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鬼新娘被收服,整個湖麵的白霧逐漸散去,恰逢遇到朝陽升起,金色的陽光潑灑在湖麵之上,顯得格外的生機盎然。
“不好意思,有點透支了。”
就在剛才湖麵恢複平靜的時候,寧淺暈了幾秒鐘,待她緩過神時,自己已經被裴忌抱在懷裡。
裴忌一邊抱著寧淺朝湖中心的屋子走去,一邊瞥了一眼在他懷裡依偎著不肯起來的寧淺,嘴角微翹:“我以為,你是貪戀本世子的懷抱。”
寧淺原本正在享受著紫氣的溫養,冷不丁的聽到裴忌的話,有些尷尬,就動了動身體想要下來,卻被裴忌按住。
她有些好奇地看向裴忌,隻見裴忌目不轉睛地看向遠方,順著視線看去,隻看見城主府內此時聚集了很多身穿紅色鐵甲衣的士兵。
“這是魈,獨屬於皇帝的私人軍隊。”裴忌看著寧淺茫然無知的臉好心地解釋起來。
“所以,就算我不來,你也安排好了一切?”
“你來了,更加順利。”
寧淺一臉的心塞,早知道就在院子裡好好養身體,等著裴忌回來再吸紫氣就好了,非得過來摻和一腳,給自己找麻煩。
裴忌見寧淺吃癟的樣子頗有些好笑,於是在一片寂靜的城主府內響起來了低沉的男子笑聲。
站在一邊已經緩過神的長楓忍不住瞪大了眼睛,看向在笑的裴忌,他陪著自家世子爺已經十幾年了,很少看到他如此開懷的笑。
“長得這麼好看,就是要多笑一笑才對。”寧淺看見裴忌笑,微微呆愣了幾秒。
一個男人,長得快要比她好看了,真是……
裴忌瞬間收回笑容,冷著臉將寧淺放下,自己則坐在了輪椅之上,揮揮手示意長楓推著他去士兵圍聚之處。
寧淺見他不好意思,也不在意,而是帶著清霜跟了上去。
……
“我要見世子爺!”
“我是冤枉的啊,我就是來喝個酒,我什麼都不知道!”
“你知道我爹是誰嗎!”
還沒進門,寧淺就聽見屋內傳來了一陣陣叫罵之聲,聲音之中還夾雜著許多憤憤不平。
砰的一聲,緊閉的大門被打開,屋內的眾人齊刷刷地朝門口走去,卻被鐵甲衣士兵拔劍擋住。
“諸位,早上好啊。”
伴隨著一陣車軲轆碾壓過路麵的聲音響起,裴忌那張冷漠的俊臉出現在眾人麵前。
“世子,你派兵圍剿城主府所謂何意?縱使你是郡王之子,也不能濫用兵權,你是要造反嗎?”
裴忌剛一進門,有一中年發福的官員就率先發難起來,上來就是一個擁兵自重企圖造反的大帽子。
寧淺瞥了一眼正在口吐飛沫的官員一眼,這個人她有印象,昨夜的宴席就屬他和劉爽來往最多。
“來人,將劉爽帶進來!”
裴忌擺擺手,一旁的鐵衣甲士兵抱拳轉身走了出去,很快就提著一個肥胖的渾身是血的男子走了進來。
眾人見此情形,麵上都是驚恐之色,這是昨夜和他們一起喝酒的劉爽?
說是死刑犯也差不多了。
“前不久,京城出了一件大事,有諸多妙齡少女失蹤,陛下震怒,特派本世子出來查案,經過本世子查探之下,這才發現一切都與永城有關,所以這才微服私訪過來。”
寧淺一邊聽一邊想,難怪他一個郡王之子,跑到這個窮鄉僻壤來了。
“但是,本世子剛到永城,劉城主就遞了帖子過來,這說明,他一直密切關注著本世子,這是為何?心虛?”
“本世子赴宴之後,先是給本世子送女人,又是在半夜設法暗害,不過總算是陛下庇佑,讓本世子一舉捉了背後之人。”
裴忌低沉的嗓音在室內響起,眾人一邊聽一邊看向地上躺著的生死不知的城主劉爽,心裡暗驚,他還會這些玄門之術?
玄門之人早就避世不出,他怎麼會這些?
裴忌說完,便再度吩咐人將之前捉的道士也扔在地上,供眾人查看。
那道士原先也是死死咬著牙關不肯鬆口,隻是在裴忌的一些暗刑之下,也招架不住,都一五一十地招了。
如今,到了人前也不過是再說一遍,於是眾人越聽越震驚,越聽越覺得心裡膽寒。
誰能想到,這偌大的城主府之下竟然暗藏了這麼多冤死的少女的靈魂?
“世子,我們與城主不過是一起吃個飯,此事與我們無關啊”
“是啊是啊”
“世子明鑒!我對陛下忠心蒼天可鑒!”
屋內吵鬨了起來,大家都急忙地撇清自己與城主劉爽的關係,有的甚者,為了保全自己就開始拆彆人的台。
諸如,我某年某月某日看見你與城主劉爽在某地拐賣少女雲雲……
寧淺聽著就開始頭疼,於是走了出去透透氣,而裴忌也不耐煩與這些人說話,隻是揮手示意鐵甲衣好好審問,也跟著走了出去。
屋子外,太陽已經高高掛起,已經是日上三竿。
寧淺揉了揉餓了一夜的肚子歎了口氣,卻在下一秒看見裴忌走了出來,並且表示要帶她去吃飯。
城主府下人還在,雖然膽戰心驚的過了一夜,但是做飯的效率還在,很快,下人們就端著豐盛的午膳送了過來。
看見美味的食物,寧淺高興的眯起了眼睛,自打成為鬼王之後,她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吃過正常的食物了。
“你下一步打算怎麼辦?”
“嗯?”
寧淺正在吃著東西,耳邊卻傳來了裴忌的問話,她隻是眨巴眨巴眼睛看向裴忌,他這話什麼意思?
他不是答應了要帶著她一起嗎?難不成想反悔?想到這裡,寧淺的眼神裡帶上了一絲殺意。
“我很快要回京,你要跟我一起嗎?你這邊還有什麼親人嗎?”裴忌看她不高興於是解釋起來。
寧淺聽到這話,這才意識到,她得算一算,於是放下了手上的食物,從自己的頭發上拔了一根頭發,又從懷裡掏出一個自製的簡易命盤。
將頭發放在命盤之上,又咬破手指滴了一滴血在上麵,而後捏了一個繁華手勢,嘴唇輕啟:“夢裡看花,破!”
裴忌低頭看向那命盤上不斷晃動的指針指向了北方,京城的方向。
“你這是?”
“嗬,你身負帝星紫氣,應該能看出我這具身體不一樣的地方吧。”
“嗯,有些奇怪,但是看不明白。”
“有人偷換了我的命格。”
“是誰?”
“我得見到人才知道。”
“那人在北方?京城?”
寧淺點點頭,又接著坐下享用美食起來。
裴忌看著寧淺,又看向了京城的方向,心裡思索起來,京城裡,有誰有這麼大的本事可以偷換寧淺的命格?
就她那一手玄門之術,比她還要厲害?難道是國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