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
“該死的突厥人居然在這個時候進犯我大唐。”
“朕早晚親率大軍把他們殺的片甲不留。”
上一刻還充滿了歡聲笑語的太極宮在得知突厥進攻涇州的消息後瞬間變得鴉雀無聲落針可聞,就隻剩下李二無能狂怒的吼叫聲在大殿裡回蕩著。
李二也清楚光靠怒吼是吼不走突厥四十萬大軍的。
所以發泄了一會兒情緒後便強行讓自己冷靜了下來,“都說說吧,該如何抵禦突厥人的進攻?”
然而整個大殿鴉雀無聲。
一個個眼觀鼻鼻觀心猶如老僧入定一般。
見此,李二臉上的殺氣一閃而逝,點名道,“克明你來說說該怎麼辦。”
“六三零”杜如晦:“”
事情實在是來的太過於突然了。
一時間杜如晦也沒想到什麼好辦法。
但老板都開口點名了,他也隻能硬著頭皮回答道,“臣覺得以突厥人的行事風格這個時候在派兵援救涇州已經來不及了。”
“而武功一帶又是一馬平川,正適合突厥起兵作戰。”
“所以臣鬥膽提議放棄涇州和武功,集中兵力在高陵跟突厥人決一死戰。”
“克明此言老成謀國。”聽了杜如晦的話,李二輕輕的點了點頭,但頓了頓又轉頭看向其他人,“其他愛卿還有不同的想法嗎?”
李二顯然對杜如晦的提議並不滿意。
涇州放棄也就放棄了,可是放棄武功卻讓李世民很是猶豫,要知道過了武功之後就隻剩下高陵跟涇陽兩地了。
在之後可就是長安城了。
這種時候每一座城池關隘李二都不想放棄。
然而李二陸陸續續點名幾位謀士,可是誰也沒能提出更好的意見,就連房玄齡也是如此,沒辦法,李二既不想放棄武功又沒有更好的辦法。
這種情況下。
李二隻能傳旨讓尉遲敬德帶領少量的援軍去支援武功。
先看看情況再說。
說不準突厥人在涇州一帶燒殺搶掠一番就拍拍屁股走了呢?
另外一邊。
身在朔州的李靖正在摩拳擦掌,終於把突厥人給盼來了,這群狗日的突厥人在不來,李靖都要主動派兵去挑釁了。
要知道他夫人紅拂女還處於昏迷不醒的狀態下呢。
雖然李天說沒有生命危險。
可是他心裡不踏實啊。
他現在隻想趕緊把這個投名狀給交了,趕緊救醒自家夫人。
其他的關他李靖屁事?
這天。
在收到突厥人攻破涇州之後竟然屠城的消息,李長歌的聖母心一下子就泛濫了起來,“咱們就眼睜睜的看著突厥人殘害我大唐的百姓坐視不理嗎?”
“你也說了是大唐的百姓,他李二都不管,我管得著嗎?”
“阿這”
李天一句話忍的李長歌啞口無言。
“長歌,看清楚了,這就是你的好二叔,當初他為了皇位可以殺兄囚父,現在他同樣為了坐穩皇位把整個邊境都給放棄了。”
“就打算死守他的長安城。”
“而坐視邊境數十萬百姓的生死於不顧。”
“等將來,麵對他的時候,你可不要心軟啊。”
未免李長歌將來被李二洗腦,李天先決定防患於未然,先給李長歌洗一波腦再說。
“不,不許你這樣說我父皇。”
“我父皇才不是這種人呢。”
不過李天的話卻惹的李樂嫣的一陣不爽,這家夥見死不救也就算了,還詆毀她父皇,簡直可惡至極。
“嗬”
聞言,李天笑了,捏了捏李樂嫣氣鼓鼓的小臉蛋,“難道我說的不對嗎?李建成跟李元吉不是你父皇殺的嗎?李淵不是被你父皇逼退位的嗎?”
“這,這或許另有隱情呢?”李樂嫣死鴨子嘴硬道,“再說了,就算是,這也是我李家的家事,跟你這個外人有什麼關係?”
這就是女人0
講道理講不過就開始胡攪蠻纏。
“家事?”都不用李天開口,一旁的李長歌就咬牙切齒道,“那我不是外人吧?來,咱們姐妹倆好好聊一聊家事去。”
李樂嫣頓時欲哭無淚。
她忘了,這裡還有一位玄武門之變的苦主呢。
“長歌,你冷靜點,冤有頭債有主,你去找我阿耶,欺負我算什麼本事啊?”
“我就欺負你怎麼滴吧?”
“呀,李長歌,你真當我怕了你不成?哎呦,彆打,我錯了,真錯了,不是,你扯我衣服乾嘛?”
“姓李的過來。”李長歌對李天喊道,“我幫你按著她的雙手,你把上一次欺負那個突厥狐狸精的招數在她身上用一遍。”
臥槽,還有這好事?
本來在一旁吃瓜的李天沒想到自己還有這福利項目呢。
姐姐幫忙按著妹妹讓李天做壞事。
嘖嘖,想想就熱血沸騰啊。
不過就在這個時候,刺史府門外來了兩位不速之客。
二人策馬奔騰直接就要硬闖刺史府。
“站住,乾什麼的?”
門口的侍衛想要攔住二人,但其中一人揚起手中的馬鞭一鞭子抽在了侍衛身上,“08不長眼的東西,我們乃是長安城的使者,有要事要見你們刺史。”
“還不滾開?”
說話間這人還要繼續動手,但另外一人卻攔住了他,“皓都,彆衝動,這裡可是人家的地盤。”
沒錯,這二人正是皓都跟魏叔玉。
這兩個倒黴蛋在幽州把李樂嫣給弄丟了之後,正滿天下的尋找公主的下落呢。
可是就在昨天,皓都收到了他義父杜如晦的飛鴿傳書,讓他跟魏叔玉二人去節製朔州刺史的兵馬,配合尉遲敬德抵禦突厥。
所以。
這二人馬不停蹄的跑到李天這邊來送人頭來了。
“發生什麼事了?”
李天三人也聽到了外麵的吵鬨聲,不由得出來一看。
結果從書房一出來,就看到有兩個人騎著馬在自己刺史府裡橫衝直撞。
李天眉頭一皺。
臥槽,這兩個家夥膽子上長毛了不成?
敢來自己這裡撒野?
“大人,這兩個人自稱是”
侍衛剛要稟報,就被皓都打斷道,“你就是新任朔州刺史?認識這是什麼吧?從現在開始,朔州兵馬歸我節製。”
皓都語氣冷淡神色倨傲的從懷裡拿出一枚令牌在李天眼前晃了晃。
然而一旁的魏叔玉卻為皓都捏了一把冷汗。
心裡忽然升起了一股不好的預感。
上一任朔州刺史公孫恒莫名去世,但眼前這位新任朔州刺史並不是朝廷封的,而是人家自領的,由於北境四洲大總管司馬圖被殺。
李天又沒有主動上報此事。
所以,朝廷知道這件事的時候李天已經自動上任一個多月了。
當時李二也是大發雷霆,一州刺史豈有自領的道理?
這特麼是想造反還是不把他這個剛剛登基的皇帝放在眼裡?
不管那一條都是死罪啊。
李二當場就決定要派遣大軍以雷霆之勢掃滅李天,一方麵是氣憤李天的舉動,另一方麵也有殺雞做猴的意思。
不然朝廷要是置之不理,全天下統統效仿李天自領刺史之位還要朝廷和他這個皇帝乾嘛?
但巧了不是?
就在這個時候羅藝反了。
李二這才暫時擱淺了剿滅李天的舉動。
畢竟在朝廷跟李二眼裡李天充其量就是個跳梁小醜癬疥之疾罷了,而虎踞涇州多年又統領三萬天節軍的羅藝才是他們的心腹之患。
等剿滅了羅藝,一個小小地的朔州城順手可滅。
但是前腳羅藝剛滅,這後腳突厥又來了。
李二哪裡還有心思搭理一個小小的朔州城啊?
但本著廢物利用的心態,李二讓杜如晦給身在幽州尋找李樂嫣下落的皓都跟魏叔玉傳信,讓他們來朔州城走上一遭,看看這新任朔州刺史有沒有反心。
如果沒有,就讓他配合尉遲敬德抵擋突厥,朝廷就對他自領朔州刺史一事既往不咎了。
但如果有反心,那就儘量安撫,然後在想辦法暗殺了,彆讓他在這個節骨眼上給朝廷添亂。
可在杜如晦看來,朔州不過就是邊陲小城罷了,哪裡敢違抗朝廷的命令?
造反?
沒看到羅藝的下場嗎?
於是就私自改成了讓皓都跟魏叔玉二人節製朔州兵馬配合尉遲敬德抵押突厥了。
但皓都卻覺得這些地方官最近一直對朝廷的調令陰奉陽違,想要讓對方乖乖交出兵權怕是不容易,一頓扯皮肯定是少不了的。
他不想浪費時間。
畢竟自從把公主弄丟了以後,皓都收到的都是義父罵他的來信,好不容易派給了他一個新任務,他還不得好好表現一番?
於是就決定以強硬的姿態嚇唬一番朔州刺史。
想來一個小小的朔州刺史被自己一嚇唬肯定就會乖乖交出兵權了。
不過魏叔玉卻不認同皓都的想法,這裡可是人家的地盤,他倆這麼強勢的態度收繳人家的兵權,萬一惹惱了人怎麼辦?
魏叔玉在幽州可是蹲過大牢的。
那種滋味魏叔玉可不想在體會一次了。
但他一個隱太子屬官的兒子,哪裡剛的過皓都這個當初的秦王親衛,現在的驍騎尉統領啊?
就隻能隨著皓都的性子來了。
“不認識。
李天瞥了一眼皓都手裡的令牌,心底暗自冷笑,拿李二的令牌嚇唬誰呢?
“大膽,這是陛下禦賜的令牌。”皓都怒道。
“你有什麼證據證明這個令牌是真的?”李天也不急著拿下他們,反正閒著也是閒著,就逗逗這兩個蠢貨。
“禦賜的東西還有假?誰敢偽造?”
“萬一你敢呢?”
“你,你無視陛下的令牌,是想造反不成?來人,拿下這個反賊。”皓都懶得跟李天繼續胡攪蠻纏下去了,再說了禦賜的令牌讓他怎麼證明?
難不成把李二從長安城來叫過來給他作證?
這不是開玩笑嗎?
乾脆高舉令牌,對周圍的侍衛大聲喊道。
當然,皓都也明白縣官不如現管的道理,他也沒想過用一道令牌就能讓刺史府的侍衛乖乖聽命與他,他隻是想讓侍衛們產生遲疑。
這樣一來,他與李天動手的時候這些侍衛就不敢輕易上前幫忙了。
以自己的武藝拿下對方還不是小菜一碟?
皓都毫不遲疑,說完之後直接抽出腰間的佩劍朝李天襲來。
“大膽”
旁邊的侍衛們毫不遲疑的拉弓搭箭要把這個刺殺他們刺史大人的刺客給射成刺蝟。
殊不知在朔州城李天就是天,是朔州百姓的救世主,彆說一道不知真假的令牌了,就算李二親臨,這些侍衛們也隻認李天不認什麼大唐的皇帝。
畢竟大唐皇帝不能讓他們吃飽穿暖並保護他們和家人的安全。
但李天能。
“當”
然而有人比侍衛們更快,隻見一道靚麗的身影出現在李天麵前,擋住了皓都的劍,“你們都退下,這個刺客交給我了。”
“永寧郡主?”
皓都目光一凝,一顆心瞬間跌入了穀底,完犢子,永寧郡主出現在這裡,那豈不是說明這個朔州刺史是隱太子的人?
看來今天自己是踢到鐵板了。
不過皓都身邊的魏叔玉倒是一臉驚喜,“長歌”
雖然任務失敗是肯定的了。
但是有李長歌在這裡,以自己跟李長歌的關係,肯定不會像幽州那樣的被嚴刑拷打一頓然後丟進大牢裡了龍。
“皓都”
李長歌的美眸裡泛著懾人的寒光一眨不眨的盯著皓都,其實她突然出手並不是要救李天,而是要從李天手上救下皓都。
沒人比她更清楚李天的實力有多恐怖。
要是李天出手,皓都非死即殘。
當然。
李長歌救下皓都也不是真的想讓皓都活命,而是想要親手了解了皓都這家夥。
以報被追殺之仇。
女人這種生物可都是記仇的。
李長歌永遠也忘不了她之前被皓都追殺的有多狼狽,甚至幾次都差點死在皓都手上,最危險的一次是在幽州。
當時皓都的劍都已經抵在她脖子上了。
要不是阿詩勒隼出手相救,這會兒她墳頭的草都不知道幾丈高了。
“難怪我尋遍了北境四州都沒找到郡主的蹤跡呢,原來你躲在刺史府裡。”
“看來公孫刺史突然去世,跟郡主殿下還有這位新任的刺史大人也脫不了乾係吧?”
皓都冷笑道。
他知道自己今天多半要交代在這裡了,但並不妨礙他臨死之前給李天跟李長歌潑臟水啊,在他的記憶中公孫恒鎮守朔州十多年可是很得人心的。
他就不信公孫恒的心腹對此沒有疑慮。
卻不知被他一語中的。
公孫恒還真是被李天弄死的。
不過問訊匆匆趕來的秦老跟者風聽了皓都的話臉色卻變得古怪了起來,連外人都能一眼看出公孫刺史的死有蹊蹺。
但以李天的城府應該不至於做的如此露骨才對呀。
難道
真的不是李刺史所為?
不然,李天坐穩刺史位置之後,第一個應該除掉的就是他們兩個公孫恒的心腹才對,可是李天不但沒有除掉他們,反而還重用了他們呢。
但他倆不知道的是,李天不是不想除掉他倆而是手底下實在無人可用。
才將就著用的。
而且無論他們怎麼調查愣是一點蛛絲馬跡都沒發現。
莫非
這是朝廷的離間計?
也隻有朝廷才能把事情做的如此天衣無縫讓人查不出任何蛛絲馬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