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媽媽是否記得此事啊?“盛宏乾脆不再搭理這個豬腦子的大娘子了,而是轉頭看向了伺候大娘子多年的劉媽媽。
“記得記得。“劉媽媽可比大娘子聰明多了,趕忙點頭道,“老身還記得那時候主君還是揚州通判呢。”
“不錯。”盛宏滿意的點點頭,“那就有你來幫大娘子回憶回憶吧。”
“劉媽媽,真的有這事?“盛宏走後,大娘子趕忙問道,“我怎麼一點印象都沒有啊?”
“大娘子”
經過劉媽媽的一番耐心解釋,大娘子可算是明白怎麼回事了,人家堂堂鎮國公,怎麼可能娶一個盛家的小庶女呢?
所以。
明蘭必須是嫡女。
不是也得是。
搞明白之後,大娘子扯了扯嘴角,“就直接說讓我弄虛作假就得了唄,非得拐彎抹角的,這些個讀書人真是”
“咳咳大娘子慎言。”
劉媽媽提醒道,這些年她為了這個口無遮攔的大娘子真是操碎了心。
“砰砰”
“哐當”
“嘩啦”
林棲閣這邊得知李天居然看中了明蘭,嫉妒心作祟的墨蘭又開始狂砸東西了
“墨兒你彆生氣。“林小娘一臉心疼的勸說著大發脾氣的墨蘭,“鎮國公看不上你是他眼光不好,你放心娘一定想辦法給你找戶好人家。”
“憑什麼?”
墨蘭憤怒道,“要是如蘭也就算了,她畢竟是嫡女,可明蘭她又算個什麼東西?區區一個庶女,小公爺對她情有獨鐘,現在連鎮國公都要娶她。”
“她到底哪一點比我好了?”
說話間墨蘭又憤怒的砸碎了幾件瓷器。
可把一旁的林小娘給心疼壞了。
自己這女兒生起氣來可真費錢。
此時因為李天提親的事情生氣的可不止墨蘭一個。
齊國公府,齊衡聽到了此事之後也正無能狂怒的在房間裡亂砸東西呢,這姓李的打他也就算了,現在居然連他心愛的明蘭都給搶走了。
他發誓。
此生跟李天勢不兩立。
門外,齊國公夫婦聽著裡麵不斷傳來劈裡啪啦的聲音,都是滿臉的擔憂,他們還是頭一次見自己兒子發這麼大的脾氣呢。
都怪明蘭那個小賤人。
也不知道她對自己兒子施了什麼魔法了。
居然把自己乖巧懂事的兒子迷的如此神魂顛倒。
當然,記恨明蘭的同時這夫妻倆更加記恨的還是李天,那姓李的要是不娶盛家的小庶女,能把自己兒子氣成這個樣子嗎?
“公爺。”
平寧郡主看來齊國公一眼,齊國公會意的點了點頭,“本來我並不想插手韓章等人的爭鬥,但是現在哪怕為了給兒子出口惡氣,老夫也不能作壁上觀了。”
“來人。”
“備車。”
“去韓大相公府上。”
齊國公仿佛下定了什麼決心。
韓章府上。
此時身為太師的韓章坐在上首,而他旁邊坐著的正是身為太傅的富弼,在二人下首六部尚書也有五位在列。
這麼說吧。
整個汴京城三品以上的文官有百分之九十都在這裡。
這些人聚在一起要乾什麼?
自然是搞事情了。
要說打仗什麼的這些文官屁都不是,但要說到內鬥,這些個文官個個都是內行。
他們這些文人向來瞧不起武夫。
而李天在這些人眼裡就是典型的武夫,而且還是個嗜殺成性的武夫,這些日子李天借著充王跟邕王造反的事情殺了多少文官?
這其中有一大半都是韓章跟富弼的人。
自大宋立國以來,趙家怕重演黃袍加身的事情,故意提高文官的地位打壓武將,上百年來這些文人已經囂張跋扈慣了。
他們甚至連皇帝都不放在眼裡。
趙禎活著的時候,韓章富弼等人可沒少在朝堂上跟趙禎對著乾。
遠的不說,就是立儲一事,要不是李天的亂入,趙禎就硬生生的被這幫文人逼的捏著鼻子答應了下來。
可見文人在大宋的地位。
他們連連皇帝都敢忍。
又豈會允許李天這種人殺人如麻的武夫騎在他們頭上作威作福?
之所以一直沒翻臉,是因為沒抓到能把李天置於死地的證據。
但是現在證據來了。
李天為了提親居然私自調動了天武軍。
不經皇帝同意,私自調動軍隊那可是死罪。
這些文人知道後,一個個的頓時跟打了雞血似的跑到韓章的府上,叫囂著明日早朝要參李天一本,力求置他於死地。
“太師,這是我的奏章,還請太師過目。“其中一個文官把奏章遞給了韓章。
好家夥。
韓章接過來一看直呼好家夥。
這是個人才呀,居然在這麼短的時間內給李天羅列出來了七十多條罪狀。
當然韓章也清楚這裡麵大多數都是假的。
就比如其中一條罪狀是李天在徐州平叛的時候縱容軍隊馬踏莊家,導致當地農戶顆粒無收,這事一看就很假。
你一個禮部的官員,怎麼知道李天在徐州馬踏莊家的?
但真假無所謂。
徐州知府正好是韓章的學生,隻要韓章給徐州知府修書一封,對方就會把李天縱容軍隊毀壞莊家的人證物證給湊齊。
“你這奏章寫的不錯。”
韓章看我後把奏章遞給了富弼,富弼看完後也捋著胡子笑道,“很好,這些罪名雖然不大但勝在數量夠多,兩位太後向來仁慈,知道後一定會反感於他。”
“到時候我們在拋出他今日私自調動軍隊的事情,哪怕不死也得讓他脫一層皮。”
“不過這份奏章不能由咱們的人上奏。”
“不錯。“這時候韓章接過了話茬,“咱們的人上奏,可能會引起兩位太後的誤會,誤以為咱們在排除異己,所以這份奏章要讓禦史台的人出麵才行。”
“可禦史台掌控在齊國公手裡。“戶部尚書道,“這些時日我幾次三番登門,想要拉攏齊國公跟咱們統一戰線,可齊國公那老狐狸死活不肯鬆口。”
“擺明了想作壁上觀。”
“坐收漁翁之利啊。”
戶部尚書話音未落,韓府的官家急匆匆來報,“太師,齊國公求見。”
“哈哈哈”聞言,韓章大笑道,“真乃天助我也。”
“快快有請,不,我親自去迎接齊國公。”
濮王府。
趙宗權從禹州帶來的嫡係人馬都聚在這裡。
“眾位,你們對今天的事情有何看法啊?“趙宗權問道。
聞言,在座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甚至趙宗權的小舅子沈從興還一臉迷茫的問道,“姐夫,今天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趙宗權:“”
這幫廢物點心。
好吧,也不能怪趙宗權手底下的人廢物。
畢竟趙宗權本身就是個禹州團練使而已,手底下一幫大老粗,你讓這些人打仗或許還行,但是讓這些大老粗給他出主意就有點強人所難了。
這也是趙禎選擇趙宗權輔政的原因所在。
趙宗權在京師沒有任何根基。
想造反都沒有這個實力。
“王爺。”
見沒人吭聲,顧廷曄站了出來,“其實我們什麼都不用做。”
“何出此言?“趙宗權問道。
顧廷曄侃侃而談道,“王爺你想啊,這些日子李天殺了這麼多韓章富弼的人,這不是公然打他們二人的臉嗎?”
“這二人豈會善罷甘休?”
“這時候鎮國公私自調動軍隊,簡直就是把把柄送到韓章等人的手上啊,韓章富弼兩個老狐狸豈會放過這大好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