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瑤兒累了,帶她下去休息。”
“老爺,此事已經這樣了,你也不管管嗎?”
“你可有證據?”
“我……”
“沒有證據就閉嘴。”
寧天雄說完就背著手一臉怒意的離開了,而玉姨母女皆是眼含淚水的看著他,不明所以。
鬨鬼的事,哪裡來的證據,難道要她把鬼捉來嗎?
即便是捉來了,又怎麼證明鬼與寧淺有關?
下人們也麵麵相覷,國公府的天,變了。
翌日清晨,陽光透過窗戶淺淺的映照在屋內的床榻之上,一片寂靜。
清霜輕輕推開門朝內探頭看了一眼,沒人!她瞳孔縮小麵帶緊張之色,似乎是不敢確認一般,連忙推開門朝屋內走去。
“怎麼了?”
清霜正暗自不知所措,門外已經傳來了寧淺的詢問的聲音。
“小姐,奴婢一直守在屋外,您是什麼時候出去的呀?”
“你在打瞌睡的時候……”
清霜略微紅了臉龐,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小姐下次可以將我喊醒。”
寧淺點點頭表示知道了,而後就朝屋內走去,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休息。
“對了小姐,咱們今日要去找世子爺嗎?”
清霜可還記得寧淺說有辦法治療裴忌的腿傷呢,而且若是寧淺肯去景江郡王府找裴忌,她正好可以去找長公主殿下。
“今日暫且不去,我有生意來訪。”
寧淺站了起來,將手中的令旗靠在不遠處的案桌之上,而後自然而然地掏出三根香,插在香爐之上。
清霜隻看見寧淺掏出來三根香,並不曾點燃,隻是下一秒香就無火自燃,並且以很快的速度消減下去,似乎是有人正在吸食一般。
“嗬嗬,小姐說的生意是?”
清霜這幾日與寧淺相處下來,不僅膽子變大了,就連說話也隨之親切了起來。
寧淺剛準備回答,門外就傳來一陣腳步之聲,聽聲音還不止一個人,隻是步履沉重,所以速度並不快。
清霜見狀朝著寧淺豎起來了大拇指,心裡暗自佩服,這寧小姐當真乃神人也。
“走吧,隨我去會會她。”寧淺將令旗拔下放在自己袖口之內收好,這才對著清霜說話。
……
吳氏帶著貼身丫鬟走道舒蘭院跟前,神色之間有些猶豫,但似乎是想到了什麼,暗自咬了咬牙就抬腳走了進去。
“妹妹起得可真早,不知可用早膳了嗎?”吳氏笑意吟吟的對著院內正坐在石椅之上看書的寧淺親切的喊話。
正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即便寧淺對著整個國公府的人都沒什麼好臉色,卻因為吳氏的話,也難得的給了一個笑臉。
“這位是?”
“瞧我這個笨腦子,我是大公子的妻室,算起來是你的大嫂。”
“哦~大嫂啊~你一大早過來,是有什麼事嗎?”
吳氏神色有些僵硬,京城裡的世家女子,說話九轉十彎,想要東偏偏要講西,最後在繞到東。
她好不容易才逼著自己適應京城世家女子說話的習慣,沒想到現在居然直接遇到了一個直接的,倒是叫她不知道怎麼開口。
“嗯,今日公爹對外宣布,你才是真的公府千金,我是想著,大公子平日事物繁忙,我擔心你一個人不習慣,這才過來陪你說說話。”
“大嫂多慮了,我是回了自己家,又怎麼會不習慣,前五年,我可是一直生活在國公府的。”
“是了是了,你沒有不習慣就好。”
清霜看著寧淺跟對麵的吳氏你來我往的打著機鋒,就是遲遲不肯進入主題。
想到自家小姐還沒有用早膳,心裡也有些著急了起來,來之前她家世子爺可是暗自吩咐,一定要照顧好寧小姐。
“小姐,這天色不早了,不如我們先叫人送早膳過來吧。”
吳氏這下是真的有點坐不住了,寧淺這丫鬟明著是在說早膳,實際是在趕她走呢。
於是吳氏也顧不得其他,而是一把握住寧淺的手道:“妹妹,本是家醜不可外揚,但是我與你一見如故,也就不隱瞞了。”
寧淺眉頭皺起,不著痕跡地收回自己的手,吳氏也不尷尬,而是直接就說了起來。
“你大哥雖說是國公府的大公子,但是府中內宅事物一應都由玉夫人掌控,每月就靠著那點月例銀子過日子,實在是艱難至極。”
旁邊的清霜看著對著自家小姐大吐苦水的吳氏,心裡很是無語,若是她沒記錯,這是她們第一次見麵。
這吳氏怎麼得這麼自來熟?
“大公子身為府中嫡長子,按理說不會沒有自己的私產。”
“夫君他的私產,是不準我插手的。”
寧淺聞言倒是有些好奇起來,於是也就問了出來:“那大夫人到我這裡的意思是?”
“咳咳……公爹說,妹妹你要求分先婆婆的嫁妝,我想說,你畢竟還沒許親,拿那麼多銀子也不安全,不如就先交給我,暫時代替你打理一二。”
真是好大一張臉!清霜忍不住吐槽起來。
“這是你的意思,還是大公子的意思?”
“大公子一早就出門辦差去了,我還沒來得及說呢。”
寧淺點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了,這是吳氏自己私底下的主意。
隻是,她那個大哥看起來不像是任人拿捏的主,怎麼會聽從父命選了這麼一個蠢妻。
“大嫂最近娘家是不是出事了?”寧淺沒有直接回答吳氏的話,而是話鋒一轉問了一個不相乾的問題。
“什麼?妹妹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吳氏臉色陰沉了下來,寧淺這丫頭故意回避她的建議也就算了,竟然還惡意詛咒她的娘家人。
難怪說是鄉下長大的,不懂規矩!
“嗬嗬……我方才觀你麵相,額頭尖窄,眼角下拉,鼻尖有一血紅出現,實則是一個娘家生災的模樣。”
“妹妹不願意將嫁妝交出來也就罷了,何必還口出惡言詛咒於我?”
“大夫人,看在大公子的麵上,我送你幾個字,謹言慎行,少於娘家來往,方得善終。”
吳氏越聽越生氣,但是又不能做什麼,於是猛地站起來,帶著丫鬟就離開了。
一邊走,一邊還不忘問身邊的貼身丫鬟:“大弟那事處理乾淨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