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燁一臉怪異地看了她一眼,沒有回答。
他雖然有心理準備,但依然吃驚。
有錢人的玩法超脫了他的認知。
隻是以翁繼林那個樣子,彆到時候話都說不出來,那能不能成事真就不好說了。
而被人無視,蘇思芸雖然有些不服氣,但沒有繼續追問。
大小姐的矜持和周圍眾人的旁觀,哪怕她再放得開,但十八歲的少女此刻依然會有些許拘謹。
深吸一口氣,緩緩轉身麵對著摩天輪,兩人就這麼並肩而立,等待著下一趟的到來。
不過漸漸的,蘇思芸緩過了勁來。
陳燁到底是真的單純把翁繼林和於萌萌塞進了一間包廂內,還是想著把他們倆送走,給他和自己一個獨處的空間?
畢竟現在隻剩他們兩人了,並且等會還要在一間相對密閉,並且毫無逃避空間的小罐子裡升到離地一百多米的地方。
或許這整場戲都是陳燁一手策劃的?
蘇思芸突然想到。
但這個念頭一出來就被她給否定了。
翁繼林喜歡於萌萌她是能看出來的,這帶著燭光晚餐的摩天輪估計價格要好幾百,並不便宜,陳燁沒有那麼多錢。
所以有可能是陳燁正好借著好兄弟表白的機會,然後求著翁繼林多訂了一個包間,好讓他們二人能獨處一會。
左思右想,蘇思芸覺得這種可能性是最大的!
真是想不到,以前看到她就會臉紅的少年,現在竟然為了追她而謀算到了這個地步。
雖然對陳燁的算計感到些許不齒,但這種重視感還是讓她內心稍顯滿足,嘴角也不禁微微勾起。
就連背都挺得更直了些。
不過下一秒,蘇思芸腦海中又出現了一個疑惑,陳燁為什麼能篤定今晚陪於萌萌來的就是她。
如果來的是其他女生,這一係列準備不就打水漂了麼?
就算是富家少爺的錢,那也不是筆小錢。
可還沒想出個所以然,下一節包廂便緩緩停在了他們麵前。
操作員上前將門打開,一對情侶便從裡麵一臉滿足地走了出來,如膠似漆,看上去感情很不錯。
服務員連忙進去負責打掃清理衛生,回收道具,行動迅速敏捷。
這些負責清理的服務生剛弄完,很快就有其他服務生將剛剛準備好的牛排紅酒端了上去,以及將令人遐想的紅燭玫瑰等道具重新擺了一遍。
“兩位可以入座了。”戴著白手套的服務員朝陳燁和蘇思芸微微彎腰,做出了請的姿勢。
雖然陳燁的穿著十分普通,甚至能看出來衣服有些老舊,洗的都掉色了,但他們可不敢輕視這個看起來隻有十八九歲的小夥子。
能吃得起這個價位的餐廳,還能和這麼漂亮、穿的也看起來就高檔的女孩子一起吃,就算是吃軟飯的,那也是他們該學習的榜樣。
誰能學會,最起碼比在這裡當服務員強。
陳燁沒有矯情,直接進了包間,蘇思芸看著陳燁的背影猶豫了一會,最後還是跟了進去。
雖然是摩天輪,但包間很大,陳燁心裡估摸著得有將近十平,並且布置得極為精巧。
兩邊是不落地的玻璃,兩人背後各自掛著一副油畫,昏黃的壁燈灑下暖光,燭光搖曳,光影在玻璃上輕輕晃動,氣氛朦朧。
長條形餐桌鋪著紅色絨麵桌布,剛剛煎好的牛排和蝸牛就放在兩人麵前,搭配著一小碗蔬菜沙拉。
包間的一角甚至還放著一台複古的留聲機,裡麵放著陳燁聽不懂但一聽就十分高檔的音樂。
這氛圍,這服務,一千塊一頓確實值。
陳燁表示認可的點了點頭。
這可是2008年的一千塊。
放在2025,少說也得2888。
既然不打算和蘇思芸多囉嗦,所以他在摩天輪重新開始轉動後便自顧自地開動了起來。
雖然晚上已經吃過飯了,但18歲的胃口,現在再讓他吃一頓他也能吃下,更彆說隻是一塊牛排了。
不過因為不餓,所以陳燁打算好好嘗嘗三千塊的味道和一百塊的有什麼區彆,因此吃相反倒斯文了起來。
真彆說,還真彆說!
這牛排滋味就是不一樣!
陳燁頓時眼睛一亮,胃口大開。
反倒是蘇思芸,還以為陳燁上來後會趁著兩人獨處,從而對她徹底表露心聲,跟她開口表白。
所以她隻是將包放在了一邊,隨後雙手抱胸開始等待。
但等著等著,她發現陳燁隻是自顧自地吃著牛排,然後時不時眺望一下廬州市區夜晚的景色。
仿佛她不存在。
終於,蘇思芸率先憋不住了。
她坐直了身子,連著咳嗽了兩聲。
正端著紅酒杯欣賞夜景的陳燁聽到後回過頭來,放下酒杯好奇地打量著她,也不開口。
蘇思芸黑色半身裙的裙擺在膝上十幾公分,兩條白皙修長的腿嚴絲合縫地並在一起,緊身襯衫和短款外套的搭配讓蘇思芸的腰肢看起來十分纖細,再往上就是將襯衫扣子繃緊的飽滿,仿佛呼之欲出。
鬆散的丸子頭更顯脖頸修長,讓人流連的漂亮臉蛋上一雙大眼睛眯成了狐狸模樣,危險且美麗。
他發現前妻的外在條件確實出色,如果不論性格的話。
自己前世還是吃了不少細糠的。
但陳燁心裡卻沒什麼波動。
看著他雲淡風輕的模樣,蘇思芸咬了咬牙,保持微笑地問道:“你就沒什麼想說的麼?我現在可是單獨跟你在一起。”
“說什麼?”陳燁不解的問道。
我哪知道你要說什麼?你還問我?!蘇思芸驚呆了,在心中瘋狂吐槽。
不過下一秒,陳燁仿佛想起來了什麼,隨後又問道:“江心暑假期間有什麼彆的活動麼?是不是一直都呆在家裡?”
“江、江心?”蘇思芸愣了一秒。
他跟自己問江心?他又跟自己問江心?!
“對啊,江心。”陳燁點了點頭,又給自己插了一塊牛肉,塞進嘴裡邊嚼邊問道,“過幾天還會回來,我欠江心一個禮物得送,估計還得用下她的電腦,她要是不在家那就麻煩了。”
“她一直都在家。”蘇思芸咬著牙點了點頭,手在桌下握成了拳頭。
“那你在家麼?”陳燁突然問道。