵的喉嚨上。
“呃...”
一瞬間原本還在滔滔不絕的李淵瞬間就閉上了嘴巴,低頭看了一眼泛著幽幽寒光的匕首,李淵咽了咽口水。
但還是故作淡定道,“你是什麼人?”
這一幕不論是城下的李二還是李淵身邊的一眾官員們全都愣住了。
誰也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情。
“大膽”
“放肆”
“還不放開陛下?”
李淵身邊的一眾官員們大聲喝道,不過城下的李二倒是挺希望這個莫名其妙出現的刺客把李淵給哢嚓掉的。
這樣他既不用背負弑父的罵名又可以不費吃灰之力的重新奪回長安城。
簡直一舉兩得。
“我是什麼人不重要,重要的是現在我命令你立即打開城門,迎接陛下的王師入城。”
假扮刺客的李天故意大聲喊道。
李淵:原來是李二這個逆子的人。
李二:不是,你這麼一嚷嚷,特麼的誰還不知道你是我的人啊?
不過...
這家夥真是自己的人嗎?
自己怎麼不記得自己啥時候還在李淵身邊埋了這麼一顆釘子呢?
“逆子,你要弑父不成?”李淵對城下的李二破口大罵道,“好,今日朕就成全你這個不孝子,來啊,下令讓你的人動手吧。”
“朕就是死也不會開城門的。”
“來吧,讓你的人動手吧,朕要是皺一下眉頭,從此就跟你李二的姓。”
本來被一把匕首突然抵住脖子的李淵差點沒被嚇出尿來,不過在得知這名刺客是自己的好大兒李二派來的時候李淵頓時劇不怕了。
因為玄武門之變李二的名聲已經夠臭了。
如果再加上一個弑父...
那他這輩子都洗不白了。
所以李淵篤定李二頂多就是嚇唬自己一下而已,根本就不敢讓刺客動手。
李二:“......”
你跟我姓和我跟你姓有啥區彆?
不都是姓李的嗎?
“父皇誤會了。”
“這個刺客跟兒臣沒有絲毫關係。”
“還請父皇明鑒。”
李二急忙跟李天撇清關係道,開玩笑,這要是坐實了這刺客是自己的人,那麼他李二除了修改史書這一招以外,這輩子都洗不白了。
他想名留青史不假。
可並不是遺臭萬年的這一種。
“對對對,我跟陛下沒有任何關係,你彆胡說八道。”李二話音一落,李天趕忙大聲的補充道。
李二:你特麼快閉嘴吧。
“彆廢話了,趕緊下令開城門吧。”
“做夢,你有本事就殺了朕,否則休想...”
“噗嗤”
李淵話音未落,李天直接一刀捅在了李淵的肩膀上。““老東西,在不給陛下開城門,信不信老子下一刀就廢了你?”
“啊...”李淵慘叫一聲,然後衝著城下的李二破口大罵道,“逆子,逆子,你@¥%#...”
李二:“......”
累了,毀滅吧。
這個時候他就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乾脆也懶得繼續跟李天撇清關係了。
大不了以後篡改一下史書,把自己這一段黑曆史給抹去。
但李二並沒有懷疑李天的身份。
畢竟對方冒著這麼大的風險讓李淵給自己開城門門,要說不是自己的人李二自己都不信。
隻是覺得以後在派臥底之類的,一定選一些聰明的,可不能在找這種憨批了。
“噗嗤”
又是一刀,打斷了李淵的叫罵聲,然後李天手中的匕首開始慢慢下移,“老東西,再不下令開城門,信不信老子讓你從太上皇直接變成太監?”
這下子李淵怕了。
都挨了兩刀了,他能不怕嗎?
這家夥真敢捅啊。
還有他寧願被軟禁也不想當太監啊。
“開,開,我開,來人開城門...”
“轟隆隆...”
就在城門剛剛打開一條縫隙的時候,李長歌竄了出來,一刀就砍死了挾持李淵的李天,“皇祖父你沒事吧?”
“長歌,你是長歌弓?”
“剛剛長歌一直沒找到機會出手,讓皇祖父受苦了。”
“沒關係...”
李淵剛想跟李長歌寒暄幾句,突然想起城門還沒關呢,急忙道,“快,趕快關閉城門。”
然而都到這種時候,城門都已經開了,李二怎麼可能錯過這千載難逢的機會呢?
立馬下令攻城。
一瞬間父子相殘的畫麵就上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